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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特站在灯塔,在这里他可以眺望到百里外的连绵山脉,那是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百佳里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冷静的外表下隐藏深深的不安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为什么我选择零时而不是你,对吗?”谢尔特不愧老谋深算,一切都在的计划中,哪怕是百佳里的心思,他也能猜出七八分。
“嗯,学生至今不明,望老师给出答案。”百佳里站直身体,垂下头,像极了学生时代认真听教的模样。
“‘天尨弗生’之所以被列入‘十大神技’,其实并非单纯的像外界说的那样——让人在短时间内拔高一个等级,而是将一个人的实力提升到这辈子的上限!虽非十分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以前我没告诉你,是担心挫伤你的进取心……”谢尔特的话越来越低沉,直至轻不可闻。他望着他最得意的弟子,想要出声安慰,但话却说不出口。
谢尔特之所以把他收作亲传弟子,倒不是看中他的资历,而是他的人品: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哪怕百佳里在学校并不属于天才类型,但他凭借自己不懈努力,依然取得不错成绩。
然而事实告诉他,他永远无法突破“金武”一关。这对他的打击也太沉重了。
“原来如此,我这一生只能止步‘金武’对吗?即便给我施展‘天尨弗生’,提升到了我的上限,也无法打赢卡帕多西……”百佳里的神色暗淡不少,虽然之前有猜测过这么个可能。但亲自听老师说出这个事实,他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对于修炼者来说,这不是直接定下结局吗?如果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进入武学殿堂,那他所做的努力又有何用?
“所以,零时的上限可能到达紫刃?”百佳里仍然很在意这点。不管怎么说,零时也算他的半个朋友,为朋友着想,他的心情能平复不少。
如果零时有望突破紫刃,那对神域国来说确实是一件大喜事。至少在外交博弈中,又能添加一笔筹码。
“我想,他应该在那时候就已经知道‘天尨弗生’的秘密,所以才会有意隐藏实力。就连我也看不出他的上限究竟是多少。”谢尔特无不遗憾说道。
对此,百佳里心中也明白一些。零时的秘密是不被人探知的,他极力伪装自己,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戴了多少副面具。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他们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零时偷偷顺走卡帕多西身上值钱的饰品。
这家伙果然不怕死!丝毫不怕被卡帕多西发现!
零时把顺到手的饰品全部给神婕戴上,竟然把她打扮出高贵名媛的美感。
“哇!这些真好看!你怎么得到的?”神婕对这些饰品爱不释手,捧在手心认真观摩上面雕刻的图纹。
“路上捡的。”零时撒起谎来得心应手,脸不红心不跳。
虽然知道他爱撒谎,但神婕仍然相信他。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百佳里心中猜测,恐怕从见第一面起,零时就开始打卡帕多西身上饰品的主意。
另一头,已经走远的主仆二人突然感觉不对劲,但说不出不对劲在哪。
“尤尔兰,你看我是不是少了什么?”卡帕多西捂着隐隐发痛的额头,他现在还没能完全恢复。感觉记忆断断续续的出现,仿佛其中一部分被人打掉了。
让他一度认为自己变傻了。
尤尔兰盯着卡帕多西良久,得出一个结论:“主人,你的头饰不见了。”
卡帕多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脑袋轻飘飘的。算了,也不值什么钱,丢了就丢了。只要我们回赤焰团,那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主人!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琅琊顶。和首领他们汇合——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尤尔兰提醒道。
“有这回事吗?”卡帕多西摸着下巴疑问道。
“是的。这是首领给赤焰四虎发布的紧急任务!除了主人之外,其余三虎已经动身前往!”尤尔兰一再肯定回复。
“既然那三人去了,那我也不能落后他们!尤尔兰,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卡帕多西搂起尤尔兰细腰,把她抱起。
撒开腿快速奔跑,一溜烟功夫已经跑出数百米。
“主人!慢点,我有点晕。”尤尔兰羞红脸,但又不好挣脱。只能恳求卡帕多西能够慢点。
“哦!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想要快的。”卡帕多西放缓速度,抱着尤尔兰的力度也放松不少,尽量给她带来舒适感。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原本精明的主人这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但相比较平常的严厉性格来说,现在的温柔性格好像也不错。
——不!只要是主人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另一边,谢尔特等人也在加快步伐,前往他们的目标。
走的是官道,所以一路上总会见到行走商贩。有的挑着担,有的背身上,还有的直接放在衣服的布袋里。
物品从南到北,天上地下,各类特色饰品、食品、物品应有尽有。
尤其是那蜂糖青梅果,更是让神婕两眼发光,口水直流。
“好想吃……”现在是下午时分,从早上简单吃了早餐以外,就没有东西进肚。
神婕早已饿了,看到这么多美食,更激发她的食欲。
只可惜他们是在赶路,并没时间停留下来。
谢尔特不忍心看着神婕叫苦,出声安慰道:“不着急,接下来我们会到达一个大镇,名叫佩拉镇,它在神域国是出了名的‘购物天堂’,吃喝玩乐购一应俱全,而且还有武行交易中心。我们到了那再进行补给。”
“好呀!好呀!我们赶紧加快速度吧!”一听要买好吃的,神婕比谁都积极,一口气冲至队伍前面。
她的举动,让谢尔特和零时两人哭笑不得。
百佳里从出发到现在一直心事重重,落在队伍最后面。
“怎了?”零时有意放缓速度,与他结伴而行。
“没事。”百佳里随口回道。
“确定?现在你的脸跟马脸一样,又黑又长!肯定在密谋什么事情。”零时指了指他的脸,半开玩笑说道。
“好吧,说实话,我在想你的事情。我研究了很久,那天和你对战最后时刻,你用的那个看起来‘整个人消失’的招数,其实并不可能在瞬间完成。你不是一个强壮的人,肢体承受能力有限,如果在极限时间内完成一套动作,很大可能会让身体崩溃。所以你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让我们的视觉产生错觉,继而在不动声色的时候,接近我的身边。”百佳里一闲下来就会回忆他们那天的比试场景,不断假设,不断推翻假设,最终才分析出这个结论。
但零时究竟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他现在还没弄清楚。
“你很敏锐,但随意讨论别人底牌,这是不礼貌的。”零时一方面吃惊于百佳里对武学的执着,一方面则有点心虚自己的秘密被人探知。
“抱歉,是我失态了。”始终保持高修养的百佳里突然有点尴尬,低下头,一脸羞愧。
两人也没再说话,只顾闷声赶路
不久,众人便看到一个崭新的石碑立于路边。
石碑由整块金岩石磨制而成,长两丈,厚十寸。上面刻着“欢迎来到佩拉镇”字样,书写的苍劲有力,韵味无穷。尤其是“欢迎”二字,更是勾勒出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呼呼!快到了!”神婕雀跃欢呼,恨不得直接扎身店铺里,疯狂购物。
他们此刻站在高处能清楚看见不远处张灯结彩的小镇,大大小小的车队在里面进进出出,即便临近傍晚,依然是一派热闹繁荣景象。
“百佳里你带他们去市场逛一逛,买点趁手的装备和日常补给品,往后我们就不再停留。”谢尔特吩咐说道,“尽可能赶在天黑前,到达临冬城。”
“收到!”百佳里点下头,便招呼零时两人出去。
一听能逛街买东西,神婕比谁都开心,连蹦带跳走在前面。把路过的糖果屋,和面包店统统扫过一遍。大大小小的包装,统统往那两男人身上扔。
吃着嘴里的,还指着橱柜里的。
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她这么能吃吗?”百佳里摸了摸钱袋,此时它已经空了一半。
出来仓促,他并没准备太多现金,他大部分存款都存进金當里,而佩拉镇这种交易大镇,当然也会有金當高级银行,但他不想去取钱,主要是为了提防零时打他存款的主意!
“我们先别买吃的,先去武行交易中心看看有没有你们称手的武器可以购买。”百佳里无奈说道。
“为什么鸭?我觉得我们还得再买一些,才够路上吃用!”神婕左右摆头,泛着无辜可怜的大眼睛,直晃得百佳里有点不忍心。
“他快没钱了。”零时一下刺痛了百佳里的自尊,眼看百佳里即将爆发,他赶紧改口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赶紧买完回去,不然老板该生气了。”
神婕听完,抑郁的心情瞬间开朗,大度说道:“哦,那好吧!现在我们在工作嘛。得听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