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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朱由校这一连串的问题,方从哲和杨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只能机械地点了点头,朱由校笑了笑问道:“二位大人可见过五百斤的银南瓜?”
方从哲和杨涟不知道朱由校为何如此问,只能又机械地摇了摇头,朱由校猛地一拍案几,怒道:“这样的稀罕之物在东南沿海的海商家里堆积如山,可只要朝廷一说开海运,就有无数官员反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朝廷开了海运,就要有官船出海,就要收取厘金,就要从他们身上拔下一两根毛来,于是这些勾结在一起的官商,宁可朝廷穷困,百姓饿死,也不肯放过些许他们家里已经装不下的银子,这就叫拔一毛可利天下,而不为也!此等官商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百姓,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二位大人觉的孤说的可有道理”
方从哲和杨涟见朱由校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心知朱由校对开海一事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可他们二人知道,大明朝上上下下对于开海之事可以说深恶痛绝,就算隆庆皇帝强行开了海,但也只开了月港一个港口,所以隆庆开海也被叫做隆庆开关,与真正意义上的在国家层面彻底解除海禁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而且隆庆开关之后,大批的海商由暗转明,他们纠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不但走私猖獗,甚至连在月港进出的海船都难以收上来多少关税,也就是说隆庆开关,富了的也只是海商和大户,对大明朝廷和百姓却是没有太多的好处!
朱由校知道,根据后世的史料记载,隆庆开海之后,海外流入大明的白银超过三亿两,占当时世界白银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可是同期大明朝庭的年收入基本没超过五百万两白银,就算被后世诟病最多的万历皇帝,加强了海关和商业税收,大明国库一年收入也就四百多万两,就这万历皇帝还打赢了三大征!
其实历史上的天启皇帝基本延续了万历时期的税收政策,并且由魏忠贤出面对东南大户逼迫的更紧了一些,才使得天启年间无论打仗还是救灾,基本上都没有大规模征收民间税务,可到了崇祯年间,被文官忽悠瘸了的崇祯皇帝,废除了海关和商业税收,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到了农民的头上,最后不但朝廷用度捉襟见肘,还把大批的农民逼的造反了!
可以说短时间由全世界涌入中国的大量白银,大明朝廷和底层百姓基本没沾到边儿,以至于大明朝廷的财政一直在收支平衡的边缘徘徊,大明的百姓一直在温饱钱上挣扎,而海量的白银都被私人赚取,然后埋在地底下了!
但是朱由校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做的事没有一样不是需要大量银子的,所以这个海他是一定要开的,后续的商税也是一定要加强的,而且这个过程皇家和朝廷必须参与进去,只是从方从哲和杨涟的反应上来看,这件事绝对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
方从哲沉吟半晌才躬身说道:“殿下所言老臣不敢反驳,只是开海一事事关重大,老臣还望殿下三思而行,否则朝局因此而乱,对大明,对殿下都是有害无利啊!”
杨涟也跟着劝道:“此事还望殿下三思!”
朱由校看着这两个人,忽然感觉到历史上那位木匠皇帝的无奈,文官势力之大已经到了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的地步,哪怕国家将亡,百姓罹难,也丝毫动摇不了这些文官自私自利的心思。
事到如今朱由校终于下定决心,对这个腐朽到了极致的文官集团进行一次大清洗,不过这种事情让文官自己做是不可能的,只能由他这个未来的皇帝亲自操刀,至于有多少人将在这场清洗中人头落地,朱由校心里还没一个明确的打算。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朱由校觉的没必要再和这两个人说什么了,便直接说道:“今天就说到这儿吧,孤有些累了,二位大人退下吧!”
方从哲和杨涟明显感觉到朱由校态度的变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既然朱由校已经赶人了,他们也只能告退!
出了暖阁方从哲和杨涟一前一后地走了一会儿,杨涟忍不住赶上方从哲问道:“阁老,你看殿下他……”
未等杨涟说完,方从哲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用近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记住你跟殿下说过的话,或许能躲过这场腥风血雨!”
杨涟没太听清方从哲说什么,等他再想问的时候,方从哲已经走了,杨涟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方、杨二人走了之后,王安见朱由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便小心地问道:“少主,您不是说有四件事需要方阁老和杨大人去办吗?怎么才说了一件就把他们赶走了!”
朱由校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到书案前,提起笔来,写下了八个大字,分别是财政、水利、东虏、海运。
写完这八个字之后,朱由校对王安说道:“把这八个字刻成铁牌子,孤要随身带着!”
王安连忙应是,然后将那八个字吹干收起来,这时朱由校才说道:“解决了这四件事大明才有生机,可刚才孤只具体说到全面开海,就遇到重重困难,方从哲和杨涟还算是忠直的大臣,可一说到海运竟然吓掉了半边胆子,看来要给大明撅坟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既然孤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那么就让孤给那些为大明撅坟的人先挖好了坑,孤倒是要看看他们的脖子有没有刀硬!”
王安一听杨烁这话说的杀气腾腾,连忙劝道:“少主息怒,这历来开海就是最难办的事情,当年隆庆爷要开海,满朝上下闹的是沸沸扬扬,最后大臣们拗不过隆庆爷,这海倒是开了,却只开了一个月港,跟没开没什么区别,少主即便要开海也应该徐徐图之,若是太过激烈动摇了国家根本可就不好了!”
朱由校不以为意地问道:“王安你养过猴子吗?”
王安不知道朱由校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赔着笑说道:“奴婢哪养过那东西啊?”
朱由校笑道:“孤也没养过,不过孤知道养猴子有个诀窍,那就是你要时常揍那猴子一顿,这样它才能听话!”
王安凑趣地问道:“少主说的有趣,可这是怎么个说法?”
朱由校冷笑着道:“这是因为猴子皮啊,你只养着它,它就把自己当了主子,到时候就会欺负你,你只有打它,而且还要把他打疼了,它才会听话,才会知道你才是主人!”
王安这才听出点儿意思来,不禁有些担忧地说道:“奴婢明白少主的意思,可若是把猴子逼急了,岂不是也要坏事!”
朱由校拍了拍王安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猴子就是猴子,它们欺软怕硬的脾性是改不了的!”
朱由校之所以有这样的把握,是因为他知道在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大明末期那些拖死了整个大明的士绅、文官,面对不把他们当人的义军和满清,都是乖乖献出了银子和脑袋,朱由校相信只要他手里的刀够硬,这些人也一样会在自己面前乖乖的听话。
不过王安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依然担心朱由校如果对文官逼迫过紧会引起反弹,于是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还是提醒朱由校道:“少主,自古以来士绅、官宦都是和皇家一体的,少主初登大宝,还是要以怀柔为主,若是士绅、官宦与皇家离心离德,对少主的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朱由校也不跟王安解释什么,只是大笑道:“老王你就放心吧!孤心里有数,现在去跟孤一起给父皇上香,然后就等着那些大人们,把孤送上皇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