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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小元拉着白璟阳神秘兮兮地回到卧房。掩好门窗后,只见她自衣袖里摸出了一个羊皮酒壶,嘻嘻笑道:“你猜,这里面装了什么?”
白璟阳却是在柜子里翻找东西,一个眼神也未给她,应付了一声:“不知道。”
千小元跑了过去,将白璟阳手中的衣物放了回去:“你收拾这些做什么?来,看我拿的是什么宝贝!”
白璟阳这才认真问道:“这是什么?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可饶不了你!”
千小元拔出壶塞:“这次可没诓你,瞧!小心点!”
“什么东西?”白璟阳接过酒壶,正在低头去看,便看见一个软软的橘色脑袋有气无力地爬出了壶口,这分明是……那日的“橘蛇”!
白璟阳拿着酒壶,神色莫名:“小元,你……这东西动作迅速,你怎么抓到的?”
千小元得意地笑着拿回了酒壶:“璟阳,这次我可比你厉害!这个小家伙啊……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我一起出来了,倒也乖巧,喂点醉仙酿就傻傻地团在我手里,好可爱!”
白璟阳想到那生死一线窒息的感觉,觉得有必要提醒好友,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将酒壶抢了过来蹙眉道:“可爱?你带着这玩意,不会是想养它吧!”
千小元:“是啊,我是准备养它,多乖啊!是不是。”说着点了下小“橘蛇”的眉心。
白璟阳咬牙道:“这东西有毒,我都差点命丧于此,你……这小身板,给它吸一口血,小命就玩完了!”
“有毒?啊!璟阳,那你没事了吧?”千小元先是紧张,而后便抢过酒壶紧紧搂住不撒手:“可是它不咬人啊,很乖的,璟阳,你是不是搞错了?”
白璟阳:“……可爱个屁!我明天就拿它泡酒给你喝!”
千小元:“别那么凶残!对了,你刚收拾柜子做什么?”
白璟阳直挺挺倒在床上:“小元,我爹失踪了。我……得去找他。”
千小元盖上壶塞,亦是倒在床上:“又胡说,白伯伯怎么可能失踪呢?”
白璟阳双手抱头叹道:“我也希望自己在胡说,可惜,是真的。小元,孟爷爷和我哥不同意我去找我爹。我打算今日中午寻个机会溜出去,你同赵煜说一声,你们两替我打掩护,就说我病了,起不了床,见不了人,能拖个一天左右的功夫也就够了。”
“嘶……”千小元闻言,被吓得不自觉地锤了一把床板:“白伯伯真不见了啊?可是你去哪找啊?你一个人出去要是又被人抓了怎么办?不行不行,璟阳,你不能去!”
白璟阳:“那群蠢货,难不成还能暗算我第二次?放心,我没事,你,只要替我打好掩护就行!”
千小元:“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元,我非去不可,你就说,帮不帮吧?”
千小元对着床板又是一阵暴锤,最后无力道:“你去吧,要是再被人抓了,我可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谢谢小元!”白璟阳闻言从床上坐起,抱了千小元一下,便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你可不得谢谢我,记着要把白伯伯安全带回来。他虽然把你扔去了北境,但到底是你爹爹,要好好找啊。”
白璟阳笑骂道:“说什么呢你!
顿了顿又正色道:“小元,那东西你要养的话,还是先找伯父去看看,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小元提着酒壶笑道:“放心,我有分寸。你既然要去,那就快些出发吧!用你那蹩脚的轻功优雅端庄地飞出月山书院吧!”
白璟阳:“滚……我走了,你了一定得拖住他们!”
“放心,你快去吧。”
……
白璟阳一路下山便往郊外走去,打听许久也未曾听到这附近有什么怪异的事情,也不知道爹爹会在哪?
自素汕老家来南曲的路只有一条,她只要沿着这条路径找,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前面的王记茶摊竟然还开着,记得小时候跟着爹爹娘亲回乡祭祖,途中总会在茶摊这歇歇脚。
“王叔!给我来碗茶。”白璟阳将月鸣剑大剌剌地放在桌上,力度之大,让这不怎么结实的小木桌颤巍巍地晃了几晃。
“呦!璟阳来了啊!你可轻点,王叔这桌子可比不上你将军府的。”憨态可掬的中年自里间出来,佝偻着腰,一手拿碗,一手提着长口茶壶。
说话间,那王叔已经将碗放在了桌上,倒水的动作行云流水,似是做过了千百遍。
白璟阳拿起碗一干而尽,舔了舔下唇笑道:“还是王叔的茶最甘甜,好喝!”
中年人笑了笑:“璟阳太抬举老汉了,只不过是过路的人都走了很长的路,才会觉得老汉的茶好喝。”
“行了,您就别谦虚了。”白璟阳瞅了瞅四周,低语道:“王叔,您先坐,我有事想问你。”
中年人摸了摸头,憨笑:“我,我能知道些什么。”
白璟阳:“王叔,你一天见的人多。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中年人闻言眼珠都转了好几圈,这才憋出了几句话:“要说这奇怪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近来附近确实有些不大对头的事情!”
白璟阳急道:“那您快说!”
中年人虚挡着半张褶子脸,悄声说道:“我跟你说,近来许多打南曲来的客人都有点不太正常!”
白璟阳:“怎么个不正常法?”
中年人:“有许多黑衣人,随身带着那种抓蛇的篓子,神神秘秘地,都不给人瞧,有一次我家小二哥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那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啊!”
白璟阳握紧了月鸣剑:“那您知道那里边是什么吗?”
中年人声音压得更低:“璟阳你这可算问对人了,你王叔啊,还真见过。”
“那您快点说吧!”
中年人某种带了一点惊恐:“有天晚上,老汉睡不着觉,正要去上茅房。恰巧看到那些过路的黑衣人打开那些篓子……里面全是血淋淋的皮肉,带着些橘色,老汉是看了一眼就想吐哇!那些人居然……居然就那么将那些东西直接拿出来吃了!”
白璟阳:“橘色……皮肉……吃?”这些难道会是她见过的那些“橘蛇”?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那种毒物吃了不会死吗?这究竟为何?爹爹失踪是否于此有关?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璟阳?璟阳?”那中年人见白璟阳半晌不说话,以为被自己吓到了,粗犷的嗓音带了点不好意思:“都怪我,跟你一个女娃娃说这些,吓着了吧!”
白璟阳摇摇头笑道:“王叔说什么呢?是我要听的,我只是在想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生吃那些皮肉?您可千万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