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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柳儿一愣,看着春英说完便扭过头一路欢笑着跑远了,心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天啊,她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这般当着外人的面,直白的说自己喜欢哪个男子,日后还要嫁给这个男子。
其实也不怪她惊奇,过去的十七年里,虽然住在京都,但她出门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家里又没有旁人与她多说话,她那同父异母的两个妹妹,更是因着自己母亲的缘故,瞧她不起,根本睬都不愿意睬她,甚至很霸道的不让她出现在她们眼前。
这种不符合礼数规矩的话,哪儿是打小接受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
孙柳儿伸长了脖子看着早已没了春英身影的远处,突然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是了,她已经离开了京都,离开了那个没有温暖的家,这儿没有别的人认识她,没有人会在乎她走路是不是莲步轻移,没有人会管她吃饭一定要不发出任何声响,没有人会说她踏出房门就是不合规矩……
这儿的人,这儿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跟京都不一样,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再活一次,和从前的那个自己不一样,活的更自由任性,更无拘无束一些呢?
当春英哼着小调回到家时,林婶子正拿着鞋样子,与钱家娘子话别,准备离开她家。
春英一见到林婶子,立时脸上甜甜的笑了起来,乖巧的喊了声婶子。
林婶子应了声,看了眼春英,转过头对钱家娘子笑道:“你家春英真是越长越水灵了,看今儿这打扮的,可真是好看极了!”
谁不喜欢自家孩子被人夸啊,钱家娘子立时也跟着笑了起来,口中却道:“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以后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别再让我这个当娘的跟着操心,我才真是阿弥陀佛了!”
春英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林婶子手里拿的鞋样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林婶子跟她解释是准备拿回去给孙柳儿做冬鞋用的。
春英哦了一声,便跟着她娘,送林婶子出去了。
看着林婶子走远了,钱家娘子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虎着一张脸,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春英回到屋里,板着脸问:
“娘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刚才去哪儿了?”
春英一边抚着衣裳上的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话,
“没去哪儿啊,就在村里四处逛了逛,回来的时候路过林婶子家,还看到了那个孙柳儿,跟她站着闲聊了几句……”
“孙柳儿?”
这个名字成功勾起了钱娘子原本就按捺不住的好奇心,她立时便忘了自己一开始想问女儿的问题,凑近了说,
“跟娘说说,那个孙柳儿咋样?”
春英奇道:“昨儿个林婶子买她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嘛?你们不还坐一辆驴车回来的?这会儿你又问我她咋样……”
钱家娘子撇了撇嘴,
“昨儿倒是跟那个丫头坐一辆驴车回来的不假,可是你当时是没看到,头发乱成一团,脸上都是泥,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一股子味儿,那头都快伸到脚底下去了,我连她鼻子眼睛都没看清!”
春英听她娘这么说,想了想,便回道:
“长的也不丑,就是瘦了点,黄了点,看着像是个胆小的,也不像个有主见的人,话也不多,问两三句才答一句……”
“那莫不是个傻子?”
钱家娘子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春英白了她娘一眼,
“什么傻子啊?我看着可正常的很哩,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而已,也可能是人家跟咱们不熟,不愿意多说话!”
钱家娘子又撇了撇嘴,
“还不愿意呢,真当自已个儿还是那京都城里的大小姐呢?指不定是什么人家不愿认的私生女,不然像京都那种富的流油,遍地是黄金的地方,怎么还会有正经人家把自己的女儿给卖给人牙子的?装什么清高呢……”
春英听不惯她娘说的话,皱了皱眉毛,一扭腰便进了自己房里去了。
白凤镇。
虽然这里并不如京都城边的那些镇子繁华,但是在这偏远的地方,白凤镇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镇了,每天赶集的人络绎不绝。
秦根带着几个兄弟从好运赌坊里出来,一行人大刺刺的在街道上走着,本地人都认得他们,老远看见他们过来,便都侧着身子躲到一边。
“哎,哥,一会儿把这笔账收完了,咱就去酒馆喝两蛊呗?听说酒馆那个说书先生最近又编了新本子……”
说这话的人叫马宏,人长得猴精猴精的,像个瘦秆似的,但是因为跟秦根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对秦根特别的服气,从来都是秦根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一个不字儿都不说。
秦根唔了一声,两手叉在腰间,继续往前走去。
马宏眼尖,突然手指着前面,哎哎哎的连声大叫,
“哥,哥,哥,快看,那不就是躲了咱们好些天的烂棍王吗?”
秦根抬头一看,可不是嘛,正前方不远处,正背着他们站在一个馒头摊前买馒头的,就是欠了他们赌坊近二百两赌债的王二,他又有个外号,叫烂棍王,也算是白凤镇里出了名的刺头无赖。
“抓他!”
秦根一声令下,抬起腿便向烂棍王那儿冲了过去,马宏也带着其他人紧随其后。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烂棍王偏头一看,秦根正冷着一张脸往他这边跑,他倒也是个动作快的,手里馒头往秦根那边一扔,撒开腿就跑。
秦根伸手挡住扔过来的热乎乎的馒头,盯着烂棍王的身影,紧紧的追了过去。
在一条小巷子里,烂棍王终于跑不动了,放慢了步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气,冷不丁的从背后来了一脚,他一声惨叫,便被踢到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脚,将他踢了个面,撞到了一边的墙上,烂棍王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连连喊着饶命饶命。
秦根也不说话,微微喘着气,面上一阵寒意,半眯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的人,仿佛像是没听到他的求饶声一般,抬起脚便是一阵乱跺。
每一脚下去,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等马宏他们赶到的时候,烂棍王已经是缩成一团,脸上血肉模糊了,不停的在那儿哎哟哎哟。
巷口路过几人,好奇的伸着头往这边瞧。
秦根一抬头,双目如同刀子般泛着冷意,
“看什么看?找死吗?”
那几人听到秦根的呵斥声,立时便缩回了脑袋,无影无踪了。
马宏歇了半天才顺过来气儿,一路追了这么远,快要把他两条细腿都给跑断了,火气正没地方撒呢,他使劲又踢了地上的烂棍王一脚,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还跑啊!怎么不跑了!”
烂棍王又是一声惨叫。
秦根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突然冷笑一声,将右手伸了出来。
在烂棍王惊恐的注视下,马宏递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给秦根。
“别……别……秦大哥,不不不……秦大爷……饶命……饶命……”
秦根接过刀子,像注视着一件工艺品一般,在手里上上下下的把玩着。
“王二,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火气又大,没耐心,没善心,今儿追你这么一大路,不过就是想找你讨回赌坊里你欠下的银两!你让我饶命,那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我也是替人卖命的,你是不是也得替我想一想啊……”
话音刚落,秦根眼里闪过几丝狠意,右手在烂棍王身上轻轻一划,便听到烂棍王如杀猪般惨叫的声音在这小巷里回荡。
只见一道尺长的刀口在烂棍王胸前出现,鲜红的血瞬间便泛出了衣衫。
烂棍王知道秦根的凶名,所以从来都是躲着他,没成想今天居然出门没看黄历,大街上被秦根给看到了。
好运赌坊里有不少赌鬼,他们每次赌的即便是红了双眼,也不敢欠赌坊一分一毫的银子,这其中原因,便是秦根。
秦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事狠绝,说一不二,自他去了赌坊后,靠着一身好功夫替赌坊收了不少烂债。
也不是没人想收拾他,可偏偏这个秦根身手了得,又有一个教武艺的师傅在镇上,时不时的会正好出现,所以至今,也没人动得了他,反而被他给收拾的妥妥的。
时间长了,白凤镇上的人都知道了秦根的凶名,见了他都躲的远远的。
也就赌坊老板最高兴,请了这么一尊厉害的门神,往后谁还敢在他的赌坊里惹事欠债呢?
“秦……秦大爷……,饶命……饶……饶命”
烂棍王在白凤镇上好歹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时候该低头便得低头。
秦根将沾了血的匕首在烂棍王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边擦边慢条斯理的问,
“饶命可以,我要你的命也没用,何况,你的命在我眼里,也没那银子有用!那你觉得,想饶命,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烂棍王哪儿有不知道的道理,立马表示现在就回去拿银子还赌债。
秦根也不与他多废话,站起身来,示意马宏将他绑起来,跟着他去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