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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情绪都得到了控制,很安静的坐在了客厅的桌子前。曹昱逸给她们和自己各泡了一杯茶。阿姨轻轻的喝了两口茶,接着说到:
“你们姨父一家根本就不知道我会得这样的病,我公公婆婆本来就不喜欢我,再加上给姐姐治病的钱,他们更对我耿耿于怀。要知道我的病,他们会更加嫌弃我的。从姐姐去世后,我就一直做恶梦,感觉病魔很快就会降临到我身上。我是整夜整夜的失眠,你姨父说我是患了精神分裂症了。”方小拾紧紧的抓住了阿姨的手,此刻她都能感觉到了,她手心冰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阿姨!别怕你还有我和我哥呢!”曹昱逸连连点头说到:
“是呀!阿姨!”
“小拾、昱逸呀!阿姨我不光是怕病魔的折磨,也不是怕死,我早就想开了,人有生就有死,如其这辈子被这病吓得心惊肉跳的活着,不如早死早超生。我最怕的是死后的凄凉。”
“阿姨,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呀?你不是还有姨父和虎子,还有我们吗。”
“小拾,我妈也就是你外婆,生下我不久,刚到三十岁就得那病死了,你外公又带着你妈和我,入赘了别人家,我们姐妹俩他几乎不闻不问的,我和你妈自力更生到了婚嫁的年龄就各自嫁了,你外公收了彩礼,连个嫁妆都没有就给我们推出去了。”
“怪不得,我妈从来没带我们回过娘家,我问她,她只说我外公外婆早就死了,娘家已经没人了。”方小拾听到这不由喃喃自语的说到。
“我开始的时候很恨你外公,恨他的残忍,对我们那样的冷酷。”直到你妈出嫁那天,外公只和你妈说:
“你结婚怀孕后,一定要上医院检查一下的,要是女儿就别生了。这话是你妈跟我说的,到了我草率结婚时,外公仍然说的是这句话。”
“我从来没恨过你外公,你外公之所以对我们那么残忍,因为失去了外婆,让他痛不如生,他不想再和我们姐妹建立感情,再承受两次,于是我们结婚后就知趣的和他断绝了来往。”曹昱逸兄妹两个听得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如何评论谁是谁非,怪只怪,现在的医学还不够发达,医治不了这种病魔。
“我死后,你外公是肯定不会过来。我现在就可以预料到我死后的凄凉了,我的公公婆婆对我的死,肯定是无所谓的,就因为他们的挑拨,你姨父现在对我的感情也很淡,虎子才六岁,几乎什么也不懂。我死后,他们肯定就像死条狗一样给我草草的埋了,就了事了。”阿姨接着悲哀的说到。
“阿姨,别这样说,你不会死的,就算你有了那一天,我和我哥也一定会风风光光给你送上山的。”阿姨听到这,两眼闪闪发光起来,她给眼光移到了曹昱逸的身上。曹昱逸马上意识了过来。他连忙很肯定的说到:
“阿姨,那是肯定的,你现在是我和小拾最亲的亲人,我们给你养老送终,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阿姨的眼中再一次涌出了泪水:
“你们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阿姨生前是个热闹的人,死后也希望热热闹闹的风风光光的上路,那样才不枉我来这世上走了这一遭。”
“阿姨,我们什么都别想了好吗?活一天我们就开开心心的活,其实并不是阿姨你经受这种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的命运的。就光中国一天就有几十万人,经受这种死亡的命运的。”
“这话怎么说的?”阿姨不相信的问到。
“阿姨,你想一下,一天就光中国就要发生几万场车祸,死亡类也是几万。就像我们也是一样的,说不一定高高兴兴的上班,忽然遭受车祸人就没了…”
“小拾你…”
“阿姨你听我给话说完,我不是在赌咒我们自己,我是在说出事实,我们不可能因为有可能飞来的横祸而吓得失眠,吓得连家都不出了吧!我们不应该想那么多,我们只要活好当下的每一天就行了,阿姨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
“虽然有些牵强,但也是有些道理的。小拾,我听你的,活一天我就好好的活,尽量不去想那不开心的事。”
“这就对了。”方小拾忍不住再次扑到了阿姨的怀里,抱住了阿姨的头撒娇的说到:
“阿姨,我和哥哥早上就吃点稀饭,我们都饿了,你不准备给我们烧中饭了吗?”
“啊呀!光顾着和你说话,给这重要的事忘了,该烧中饭了。”阿姨听到了方小拾的话,惊得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姨,你别理她,她就一吃货,现在才上午九点多。”曹昱逸在一旁笑着说到。方小拾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到: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阿姨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是才九点半,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的还挺早的,我们谈了这么久了,才九点多。”
“不早了,要依小拾的话,她大半夜就想过来了。”
“我们的风俗不是初一初二不能走亲戚嘛,好不容易等到初三我能不着急吗?”方小拾解释到。阿姨听到这,高兴的笑着说到:
“难得你这样看得起阿姨,今天来阿姨家,阿姨一定要给你们烧好吃的。”
“阿姨,我之所以来得这么早,不光是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主要的是我怕你家今天来了好多亲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早点过来给你打下手。
“你呀!什么事都会提前给阿姨想好的。我这辈子最羡慕我姐的一件事就是她拥有了你这么好的女儿。”
“阿姨,别吹我了,再吹的话,我就要飘到天上去了。我飘走了就没人帮你干活了,在我没飘走之前,我们快去准备烧中饭吧!”阿姨不由的放开了心中一切不愉快,再次牵着方小拾的手向厨房里走去。曹昱逸连忙拿起茶杯,跟了上去。
看到厨房桌子上满满的菜,方小拾惊讶的叫到:
“阿姨你给你家的人全都支走了,却买了这么多的菜,你想干什么?”
“给你们俩烧着吃呀!”
“这么多菜,你当我们是饭桶吗?”
“我不会烧那么多的,我每样只烧一点。”
“阿姨那多麻烦呀!我们是想你来看你的,并不是想来你家好好吃上一顿的。而且这大正月的天天吃好吃的,又不干活。谁吃得下去呀?”
“那也得烧,这是阿姨的心意,阿姨想好好的给你们烧一桌菜。”
“阿姨,知道你爱我们兄妹俩,但也不用用这种方式吧!菜烧多了,吃不完的话,下顿再烧,就不好吃了,全糟蹋了。阿姨,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呀?”
“今天你别动手了,让我和我哥为你烧一顿饭菜吧!我知道你在家有老有小的,是最辛苦的。你就成全我们一次,让我们对你尽一次孝心吧!”曹昱逸也跟着说到:
“是呀阿姨,你就休息一次吧!你是不是已经吃腻了自己烧的饭菜了?那么今天就尝尝我们的手艺吧!”看着关切的看向自己的一对兄妹,阿姨不由的点了点头。
曹昱逸兄妹开始动手忙了起来,方小拾盘起了头发,卷起了袖子,系起了阿姨的围裙,一看就是个手艺不错的家庭小主厨。而曹昱逸一改平日里那严肃的样子,他也卷起了袖子,面带着笑容的,很自然很熟练的为方小拾打着下手。阿姨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失神了。
她心中不由想到:怪不得姐姐在世时,心中有个心愿,就是希望曹昱逸和方小拾能成为夫妻。他们是多么的相配呀!如果他们真成了夫妻,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对。可从他们的眼神看得出,他们只给对方当作兄妹,她也不好多说。
在方小拾那双巧手的忙活下。不一会几样小菜就出来了。在曹昱逸的强烈要求下,阿姨只得坐上了上席。曹昱逸拿出了除夕晚上一千多元钱一瓶的红酒。
“阿姨,这酒是我朋友带过来的,带了两瓶,一瓶除夕夜喝了。这一瓶特地留给你的。”
“给我看看。”阿姨连忙拿了过去。
“全是英文,看不懂呀!”
“阿姨,这是世界名酒,好像是意大利的,你看不懂正常。”方小拾笑着跟阿姨说到。
“哎呀哎呀!太吓人了,这酒我是不会喝的。”突然阿姨大叫了一声,吓得正在摆放碗筷的方小拾全身一哆嗦。曹昱逸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到:
“阿姨这酒有问题吗?为什么不能喝呀?”
“你看看你看看。”阿姨边给手机递给了曹昱逸边说到。曹昱逸不解的拿过了手机。原来阿姨用手机扫瓶上的二维码了。上面酒的价格是1.9万。对于一尚勤俭朴素的阿姨来说,这价格也太高了。方小拾看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
“阿姨,也没网上买的那么贵的。”
“那也便宜不了多少。”
“你管它多少钱,先喝了它再说。“
“那不行,这一口下去就好像吞金子一般,太贵了,我实在吞不下去。”
“阿姨哪有你这样形容的呀?”曹昱逸忍不住笑着说到。
“是呀!这是我哥富二代朋友送的。又没花我们的钱。”
“真没花你们的钱?”方小拾肯定的点了点头。阿姨这才笑呵呵的拿起杯子说到:
“那我就喝喝试试,不瞒你们说红酒是我最喜欢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