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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跟你妹妹,但我已经将严氏的一切归还给你了,现在我别无他求,只求能再见她们母女一脸。”老脸满泪纵横,严正曦却视而不见,淡淡地说:“放心我会找到她们,让你好好地跟她们忏悔的。”
“嗯,好,很好。”严其铬精神有点恍惚地喃喃自言,那一瞬间他似乎又老了十岁,这个男人终其一生都让他在忏悔被怨恨中渡过吧。
随后他挺直腰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那间病房,而芊芊此时还在为哥哥做按摩,双眸平静地凝着他,在这里她的心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静若止水般没有任何痕迹划过,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那这份平静是不是能保持到永远?
心黯然地自嘲,自欺欺人有时候真的让人舒坦一点,起码没那么压抑,时间也过得很快,匆匆一流烟地就到了六点钟,严正曦也如约而至来到病房,那深沉的眸子看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而芊芊脸上的那份平静,不知为何让他感到恼怒。
语气不悦地说:“快点,时间已经到了,走吧!”而芊芊惘若未闻,依然用手替洛千成按摩着,突然他的大手将她拉扯起,用力地让她的脸面对他,然后一字一字地说:“别妄想假装听不见,不然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他。”
芊芊僵着身子,回头惘然地望了他一眼才轻语:“我只是想多看他两眼而已。”气氛顿时变得很压抑,严正曦一脸气郁愤力甩下她的手,然后默不作声回转过身子离开了病房,没再催促她。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芊芊才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因为不舍所以不忍心回头,只因离别之意总是伤感的。
芊芊在一处树林间找到了他,看见他的背景高大却十分地落寞,隐在这黑暗的树林间,仿佛透着一种无言的悲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让她看见?
良久他转过头望见她正低头思量,随后举步走近她,芊芊听到那树叶被踩的声音,猛烈地抬头,他又越过她冷冷地说:“走吧。”
芊芊跟在他身后,两人又开着车沿着来的往反方向开回去,而这一路上车内的气氛依然压抑沉默,两人不说话,芊芊望着窗外,而他正专注地开着车。
不久后他们就开到了市区,他在一处停车场停下,芊芊才回神望了望,貌似是某个地下停车场,等他停好车子,他率先领着她走进一家高级餐厅,貌似他们好久没在一起用餐了,而那份安静压抑依然持续着。
一顿饭下来不知吃的什么滋味,芊芊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手中的刀叉,在对面的严正曦看了看她,神色暗了暗,却没说什么,继而没多久也停下手,安静地喝着红酒。
结了账,两人就步出餐厅,严正曦走向停车场拿车,而芊芊则在大门口处等他,她有点百般无聊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老婆婆正艰难地过着马路,她没多想就走了过去,扶着她走过那短暂却又隐藏着危险的马路。
芊芊扶完那老婆婆过马路后,她就往回走过去,但意外却发生了,在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嘭的一声巨响,两辆车就在她眼前撞到一起,而她被震得后退两步摔倒在地上,心惊骇地看着眼前如电影特技的撞车画面。
那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快速地后退,然后挂上档飞快地逃离了,而突然撞过来阻止了那面包车撞上她的竟然是严正曦,顿时让她震惊不已,慌乱的心剧烈地狂跳着,气息也凌乱起来。
她颤颤地爬起身来,而周围的路人见状有的过来凑热闹都围了上次,芊芊缓缓地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往他走去,心里依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拼了命来救她?
不是恨死她了吗?居然用车去撞掉那本来冲向她的危险,他怎么可以这样?在折磨她之后却奋不顾身地救她?这让她以后怎样面对他?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而她发怔呆滞地不敢前进了,突然一名医护人员走近她询问:“小姐,你是伤者的朋友是吗?请一起同行吧。”那医护人员说完就拉着她走上救护车,这时她才看清他的样子。
削短的刘海至额际上满是血红,双眼紧闭,眼角处也有血蔓延下至嘴角,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让他看起来无比地虚弱,这个人是严正曦吗?他为什么要救她?
一路上医护人员都谨慎地观察着他的情况,血也很快止住了,但那鸣叫声急促地连同她的心也焦急起来,手颤颤地覆上他的大手,那冰凉瞬间让她骇然起来,第一次哭着喊:“严正曦,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让我欠你那么多?”
一旁的医护人员见她那么伤心不禁安慰说:“小姐,你放心,伤者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只血流太多晕迷过去而已,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呜呜,不要有事,不要。”她哽咽地呢喃着,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咬着唇瓣不让那哭声逸出。
很快急救车就赶到医院,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动作熟悉而迅速将他抬出车外,然后推进急诊室,芊芊身子有点虚软,强撑着走到急诊定,坐在那休息椅上等待他出来。
她的身子依然瑟瑟发颤,咬着唇默默地祈祷着,然后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简直就是惊心动魄,如果刚才不是他开车撞那辆银色面包车的话,相信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会是她。
只是现在他躺在里面,她的心也很不安,复杂难言的情绪让她很混乱,无力地用双手掩着脸,慌乱无措起来。
时间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她麻木地坐在休息椅上,突然急诊的室门被推开,芊芊猛然地惊醒,急急地拉着刚要离开的护士颤着着说:“护,护士小姐,他,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伤者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请不要妨碍。”护士小姐急忙地说完就跑走了,芊芊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也越发地苍白起来,最后才虚软地倒在休息椅上,等待着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