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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教主看着桌上的一张纸,看着自己那潦草但却是满意不已的字迹,将笔搭在了砚台上,静静地等着纸上的墨迹晾干,再盯着字迹使劲的看,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跑了心思。
回想着下午影儿毅然决然的表情,楚教主心里不禁有些神伤,他还是拿她没办法,她心里总有自己的打算,有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愿意赌上,这让他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再冷静的想想,下午…影儿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一处不太对劲,楚教主仔仔细细的琢磨着当时的情况,当时的样子,只觉得那时候自己太担心影儿的安危,并没有思量那么多。
现在想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捕捉到的痕迹了,回过神来,楚教主轻笑一声,不禁多了份自嘲,自顾自地开口道:“什么嘛,影儿喜欢的人是凤阑衣,都这会儿了还做白日梦。”
再看向桌子上的信纸,墨水都干了,纸张微微皱起,有墨水的地方摸起来更是坑坑洼洼的,纸上的纤维都肉眼可见,将这拧巴的信纸折好塞进衣袖里,楚教主又幽幽地打开了房门,抽身溜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在这儿寂寥的小院里步行。
走了数百步,楚教主这才走到一个平时里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地方,这鬼地方,可是他摸索了好几日才找到的,飞身上了墙头,一个人斜躺在那儿,尽管这身太监服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形象,可他的气质还是不减丝毫的,大概只有在封北影的面前,她才会慌了神,没了样子吧。
将连根手指塞进嘴里,轻轻的鼓动腮帮子,吹出一段并不响亮的口哨,完后就静静地“窝在”墙上,他的性子向来都是自己说了算,谁知如今为了凤阑衣这个人,要他委曲求全在皇宫里当太监,简直是毁了他一世的英名啊。
不一会儿,一个周身雪白,唯独头上有一小撮黑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慢慢悠悠地降落,最终落在躺在墙上的楚教主身上,皇宫里的墙,又厚实又高大,楚教主就算躺在墙上,都不怕掉下去。
见这小家伙终于来了,楚教主从怀里掏出那张信纸,将信纸塞进鸽子腿脚上的小筒中,因为是躺着,楚教主只得一手将自己撑住,一手塞着信纸,让旁的人看了,只当是他在欺负鸽子,不怀好意。
扭扭捏捏将信纸塞了进去,楚教主坐了起来,将鸽子双手捧起,那鸽子在他的手中来回转动着脖子,那双小眼睛来回盯着楚教主看,楚教主见着这鸽子使劲的看着自己,便口气愠怒道:“看什么,不就是身太监服嘛,怎么,你还看不起我。”
鸽子见着楚教主怒目而视,不禁有丝害怕,在楚教主的手中扑腾扑腾,最终挣脱了楚教主的双手,向着燕国的方向飞走了。
看着鸽子在仅有的月光下飞走了,楚教主瞥了眼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心想着,也难怪一个鸽子都看不起我,虽说是玩笑话,可楚教主也不知为何,堂堂江湖人尊的教主,如今穿着太监服,在这皇宫里求生存,真的是可怜。
趁着夜色,楚教主对着月光,周遭安静极了,这地方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现在快要入深夜了,也无心回去,便在墙头看看这深不见底地深宫,同时叹惋着封北影这样不顾自己,让自己一个劲地担心。
几日后,燕国皇城附近的人手接到了楚教主送过来的信,封在信封里差人即刻送到九殿下那儿,拿到信封的凤阑衣找个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只不过就一刻,他那焦急的心思就被扑灭了,信纸上这字体,让他着急不起来,他得花些心思看这信纸上的字。
几分钟后,信纸的内容才清晰明了,大致如下:“影儿无碍,假借南溟荞莉之手与大皇子联系,意欲一举铲除南溟荞莉,还政于夏国皇帝,现今计划顺利,大皇子那儿还需推波助澜,莫要坏了影儿大事,切勿轻举妄动。”
对于凤阑衣,楚教主自然知道报喜不报忧,若是将影儿留着皇后的人告诉他,势必会耐不住性子,跟自己一样忧心,他本就应着燕国皇宫那些棘手的事情,若是再心神不宁,忧心不已,怕是要出大事喽。
凤阑衣看到了信的内容,也是松了一口气,影儿只是为了还政于夏国皇帝,那他自然安心些,不会如之前那般内疚,只要影儿平安无事,即便是要折磨他,他都愿意。手里捏着那封信,凤阑衣松了一口气。
翌日,燕国朝堂,早朝时分,凤阑衣一人静静立于群臣中,毫无动作,大皇子本就仰仗着他的姨娘南溟荞莉的扶持,他得到消息,南溟荞莉已经派了一百暗卫即日到达燕国边境,看来,他的姨娘是真心实意想要扶助他,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有恃无恐了,自己的母亲与姨娘分别是两国的皇后,况且他听闻,他的姨娘在夏国也是一手遮天。
有了他的姨娘撑腰,大皇子也是底气十足,从前他小心翼翼希望得到父皇的青睐,如今他背后已有靠山,何需小心翼翼地求生存,只要把握时机,这燕国就是自己的了。
于是今日早朝,看着偃旗息鼓待在一旁不言语的凤阑衣,大皇子倒是首当其冲地上前挑衅了一番。
“九皇子今日怎么不言语了,像是十分懈怠啊。”大皇子总是能找到个机会,把话头引到凤阑衣的身上。
凤阑衣在收到楚教主的信后,也知此刻要的就是大皇子自大膨胀,要的就是他骄傲,断不能坏了封北影的计划。
“臣觉得今日的事情,几位大臣提的都十分有用,儿臣便无需多话了。”凤阑衣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大皇子一眼,只是应付般的回了句话。
大皇子看着今日有些畏头畏尾地凤阑衣,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得到消息,怕了他,便想着继续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