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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孬把花大吉、哲齐格格一行人请到了二楼富贵满堂雅间,王三多、王四喜立刻端来茶水、瓜子。黑勒、亚索站在雅间门口,拦住他们,不让进。花大吉只好一一接过来,摆上桌。
吉米拿起一个茶杯看了看,很不满意地扔给花大吉:“就这杯子,也能摆到我们格格面前?”
花大吉接住杯子一看,细瓷茶杯嵌着金边描着海棠,应该是博山的精品茶具,一般饭庄都不一定能见的到,但是,入不了夫人丫鬟的法眼,怎么办?只好对着门外的王二孬说:“换最好的茶具。”
“这就......”王二孬想解释,看见花大吉向他使眼色,就不再说话,转身去找茶具。不一会儿,端来了一套乌黑的茶壶茶碗,笑着对花大吉说,“这可是俺们少东家珍藏的乌龙壶。”
花大吉接过来一看,差点气歪了鼻子,想骂他,但是一想屋里这些贵人兴许不认识这本地泥沟笨窑的黑茶碗呢,马上笑着说:“这个好,这个好!再配上这壶菊花枸杞茶,色香味全齐了。”
吉尔接过茶壶看看里面漂着的金黄色菊花、殷红的枸杞、碧绿的清茶,觉得配色漂亮,还能入眼,就说了句:“这个凑乎吧。上菜也要用这最上等的碟子、碗,我们格格可不用别人使过的东西。”
“这个自然!”王二孬在门外保证,“全套乌龙三十八件。”
不一会,黑盘子、碟子、汤碗、汤盆、汤勺,三十八件套的餐具就上来了,里面的鸡鸭鱼肉做得都十分精细。
格格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满意地点点头。梅朵立刻拿起筷子为格格布菜。格格一样一口地尝着。尝过的觉得好吃的,格格就点一下头,吉尔就端过碟子再为格格夹一筷子。
王俊妮端着一红、一绿两道艳丽的菜品,走到富贵满堂门口,想进屋看着那个公主吃她的特制菜,可是黑勒、亚索同时伸手拦下她。
王俊妮举着盘子旋转了起来,转得黑勒、亚索都晕得睁不开眼,王俊妮趁机旋进了屋。
“哇,萨满法师!”吉尔看着王俊妮不由地大叫起来,“这里也有?”
花大吉被问愣住了,再一看王俊妮的打扮,笑了起来,戏谑道:“有啊,这里是万岁爷的水上行宫,热闹,啥样的人都有。”
王俊妮没有听懂“萨满法师”是啥意思,但是,从花大吉的解释里她听出了不好的意味,便很不客气地瞪着吉尔,如“法师”一般念了一通“咒语”——全是当地骂人的土话,吉尔哪里听得懂,很忐忑地看着王俊妮。
花大吉和旁边伺候的春兰、秋菊都认得王俊妮,也听得懂她在骂人,都想笑,但是,哪里敢啊,便都忍着。
待王俊妮把词语都用光了,稍作停顿的时候,花大吉立刻提醒她:“法师,把你带来的宝贝献上吧。”
王俊妮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快转换了脸色,很恭敬地对哲齐格格说:“‘忘情鸽子’忘却前尘后世,‘怀想豆腐’怀念追想三界。”
那通红冒油光的鸽子和碧玉滴翠汁的豆腐,配上“法师”的解说词,勾得哲齐格格站了起来,她没等梅朵动筷子,自己就下手夹起了一块豆腐,观赏片刻,放入口中品味起来。
一块豆腐刚一入口,哲齐格格就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大口,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格格。
“格格,快吐出来!”梅朵提醒主子,而她的主子只是摇头,并没有吐出豆腐。
吉尔立刻夹了一块豆腐放入自己口中,刚一入口,她就“哇”地吐了出来,端起茶杯猛喝一口水,喷向王俊妮。
王俊妮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闪身躲到了花大吉的身后,花大吉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绿茶、绿豆腐。
“阿嚏!阿嚏!阿嚏!”花大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用力过猛,岔了气,蹲在地上。
吉尔一把揪住王俊妮,质问她:“你放了什么毒药?想害死格格?”
王俊妮一脸无辜地说:“怎么会是毒药呢,我用了从日本国进来的芥末和白醋,用了万和斋最好的卤水豆腐......”
“你自己尝尝!”吉尔夹起一筷子豆腐恶狠狠地要塞到王俊妮的嘴里,俊妮躲闪着。
“好吃!”格格大叫一声,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太爽啦!”叫着,连续夹了两块豆腐放进嘴里,开心地吃着。
梅朵诧异地看看格格,看看吉尔,吉尔却劝止格格:“格格,别吃啦!”
“好吃!”哲齐格格笑着对梅朵说:“你尝尝,好吃。”
梅朵夹了一块豆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继而把剩下的豆腐全塞进嘴里,快速咀嚼起来,脸上现出愉快的颜色。
咋回事?王俊妮纳闷了,她原来想看到的这个高贵的女人痛哭流泣鼻子眼泪一起奔涌的狼狈景象完全没有出现。她不死心,又推荐她的第二道菜:“‘怀想豆腐’怀念追想三界,上天入地爽遍全身;忘情鸽子’忘却前尘后世,超离生死,只记得”这一种味道。
没等王俊妮说完,哲齐格格就自己动手撕了一条鸽子腿,一口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地吃起来。梅朵也撕了一条鸽子腿,大口地吃了起来。
吉尔看着那通红的朝天椒、花椒,还有不知名的红色佐料,口水不由地辣了出来。
哲齐格格吃完鸽子腿,对花大吉说:“这个法师我要了,带进府给我做菜。”
花大吉有点为难地说:“这......这个......”
“这个菜是我的。”王宝华出现在富贵满堂门口,对花大吉说,“俺跟她走。”
花大吉脸色更难看了,近似于哀求道:“王掌柜,别开玩笑了。您怎么能去呢?”
“你谁啊你?你想进我们公主府,就能进啊?”吉尔傲慢地看着王宝华。
王宝华不搭理吉尔,而是呵斥王俊妮:“你给我出来!”
王俊妮看见他爹心虚地嘟囔一句:“我没惹她。”
“哎,你不能走!”吉尔一把拉住王俊妮,不让她离开房间。黑勒、亚索挡在门口又不让王宝华进来,一时间大家陷入僵局。
花大吉赶快向哲齐格格说了实话:“夫人,请恕罪!卑职没来得及给您介绍,这姑娘是饭庄的少东家,门口的是她爹。”
“少东家?”哲齐格格笑了起来,不解地看着王俊妮,“为何这身装束?”
“这身装束咋啦?”王俊妮不服气地说,“比不上你的漂亮?”
春兰、秋菊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梅朵和吉尔也大笑起来。
花大吉趁机悄悄地做了动作,示意哲齐格格:这个人脑子有毛病。
哲齐格格十分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感叹了一句:“可惜啦......”
王俊妮看见了花大吉的小动作,气愤地踢他一脚,走出雅间,还骂了一句:“你脑子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