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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盛没有想过,这一辈子,还真有上帝岛的一天。
如雷贯耳的帝岛徐安,甚至给他斟了一杯茶,当然,张盛不傻,知道这杯茶,是沾了老七付明洁的面子。
很自觉的。张盛安静地站在一边。
"好些了么?"徐安正声道。
颜福对他说过,这个其貌不扬的野武者,极其不简单,居然以一只手,破去了整片血枫林。
"好些了。"付明洁面色苍白,过度透支体力,让他现在脑袋还隐隐轰鸣。
跟在徐安身后的孙裴,在看见付明洁的右手之后。整个人惊讶得差些说不出话来。
"你是......寸族人?"孙裴声音发沉。
前些时候,他还在和徐安讨论寸族人的事情,没想到,这一下还真有寸族人来了。
付明洁抬头苦笑。"我也不知,不过我的血亲族人,出手都是右手食指短一寸的。"
"那便是了。"孙裴大喜。
"那你又为何沦落成为野武者?"
付明洁眼神微微黯淡,"最后一个保护我的老供奉逝去之后,我气劲低微,暴露身份又怕引来麻烦,只能暂时流浪之外了。"
一旁的张盛嘴巴抽了抽,你要是早点说,我早就牛气哄哄地建立家门了,这么大的一个高手在身边,自己居然浑然不觉,真是可惜了。
"既然来了帝岛,放心吧,我会助你重建寸族人的世家。"徐安平静道。
他向来是这么想的,不仅付明洁,还有苏武,陈肖,甚至苏四,这些人,都是上古部族后裔。因为血脉的力量,而聚来帝岛。
若有一天真的天下无战了,徐安必定会履行诺言。
不过眼下,当然还是要以备战为主。
张贺和钟南羽传来消息,那个年轻的蚩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黑狗城附近一带,由于蚩尤人屠城的余祸,再加上以外地人居多,多个人少个人,似乎一下子当真不好辨认。
离黑狗城不远的一处村镇。
天狼很聪明的易了容,跟着一队难民,步子趔趄地往前走。
身体里的蚩尤之血,烧得他每走一步,都忍不住颤抖身子。
转头看了一眼,隔着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根本看不到海。看不到海,便是看不到希望。
天狼闭上了眼。
这时,一阵急促的踏步声传来,十几个供奉高手,瞬间将难民队伍围住。
"腹部有剑伤。身子血腥气重,搜查!"领头的供奉喝了一句。
这段时间,黑狗城附近,向来是搜查的重点目标。
天狼垂着头,秉着越危险越安全的道理,再加上行动艰难,原本想着撑几天再离开,没想到事与愿违,天狼相信,只要搜查到他身上,他必定会发现。
怎么办?
天狼垂着头,只觉得顶在喉头的血气,似乎要压不住,即将迸出来。
他抬起脏兮兮的手,掩住嘴巴。
忽然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手臂之上。一条血丝在皮肤面,像蜿蜒的小蛇一般,不断攀爬。
这是什么!天狼惊了惊,急忙放下手臂。脑子迅速盘算。
吞下的蚩尤血果,是蚩尤老祖,借着树木更生的自然规律,万年流传,换句话说,此刻自己身上,也流淌了蚩尤之血。
莫非要发生什么异变不成?
正当天狼苦思的时候,一个供奉已经搜查到他后方的位置。
天狼沉着脸。体内的浓郁血气,仿佛全涌了上来。
"咦?你的脸怎么回事?有条蚯蚓在爬么?"侧边的供奉疑惑了一句,攀住天狼的肩膀。
天狼冷冷抬头,嗜血的模样,惊得那名供奉,连着后跃。
"他在这里!"供奉大喊。
十几个供奉,瞬间驱散难民,将天狼围住。
......
"我翻过野籍......有一本。上面记述了蚩尤死前留下的话。大约意思是,他一定会想办法回来。"孙裴凝重道。
"回来?死而复生么?这不符合自然逻辑。"徐安淡淡道。
"我以前没有和你提过,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猜了一下,炎黄二帝特意将蚩尤的首级和身子分离安葬,多多少少,恐怕也有这一层理由在。"
"什么意思?"
"血枫林......是蚩尤的首级。若是头身相连,我也说不好,会不会发生异变,毕竟现在的海上世界,怪异的事情太多了。"
"安葬蚩尤身子的墓穴在何处?"
"应该在极北蛮荒。"
徐安站起来,脑子里很乱。
巨龙,蚩尤古战士,现在又到蚩尤之血。
徐安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推力,似乎要重现万年前的逐鹿大战。
"截杀!"徐安一字一顿。
徐安越发觉得,那个蚩尤年轻人。肯定是万庚风下了什么手段,否则的话,不会有这般狡猾,印象中。那些蚩尤人,对敌之时,往往是悍不畏死地冲撞而来的。
坐在霜雪地上,万庚风将头伏在赤螭灼热的龙身之上。
每个人。都有孩子的时候。
万庚风小时候,最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动画。
其中有一部给他印象很深,大约内容是,蚩尤头身相连。死而复生。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不过,血枫林是蚩尤头颅所化,那换句话说,会不会相当于是蚩尤的头部了?
"去吧,天狼。"万庚风咧开嘴,淡淡笑了笑。
临别时候的点醒很奏效,应该让天狼生出了异心。
以人的身子为皿,再将蚩尤之血盛回来,太卑鄙了。索性,就让蚩尤之血,留在天狼身子里吧。
"吼!"天狼双目赤红,腹下伤口之处,无数血珠子迸溅出来。
两个截杀而来的供奉,被天狼霸道的用手抓住,再一撕,撕成了血雨。
野兽尚有应对敌人的惧意,而此刻的天狼,分明已经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只懂得杀戮,不管供奉,甚至没来得及逃开的难民,皆被他杀死。
不到短短十余分钟,天狼面前的地面,已经躺了一地碎尸。
力量一卸,天狼喉头发出一声闷叫,整个人沿着两边的坡道,不自觉地翻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