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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吕画儿的瞬间,栗棠言就想起了早上追自己的人里为首的那人就是先前自己无意撞见和吕画儿正在闹别扭的男朋友。
路川。
早上路川几人在巷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警告的话,让人不难猜出那场“闹剧”的背后指使者是谁。
只是此刻看着那头亲昵的两人,一个是路川的雇主,另一个是他女朋友。
画风诡异,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边想着,栗棠言的眉间便不自觉拢了拢。
另一边,温昭年也只是看了眼那头,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长睫动了动,眼底晦暗不明:“走吧,先进去。”
话音落地,那头的身影已经拐进了另一个方向,而边上服务员再次叫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闻言,栗棠言这才收回视线跟着温昭年并肩走了进去。
等火锅汤底沸起前,栗棠言拿出了刚刚在小摊那边买的兔子月饼。
刚想给它们拍张照,结果翻遍身上的口袋都没瞧见自己的手机。
双手按着脑袋,试图想起些细枝末节却未见一点成效。
“怎么了?”
温昭年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栗棠言蔫巴巴靠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栗棠言瘪了瘪唇,叹了口气:“手机不知道被我扔哪了,用你的看看能不能打通。”
“...”
栗棠言手里紧紧抓着温昭年的手机,额头抵着屏幕,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过了一会,就听到放在温昭年边上的袋子里震动了起来。
屏幕的亮光艰难地从细缝中投了出来,像是在抱怨她转眼就忘的记性。
栗棠言眼前一亮,这才想起了刚刚匆忙间就把手机扔里面去的事情。
她向前探了探身,刚要让温昭年帮自己递一下的时候,那人已经先一步伸过手去。
不过随意一探,很快便触到了那机身的冰凉。
栗棠言启了启唇,还没等到嘴的谢谢说出口,面上表情忽的一变。
转瞬间,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双颊便浮了层薄红:“你别看!”
椅根随着急促的起身动作摩擦过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栗棠言要去抢手机的动作却随着脚下踩空时的踉跄,转瞬间身子就已经不自觉往前倾倒。
就在她觉得今天铁定是免不了要摔一顿狗吃屎的时候,天旋地转间,淡淡的皂香味已经充斥在两人之间。
不小的动静引来了不少看过来的视线。
然而此刻栗棠言却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腰间环着的手带着点灼人的热意隔着衣料细细麻麻蔓延至全身。
她虚压在温昭年的身上。
听着耳畔顺着胸膛一阵阵传来的心跳声,脑袋里瞬时就像是炸起了团烟花。
在强烈羞耻感的驱赶下,栗棠言不管温昭年是否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
在反应过来前,细白柔软的手就已经循着本能掩住了那双漆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戏谑...
温昭年眼前一暗,只觉覆在眼上的手还在轻轻颤着。
想起那最后在她屏幕上看到的备注,咧直的唇悄然勾起了道很小的弧度。
隔着顺着指缝透进来的光线,不用想温昭年也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
不自觉间,就像是心底陡生出些劣性因子,他有意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卷翘的睫毛就已经顺势扫过了她的掌心,带来了新一层的颤意。
与此同时,搭在他肩上的手也蜷了下,细软的指尖陷进衣服里揪出了点小小的褶皱。
掌心扫过的痒意顺利带回了她的思绪。
栗棠言蜷着指尖,重新站直起身刚要将手收回去,就感觉到搭在温昭年肩上的手腕一紧。
视线落下之时,便见那人挽起的袖口下顺畅的手部线条。
指节纤长,根根落在她的腕间成了道锢住自己心虚下想要逃开的“镣铐”。
覆在他眼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露出了那双像黑曜石般纯粹漆黑的眸。
温昭年懒懒地靠着身后的椅子。
眼睑一掀,另一只空着的手便已经按亮了栗棠言的手机屏幕。
望着那人红得跟要滴血似的脸,脑袋一歪。
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像是砸进了寒潭古井里的石头。
涟漪片片,回声沉沉,震得人心头一麻。
“解释一下,什么叫做...”
“我孩子他爸。”
*
直到点了的东西都被放上桌面,锅里热气一阵接着一阵飘了过来。
栗棠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整个扔进了桑拿房里,空气中没有半点凉意。
脸上热意半点未消,任由温昭年打趣的视线落在身上也没有一点要抬头的意思。
她的注意力涣散,以至于不知不觉送了片刚从辣锅里捞出来的肉丸子到嘴里都没有发现。
吸了汁的丸子在栗棠言的嘴里彻底爆发。
烫了舌尖不止还引起了喉间的一阵不适。
咳嗽不止,皮肤上的浅粉没一会就顺着脸颊蔓延到整个耳根。
接着,视线之下突然被人放了罐王老吉,指节纤长覆在上面沾了层浅浅的水雾。
划下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落到了桌面,荡起了很小一块无声的痕迹。
温昭年正支着下巴看她,暖黄的光线撒在身上像是镀了层浅色的白。
“我这个无证当爹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你的反应倒是比我还大。”
“心虚了,嗯?”
刻意拉长的尾音像带了点暧昧的钩子,很轻地撩了下心头。
眼皮一掀,转瞬的促狭沾染进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多了丝不可言明的缱绻。
越是像温昭年这种清冷还着点禁欲气质的人,一旦眉眼之间染上了落俗的情愫,便比火光更为热烈。
能炙得人心间一颤。
这是栗棠言早先就有过的想法。
但是真对上了这么一道视线,她却有种被抓上热锅煮的煎熬。
长睫颤了颤,落在眼下顺着细碎的光线映了道浅浅阴翳。
被辣意刺激到的唇上泛着鲜艳的红。
她抬头嗔了温昭年一眼。
明亮的眸里还染着层稀薄的水雾,压低的声音轻缓温软。
带着丝丝嗔怪,像软猫爪子轻挠过心头,让温昭年有一瞬感觉流转的时间停滞了片刻。
“别说了,我心虚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