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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简直不讲理。”阿笛又急又气,却不敢和这个药园的主人真的撒泼发火,要知道小先生和她的命都在这个老头手里攥着呢。
努了努嘴,阿笛就要出洞去找高旸。
“他忙着呢,别打扰他,否则后果自负。”草药仙冷冷一句,便不再多说,直接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阿笛身形一顿,一阵急躁:“小先生不吃,我也不吃了。”
呵!
草药仙连个表情都没有给她,只是大快朵颐地吃着饭菜。
阿笛心中气闷,不敢去打扰高旸,只好将火气发泄在那些土匪身上。
“小嫂……呃,阿笛姐。”幺六捂着有些咕咕叫地肚子看向阿笛:“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弟兄们都饿了。”
不提吃饭还好,一提这个阿笛心中就有气,当即怒喝道:“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今天午饭取消,赶快给我干活。”
他的小先生还没得吃呢,你们这群土匪还想吃饭?
看着眼前小辣椒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幺六吓得不敢再吭声,只好饿着肚子不情愿地回去继续干活。
倒是高旸不清楚洞内发生的事情,听到阿笛的怒声后皱了皱眉,开口道:“阿笛,不能这样苛刻,他们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咱们又不是没有饭吃。”
幺六听到高旸的话,简直乐的没蹦起来,一脸看救星似的看着高旸:兄弟,你可下说句公道话了。
阿笛闻言小眼睛顿时有些红了,瘪了瘪嘴,终于不敢再说什么,回洞内拿饭菜去。
任何一个人她都敢反抗,唯独小先生发的话,她不能不遵从。
看着阿笛瘪嘴进洞去,幺六不禁给高旸竖起了大拇指,高旸一阵无奈摇头。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直到土匪们吃完饭被阿笛冷脸催促着再次开工,草药仙准备好大木桶药液走出洞来,高旸的药才终于熬好。
草药仙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监督着高旸喝药。
这是这群普通土匪头一次看到做这位太上长老的药童要承受的“痛苦”。
“我滴个乖乖,山下都传太上长老选药童是要用他试药,现在一看原来是真的啊。”
“我说最后那几个人怎么都吓得跑了出来,原来当这个药童要这么恐怖。”
“就是,你看高公子那表情,很明显痛苦到极致啊,可太上长老却一点不心疼,还让他必须做那种动作。”
“如果要让我经历这种痛苦,别说是当药童,就是当祖宗我都不干啊。”
“高公子果然勇气可嘉,令人敬佩。”
……
此刻他们再看向高旸的眼神,再不是羡慕嫉妒,而是充满了怜悯与悲壮,甚至还有一些感激与庆幸。
高公子你辛苦了。
多谢高公子把这个名额占据,让我们不用担心受这种痛苦。
高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这个药童的身份就是你的了,必须是你的。
乍听其他人的惊叹感言,冷脸监督的阿笛还愣了愣,随手顺着他们的视线转头,看到高旸那痛苦的神情后,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
“小先生,你怎么了?”下意识地,她就向高旸冲了过去。
然而还没到近前,便被一旁的草药仙拦了下来:“别过去。”
“混蛋,你给小先生吃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看到高旸这般痛苦,阿笛终于忍不住怒火,质问起了草药仙。
“不该问的别问,记住你的身份,几时轮到你来质问老夫?”草药仙眉头微皱,隐有怒相。
可阿笛此刻心急如焚,哪里会管这些。
“混蛋,我和你拼了。”攥起小粉拳,就要冲着草药仙打去。
看小先生那痛苦的模样,就是她这个在一旁看着的人都觉得疼,更何况亲身经历的小先生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老头,她就是不自量力,也要和他拼到底。
“阿……阿笛,住……手。”粉拳尚未打出去,一旁沙哑而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立马让阿笛的动作止住,收了回来,看向浑身通红的高旸。
因着已经服用了两次,且身子比之前强健了不少,这次高旸没有如之前那么惨,理智还很清醒,倒是能多说出几句话来。
虽然浑身如烈火焚烧影响了感知,他听不清外界的动静,但看到阿笛的动作,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急忙开口阻止。
看到高旸的眼神后,阿笛终于冷静了下来,悻悻地放下手,紧张地看着高旸。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可看小先生的意思,他好像没什么危险,那她就放心了。
倒是其他土匪们,此刻再看向阿笛更是如看神人一样。
雾草,居然敢向三江山唯一的太上长老动手,居然还活着没受惩罚,阿笛大神你算是第一人了吧?
相比之下,自己等人之前被那么数落责骂,那都不是个事了啊。
直到申时初,高旸才终于结束这种锻炼。
阿笛连忙上前,提高旸擦拭着汗水。
高旸大口呼吸着,一边看向,向阿笛轻声解释了关于这补药的事情。
阿笛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错怪了草药仙,红着脸惭愧低下头:“小先生你刚才的状况那么吓人,阿笛是担心才会那样的,以后阿笛不敢了。”
高旸笑了笑,开口道:“我也是知道你担心我,所以这次就不说你了。药师对我很好,你不能对他不敬。”
阿笛闻言吐了吐小舌头:“知道了,小先生。前辈也真是,既然没有害你,倒是和我说一下啊,害的我这么着急。”
高旸失笑:“药师何等身份,做什么哪里会和你个小丫头解释?和我去道歉。”
说着领着阿笛来到草药仙跟前,俯首道歉:“阿笛刚才无状,弟子代阿笛向药师请罪,还请药师宽恕。”
阿笛也连忙乖巧跪地请罪:“草药仙前辈,阿笛刚才冲动着急了,冒犯之处还请前辈原谅,都是阿笛的错,您可千万别怪小先生啊。”
草药仙见状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盯着他们,不改一色,不置一词。
半晌,直到高旸内心都被盯得直发毛,紧张的冷汗直流的时候,他才微微冷哼了一声,瞥了瞥高旸:“下不为例,以后管好自己的人。”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进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