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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头
到饭店的时候已是日头西下,小二一路迎着自己进入空无一人的雅座便退了出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却毫无胃口,敛下眸倒了杯茶润喉。自丫头去后,自己便与其他几门少了来往,而今日过来是不过承了小解九的情。这几日北平不太安稳,长沙这边也是看似平静,水里的漩涡只有踏进去才知道。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小解九推开门,一边笑吟吟的说着二爷久等了一边把手中端着的西湖醋鱼放在自己面前空着的位置上。心知以小解九的严谨程度定不会做这般多余的事,便开口问道这是何故?对方却只是把筷子放在摆好示意自己先把菜吃了再谈不迟。夹了一块鱼放嘴里,咀嚼几下之后皱眉。这间饭店厨子的厨艺虽没记得多少但也不该是这个味道。放下筷子看着小解九等着对方的解释。
“二爷,点这道菜的人…”对方竖起食指往房梁上指了指“是佛爷,方才亲自去厨房端头来给您尝尝,看有什么不对?”
大清洗的消息自己也约莫猜到了一些,场面上涉及过的人也多少明的暗的给过自己提醒,但既然小解九这么对着自己说,那么这里头的猫腻肯定没这么简单。垂下眸子思忖了一会儿,反问道“这菜很重要?”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之后心里一阵悲凉。“二爷,报应啊”何尝不是,这一行的,难不成死后还想着长眠不成?“这鱼味道挺好,没什么不对。”佛爷不做还指不定轮到谁来做,这九门的势力太大,被惦记着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次,怕只是寻个由头罢了。
盂兰盆节。中元节。鬼节。
壹.
无论贫富都要备下酒菜、纸钱祭奠亡人,以示对死去的先人的怀念。中元节一般是七天,又有新亡人和老亡人之分。三年内死的称新亡人,死亡超过三年的称老亡人。迷信说新老亡人这段时间要回家看看,还说新老亡人回来的时间并不相同,新亡人先回,老亡人后回。因此要分别祭奠。烧纸钱的时间选晚上夜深人静,先用石灰在院子里洒几个圈儿,说是把纸钱烧在圈儿里孤魂野鬼不敢来抢,然后一堆一堆地烧,烧时嘴里还要不住地念叨:“某某来领钱。”最后还要在圈外烧一堆,说是烧给孤魂野鬼的。亡人们回去的这一天,无论贫富都要做一餐好饭菜敬亡人,又叫“送亡人”。
贰.
邵阳人于农历七月十二前后“接老客”,于农历七月十五晚焚化纸包、烧香拜祖,曰“送老客”。纸包内包有寸厚纸钱,纸包正面书祖上名讳,包好后须在背面书‘封’字。十五当晚,焚烧封包越多,火势越大,表示家族越发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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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叶宇
午夜万籁俱静却灯火通明,这种时候即使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中也听的特别清楚。实的。再一次得出结论。从买到房子开始出现在心底的疑惑还是没有消散,从那之后反复检查了很多次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然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时间快到了夫人也该等急了。拆了从屋里拿来的纸包沿着围墙抖落一层灰白色的粉末,直至粉末重叠。夫人身子骨自受寒之后就弱了起来,也不知现在如何,多点石灰也多层保障免得那些个孤魂野鬼如那人贩子般把夫人欺了去。
从怀中摸出一叠用麻绳捆好的纸钱,缓缓蹲下解了麻绳扣把纸钱分成等分随意摆放。拇指推开内盒拈出一根火柴划亮,丁点儿大的火光照出一片阴暗:“丫头啊,领钱咯……”点亮的火柴靠近纸钱堆,倏地卷起比之前大了许多倍火光。贪婪的火苗借风而长,周围的纸堆不过一瞬就被舔舐的七七八八。暗暗算着时间把一面写着丫头名讳另一面写着封字的纸包扔进火苗中,退后一步负手而立。看着骤然窜到人高的火欣然一笑:“屋子里放着蟹黄面,热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不陪老爷喝一杯么?”风大了些,把灰烬吹向高空,又狠心抛下,明澄的火光中隐约透出个人形冲着自己福了福身子面带微笑的摇着头。]好吧夫人,来年见。
丫头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至于文,拖着吧。
我手中的灯笼,使眼前黑暗的路途与我为敌。
塔里木的来信。
我还曾一度痴妄能够颐享天年。
火烛将唯一能揭露出劫难真相的文件(灯笼)(原信是这样写的)吞噬殆尽,这些东西他们知道了就会成为组织的下一个目标。我已不知如何为子孙留下多么丰厚的遗产这个囗(路)(这个地方留白了),只能如此断了后路,把家族延续交给他们。
这和保命的本事不同,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灯,灭了吧。
年纪越大,身体越发不利索,走到大门前把门打开,面前的年轻人举着手显然是准备再一次用门环扣门,抱歉的表示让对方久等之后问清来意,接过对方手上的信件,看清寄信地址的时候心里一沉。塔里木,已经有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了。
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拿刀片去掉特殊形状的蜡封,把内容看了两遍之后便知道事已成定局。到这时候无非也就两条路,拿着这封信当灯笼靠着一点光明继续往前走,亦或者,和光明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然而就算与光明同行这不保证可以走多远,否则这东西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自己手上。事情已经至此很多事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了,回想一遍信中的内容叹了口气,现如今说多错多,毕竟上面的人决定的事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否则吃力不讨好又惹了一身腥那就得不偿失了。自己所要做的,无非就是给这个信一个答复。把信原样折好放入信封在封口上用力碾压过去,拿起一角靠近燃烧的火焰前看着信封被吞噬。已经用交至手上指路的灯笼做出了选择,余下的路只能靠星辰辨别方向,有些东西下一代没必要知道,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家族得以延续。最后一点火光在眼前变成灰烬,闭上眼向后靠去。和保命无关的,就都一起跟着灯笼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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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的目地是,我写出来了你也不知道我在写啥。】
秘密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只是个秘密。关于其他什么,你也不知道,它是个秘密。
能毁了二月红家族的秘密,也能保全二月红的那一代的清白的秘密。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啥,二月红知道,作为笔者
我写了秘密,就不告诉这个秘密是什么。
暮色四合,灯火阑珊。按住太阳穴揉了揉,余光扫眼座下,担忧有之幸灾乐祸有之,神色不一。食指指节在桌面上扣出声响,对着望过来了目光一一迎上去,缓缓开口:“承蒙各位叔伯照顾抬举,二月红从今日起便接手这戏班,趁这会面我且问一句,有没有人不服?”父亲头七刚过,不安分的人便动了起来,心腹的汇报加上今天摆在眼前的账本都足以说明问题。翻动着做了手脚账本,暗暗观察众人神情,半晌沉默,合上账本让伙计把账本还给各家:“如此以后便还请各位多多关照。”看着各人一一离去,松口气起身活动筋骨,放眼看去整个府中白纱白绫一类高高挂起系紧,前不久这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不过转眼就是这个模样,当真一夜凄凉。堂中夫人还在吩咐各项事宜,身后是她捡回来的伢子,那双眼睛里藏着常人不该有的狠厉。那日伢子跪在自己面前说的话是该考虑考虑,这个交易成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到底是狼还是犬总得养养看。收回视线走出房间同时对心腹低语:“你先盯着,以防万一。然后吩咐下去,这事一过便整顿整顿,非必要不要去淌水。”父亲在世时便有打算将戏班稳定下来,走南闯北着实累人了些,但总有人心大守着旧不依不饶,如今且慢慢来。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镹门提督
半截李。顾彧
【收到请帖大致扫了一眼就叠了垫桌脚。九门聚会一向懒得去,喝喝酒聊聊天,喝酒喝不痛快,聊天打屁又参与不进去,有屁个意思。】【天擦黑的时候见着解九出门的动静,指节推送旋转着手心三枚太极球临时又改了主意,吩咐哑巴让嫂子早些休息,取了砖头独自赴约】
张启山。顾里
抽了手套拿过请帖,谏词风雅字迹清秀不看发起人就道是二爷做东。平日尽不在长沙得空也该去瞧瞧,吩咐管家照顾好夫人起身前往。二爷一向风雅选的地方自然不差窗前正对明月,推门眼见诸位到齐斟酒举杯。]既晚了,张某自罚三杯。
二月红。顾羽
第一个来的是狗五。还是同之前一般抱着狗就这么蹦哒上来。听着他的话就不免开口打趣]照着你这么说。不来的就不够意思?[说话间七姑娘和剩下几位也相应到来。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两个便都自罚喝了酒或茶水。]唉。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来迟了别罚酒啊。罚酒多没趣。来唱花鼓戏。我给你们打拍子[说着就准备扬手叫站在雅间外头的小厮拿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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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调侃的话语都被二爷说了去了,自己当然也不会放着这么乐趣的事不提,今个儿连小九九都沾酒了,稀罕的紧啊,自然佛爷的玩笑自己是不会开的,既然二爷提了,机不可失,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却压不住自己揶揄的笑意眼神徘徊在老八和解九身上】今个儿这主事人儿可是开口了,不可赖账!花鼓戏啊花鼓戏!【边说边鼓起了掌作势要哄起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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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南边的位置落坐,闻着酒香自斟了些,小欣几口便陆陆续续来了些人。打手势把伙计叫来跟前,对几位爷道】各位点些小菜吧。【顺道自己点了几样糕点,闻言后来几位抢着自罚酒,没好气劝了,打趣道】这又是何必?快打住。游戏还没开始呢,在这里可没有以茶代酒之说。【说着顺带在解九喝之前把他手中的茶换成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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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搁下酒杯满意啧了声听得二爷一句花鼓戏,狗五乐得跟得了什么似的笑闹着嚷嚷,心里头琢磨着不能让这小子白看笑今儿要是不把事儿了了了恐怕日后作人的笑柄怪日头当空是变卦之兆这变数左不过出在年轻一辈儿身上话,半眯眼摆出个微醺的架势拍拍狗五的肩膀,】今我要是唱了,不得请狗给伴个舞?【曲指弹弹酒杯和着清脆声响乜眼瞅过去。
#我忘记梗是什么了#
#假装有#
已是初春,乍暖还寒时。坐于上首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不由皱了眉头。尚以为北平那边的狂风卷不到长沙这一亩三分地,在各家都准备过完这个年然后讨个喜气的时候,不曾想国方立十几年就有人忍不住了?就是不知道这命令下之前权衡过几分。那位脾气已经不如从前,位高权重眼里自然也是容不得沙子。长沙这边当初的动静委实在太大了些,加上佛爷这个官,动手的理由就更充分了。抬眸环视坐于底下的人,都是一手栽培上来的信得过也守得住,敛了眸吩咐下去,弃卒保车罢。留得青山在有的是机会。先不论这场人为制造的狂风如何刮,就算是自相残杀也得做做样子别死的太惨。
起身理了理衣襟跨步入了书房,傍晚将过,房间里的光线已不足以阅读文字,拉了灯绳,暖色的光照亮房间一隅,桌上叠起的来往书信和文件在地上投下暗影。拿起桌上的信又扫了一遍,寥寥几个字写明全部意思,揉揉额角向窗外看去,尚记得自己收到这封信时正是除夕,一如往常的模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如今大年初三,浓浓的年味儿在身边聚集不肯散去。房里还有各家送来前几日的贺年礼,来串门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各有不同而已。于窗前负手而立看着夜晚长沙的天似极了某一时刻看到的海洋。
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