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1·朔风

鹤引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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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雪山走来,于云中坐忘,向山巅祈祷。在雪中驻足,没有过去和未来。只有一片云雪湖山。

    眼前除了风雪漫天,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还是白色。漫延的雪山直插云霄,当然,张起灵对这个庞然大物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他所看到的只是这片白色的囚笼。茫茫的不见天日,大雪纷飞。一个世纪几乎是这样。他看着,表情没有太的变化,而这就是又是张家人一个规矩了。不能透露太多的表情,不让对手轻易找到你的软肋。

    他十分茫然从那幅棺材之中醒来的,他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他有的只是茫然,在茫然之中,他刺完了麒麟纹身,他没有感觉,有的只是茫茫雪原之中独自行走,也不会寒冷,此刻,他的内心被一种没有感觉的东西所支配着。

    那是一个意识,这种意识会让你赴汤蹈火,甚至是不顾一切把这件事情完成。他的行动也只是被这个意识所操控,就好像平生之中,必须把这件事情所做完。一旦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有鹰,他抬头,莽莽雪原之中有只鹰在澶烈的寒风之中飞翔,他并不觉得这是神迹,他只是望着,直到听见风雪覆盖的呼声,一声呼咽,一切归于平静。他就在树上坐着,没有人会在乎他。

    因为他是个祸害。大部分张家人都知道啦这个族长的劣迹。他是一个冒牌货,冒充了张家人多年以来的信仰。他是一个杂种,生母不知道是谁。他的养父算字辈很老的,叫张福林,也死于张家内斗,所有人都在逃避他,都在抵触他。可谁又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呢?

    没有人会在乎。

    他是被拉下神坛的圣婴,也是不朽的麒麟。可是谁又能真正理解他呢?不会的。这个庞大的家庭正在分裂。他没有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有人教他该做什么。可正当他做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也不该这么做。

    他从树下来,落在雪上,他得找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上师,他这次来道别的。

    他拉开幔帘,上师正在打坐,他也坐下来,看着灯香落下来,他没有不说话,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上师没有几乎动,指着他:“你能记得你自己吗?”他只是摇头,他呆了一会儿。他拉开幔帘,他看向逐渐减弱的雪花,他回头:“等封山期过了,我再走。”

    上师继续打坐,他不会对外界的事情所干扰。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浮云。

    他敬畏坐了过去,“我,该去哪?”那种意识没有告诉他比较具体的方位。上师有些难过,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太多,“一切都是宿命将近的结果。”上师说到,没有解释他该去哪,他听从那种意识,上师念诵经文,是关于天授唱诗人的故事。

    几个蓝袍藏人把他请了出来。他接受了,“我想我知道去哪了。”他说到。上师以为他还能记得什么,果然还是这样,他看着张起灵,他什么也记不清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他想到。上师叹了一口气。

    他凭借记忆,走进那个园子。

    他看着石像,只是有些陌生,熟悉的地方,却己是物是人非,他把冲锋衣披上石像。

    它会哭,我只是忘了哭。我忘了而己。

    他继续看着那些遥不可及的雪山,曲巴疾疾地响,右手臂露出麒麟纹身,风声像是埋葬着的过往,过往,对我来说,不重要了。而雪山山脚下盛开如火焰般的藏海花,除了空灵的风声,他什么不曾听见,他这时像个神明,他敬畏跪在万山之巅,唯见部落隐没在这片雪海之源,他是踏火的麒麟。

    他必须独自一人背负这一切。

    “你要记得你是谁。”上师对他最后说到。

    (很高兴,写出大家的神明,但我觉得还是有些方面诟病。下一篇很快,我正在找线索。)

    第二遍修改了,可能人就是这样。想起企求什么,就不想失去。想得到什么,往往越容易失去。对于我来说的话,成熟或许是变得更难相处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