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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沧笙山,你第一个想起的是什么?
自然是德高望重的燃云仙主,以及他身后残忍嗜杀的将雪尊。
不过,这名动仙界的二人皆师承一人,也便是沧笙祖师沧笙散人。
说是沧笙祖师,其实也不尽然。事实上,早在仙主开创沧笙山之前,沧笙散人便已身陨魔界。只因仙主出自他门下,众人才尊他为“祖师”。
所以,沧笙山的弟子其实从来没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祖师,更何谈有什么感情了。
同理,出生更晚的君素魄自然对这位师祖大人没什么感受。唯一的印象便是他死于那个代魔君易谙离之手,但她也只是惋惜一位祖师的逝世,并未有什么悲伤。
只是,此时看见自家师父黯淡的眸子,她也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不已。
于是,他们二人就在这祠堂中沉默的站着。直到斜阳西坠,夜色如水般漫入室内,泠泠的寒光从山顶的一角泼落而下,他们任由凄寒的夜露染上衣摆,侵入眉间,都未有所动。
相对无言,心中自有寒霜结。
师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素魄?”
眼前白影一闪,君素魄下意识抓住那道影子,回过神来,才默默放开那个由于被捉住手而满脸羞红的君绝。
“你……你在想什么呢?”君妹妹颇为少女心的揪着袖子,磕磕绊绊的问道。
“啊,没什么。”她揉揉太阳穴,颇带了些愁绪的叹口气。
自那夜归来后,君素魄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但对于这位能教导出两位仙界大能的大人物,她始终没有什么思路。
毕竟,她是真的想不出究竟是何等性格才能教出这两位奇葩?
“君绝,你说师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纠结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本以为君绝会如往常般,亮着眼迅速回答她的问题。不料,此话一出,他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素魄,这件事,我无法告诉你。”他沉吟一声,白瓷般的脸庞上染上了些许认真。“你要知道,我们永远无法准确的评判一个人的是否对错,尽管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毕竟,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评价。而评判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从他人的评价中来的,亦不是观其言语行动,查其过往未来。”
“说到底,那不过是世俗的角度罢。”
“而吾等又何须执迷于旁人的指摘?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本心,便是一个人最高的成就了。”
“我想,他便是这样想的吧?”
阳光顺着窗棂流下,柔和了他低垂的眉眼,竟将那至恶至邪的魔瞳也养出了几丝冰雪消融的温暖。
君素魄怔怔的望着他眸中流淌的暖意,停滞许久的心境骤然开阔。
竟是,如此么?
是她着相了。
心中惊叹着原来魔族的心境也这么平稳,君绝见她崇拜的望着他,登时俊脸一红,捂着袖子颇有些羞赧的倒退几步,目光有些躲闪,但依旧藏不住眼中亮晶晶的星星。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有点……”他支吾着,脸上两片酡红的红晕越发醉人。怎奈她眼神过于灼热,竟吓得他惊呼一声,迅速钻入古镜中,把自己缩着一团,再不肯出来。
君素魄:“……”
我不就是多看了你几眼,你咋就吓成这样了?!
刚刚是谁说信誓旦旦地教导我不要在意旁人的眼神的???
按耐住心中冲进古镜去调戏君小妹妹的冲动,她轻抚过古镜,心中叹了口气。
成吧,她拿这位魔君大人没辙了。
少年人的心性向来急躁,喜新厌旧,没过几天君素魄便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毕竟,接下来的事,可足够她忙活上一段时间了。
“顾怜。”见到他们二人到来,仙主朝前面的君素尘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坐下后,才缓缓道,“我近日收到一张杏林大会的请帖。”
“杏林大会?可是仙界众医师举办的医术交流大会?”君素尘沉吟一声,“我也略有所闻。据说那些医师技术极为高超,那医术比赛亦是精彩纷呈。师兄可是想要前去一看?”
“不是给我的,”他颇有深意的看着他,“是给你的。”
“顾怜,歧黄房房主悬济上仙亲口邀请你去参加杏林大会,以切磋歧黄之道。不知,将雪尊可敢应下?”
此言一出,莫说君素尘,连后面乖巧听戏的君素魄也愣住了。
歧黄房她倒是有所耳闻,好像是由悬济上仙成立了一支以医术为主的医修门派。因其医术之精湛,被誉为“医修圣地”。在医师稀缺的仙界,可谓是地位极高了。
而悬济上仙……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便是那位在宗比之时把剑架到她脖子上的“美人”吧?
她后来还专门问过他的事。他可是散华宗余部,般若仙主的后代,同她师父,可谓是仇恨深重。
全家都死在他手上,同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的那种!
天啦噜,他居然邀请师父父去他本家参加几乎全由他门下弟子长老组成的杏林大会?!
是去参加鸿门宴吧!!!
她正担忧着,却听自家师父轻笑一声,语调平淡得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多谢师兄告知,顾怜定会注意。不过如此小事,何须师兄日理万机中专程抽出一点时间来提醒?下次直接将请帖转交给我便好。”
仙主语调微沉,蕴满笑意的和煦眼眸暗潮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他垂着眸,眼中墨色搅动,将其混为深深浅浅的一片。
“确定要去?”
“嗯。”
他定定的盯着他,待看清他坚定的神色,眼中的雾霭骤然一空,再度现出那一片温柔似水的温煦。
“腊月初一,辰时。”他终究还是松了口,开始絮絮叨叨的唠叨。“腊月寒冷,记得多备衣服。我怕冷,就不陪你去了。只是你要记得待人温和点,莫吓着他们了。处事也圆滑点,毕竟都是你同行,要是得罪了以后也不好过。不是我说你,你以前办事从来只顾自己,向来都没在意过同别人的关系。同行相处不好也是要命的。以前我balabala……”
君素魄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她师父柔和的侧脸。阳光穿过窗棂,勾勒出他姣好的线条,为他的眉间又添了几分似水的温柔。
只是,师父现在好像太温柔了,确定能压的住那一群叽叽歪歪的老头?
盯着自家认真听讲的师父,君素魄开始考虑要不要去练练口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