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超空间跳跃技术

全九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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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苓还未开门,便听到里面越来越近的嘻谈:

    “新来那个跟老夏一个派头,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得迟到早退了。”

    “我当初要是笔试再考高些,也不至于被调剂到这个小组里。”

    “说这些有啥用,老夏最好的一点是不硬抢你一作,你是不知道我听说有个大学老师把研究生当牛使,不给资源不给器械,啥事儿不干,还实验数据造假,所有学生的成果都被霸占,坑了老些钱……”

    “你这是哪来的消息,细说说。”

    云苓站着没动,眼看着他们把门打开,纷纷露出尴尬的表情,有趣极了。

    几个男同志面面相觑,皆默契地止住了话题,从她身旁蔫蔫绕过,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她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搞得见她如煞神似的。

    云苓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夏老师摸摸肚子慢悠悠晃进来,颇有实感地坐在椅子上,继续翻开那本未读完的小说津津有味地品起来。

    如果她以后做完想做的事,退休日常能如夏老师一般闲逸巴适,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在这里也不能闲坐,看完单位的规章制度和实验室使用准则后,她主动询问:“夏老师,我有什么活要做吗?”

    夏献实扶了扶眼镜腿,自己还要想半天:“你实在闲得慌,就去帮汪林。”

    撂下一句让她找别人的话,他就又沉迷小说无法自拔了。

    “好。”云苓无可奈何,对着墙上的人员表才分清楚汪林是何人。

    原来就是那个说她和夏老师一个派头的青年。

    看来人家对她印象着实不好,说不定也不愿意让她中途插进去。

    这不可行!

    她得做好两手准备。

    “夏老师。”她又再一次打断了阅读进度,实在抱歉,“麻烦问一下,我可以自行申请项目课题吗?”

    夏献实古怪地瞟了她两眼,似是在腹诽她心比天大,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工作狂。

    “要是别的组就不能,但我的组就可以批,不过能是能,但不会给你批多少项目资金就是了。”

    云苓只觉被幸运天而降地击中了,看来进入夏献实的小组正中她下怀。

    她振奋激动的模样好像微微打动了夏献实,他眼底闪过一丝漠落的光,好心多说了两句:“申请报告到时找我签字,要用什么设备或实验室也得我盖章才行。”

    “好的,谢谢老师!”云苓兴致冲冲地拔出钢笔帽开始埋头苦干。

    实际上,当这条路能走通的情况下,她就不太那么想去“投奔”汪林等人了。

    可既是同僚,云苓并没有想把同事关系搞僵的意图,能和睦相处自然最好,不行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难得来一遭,舒心最重要。

    她还是去主动询问了汪林等人,在得到委婉的拒绝后,心安理得地钻研起自己的工作。

    沉浸其中的她往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没分出精力去听别人说小话。

    “我看她是想自己搞,那申请报告我都看见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女性的思维能力和脑部构造就不适合理工科,她来学什么物理呀?能当医生算是她够有天分了,可来这儿可是来错地方了。”

    “你可小点声吧!别再被她听见了,中午那眼神你没瞧见呢?凶死了,怪不得现在还单身!”

    “行了,咱少管别人了,要我说物理就不是人学的东西,一个破实验数据现在还搞不明白哪出了问题。”

    “去问老夏呗!”

    “你当我没问呢!他三言两语就解释完了,我听个啥?”

    “咱们真是天崩开局,天妒英才——”

    夏献实突然咳了一声,办公室归于一片平静,唯有钢笔尖划过雪白纸面的刷刷声,动听悦耳。

    他瞥了眼几个交头接耳的长舌研究员,淡定地翻了页书,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云苓一下午写完了所有需要审查的资料,交给夏献实后按时下班,又获得办公室一众人的暗暗鄙夷。

    只有夏献实在看见项目名称后才眉毛一抖,心惊肉跳,恨不得能立马把她喊回来。

    这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天马行空?!

    ——《基于弦理论发展提出的超空间跳跃技术》

    他将申请报告和科幻小说放到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两个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

    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转眼想寻人,结果她跑得倒挺快,徒留夏献实气得肝疼。

    见他这般涨红气急,办公室一时流言蜚语风传,甚至还有人打赌云苓还能留多久。

    就连翌日季清云上班都有所耳闻,说是夏老师手底下刚来的新人就惹怒了组长,以后可得坐冷板凳咯!

    不过云苓自岿然不动,该做什么做什么,甚至在夏献实再次询问之时,依旧笃定。

    “你这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夏献实趁所有人吃饭的功夫,将她留下,怒气冲冲来回踱步,“而且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家根本没有给你可浪费的实验条件!”

    “举国之力都满足不了你报告上所写的设备和材料,至今无法证实的弦理论甚至被归于哲学范畴,你是怎么敢想的啊?”

    “你要是真想做出点什么,就踏踏实实地从小做起,别一上来就要探索宇宙、挑战未知!”

    “你自己搞明白到底要做什么了吗!”

    云苓一直听着未说话,却在这一句时猛然抬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才清醒地把它们记录下来。”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要做。否则人这一辈子,只能因恐惧而退缩,为活着而活,那我们研究物理的意义何在?”

    “我读过您的采访,您曾经也在弦理论的道路上孜孜不辍,我如您一般想在浩瀚宇宙的星夜前展示人类为求极限的矢志不屈,又何错之有呢?”

    “否定过去无非是屈就未来。”

    “如果接受人类的命运既定,我们的诞生、成长、挣扎、死亡相当于小说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尾,芸芸众生不过是上苍手里的一本书。那我们坐在这办公室里,埋在那实验室中,去摸索着黑暗的未知,实际上只是为了让这本书更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博看客一笑。”

    “这样的动机与结果,真的是您满意的吗?”

    “再者,老师,难道你会否认我申请报告上所写的完全不可行吗?”

    夏献实被她机关枪似的话震慑住了,呆呆地摇头:“我还没看。”

    实际上,任人看到这个标题时都会觉得他是疯子,除非他早已是闻名国际的大科学家。

    这样,其他人听闻时,也只会乍舌惊叹,然后各过各的人生。

    谁会真正注意他说了什么呢?

    只有自己关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