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阅文学 www.qywx.net,最快更新我在年代文里边学习边吃瓜最新章节!
“好好好,我跟你峥嵘岁月,你跟我垂涎三尺。”
见状,齐潇潇都气笑了,因而肯定这必然是她的好闺蜜,原原本本,童叟无欺。
她心知肚明,云苓对外一副镇静可靠、清醒理智的高知形象,但在亲人和熟人面前,其实格外放开自由,不过寻常人的松弛慵懒。
这人可以在学术会议上戴着无框眼镜侃侃而谈,也可以在她家厨房死乞白赖地偷吃偷喝。
除了这位彼时如初的云苓,还能有谁?
齐潇潇那颗心安全降落的同时,在宴罢得闲后将好友偷偷摸摸地拉进卧室,小心谨慎地试探。
“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咱们其实都是小说里的角色,我站在边儿上旁观,却能清醒地认知到我是在做梦,你说有没有意思?”
云苓没多想,只是难免站在已知视角上反问:“若我们真是,你又当如何?”
齐潇潇伸了个懒腰,松松筋骨,一股脑地摊在床上:“我肯定不是,梦中我是局外人,现实里说不定我还真来自不相干的异世界呢!”
她的目光盯紧云苓,不想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云苓眼眸微敛,吗,蓦然回头,认真回望:“初见不识局中意,再会已是局中人。世界就是一个局,降临了就成了棋子,谁也逃不开。”
齐潇潇笑出声:“你说得对。”
谈到此处,她已然明了,索性耗费积分短暂关闭了系统共享五识的功能,似真似假开玩笑:“我还梦见我带了个系统,就是外面说的机器人。它让我干这干那,一言一行无所出,逐渐我就被塑成扯着细线的旧木偶,四肢不自由,连思想也懈怠无力。”
云苓仰身躺到了她的身边,平静温和的嗓音传入耳中:“我梦中那个朋友,也是你说的系统,它对我很好,起初也会让我跟着所谓的小说剧情走,但慢慢就不再给我下达指令了……”
对呀,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跟“苏暖”相关的任务了。
若非友人情谊,恐怕天南海北,此生陌路。
那本小说似乎离她渐行渐远,最终人事归于满是尘埃的现实,才幡然醒悟——
啊,原来是庄周梦蝶,物我两忘,子今知我我知鱼。
“我听说你那位朋友现状不太好?”齐潇潇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与云苓相知相识十数年,即便在她的初印象中,好朋友不过是被剧情操控的可怜人。
可既有了系统,便已破出纸面,有血有肉。
或许从客观来讲,陪伴她百十来年的系统零零一会更加值得信任,但唯有她自己清楚,成为任务者情非所愿,不过为了在星际帝国的遮天黑幕下苟延残喘。
帝国、政客、研究所、医院、系统……
无一不是从她身上剜取利益的剔骨刀。
不单单是她,这是所有任务者都逃不开永生颠沛流离的命运罢了。
其实她妥协了。
星际时代普通人活数百年,她在几个世界待着也活数百年。大不了,因为任务的极高危险性被中途抹杀,也都是听天由命。
可初代系统,YF集团,还有好友云苓,这突然浮现的重重迷雾她虽未拨开,但莫名产生种直觉:
“就该这么做。”
她直觉一向很准——“意外”车祸时如此,在医院等着被人扔进太空垃圾站时亦如此。
所以,忽然听到了禁忌之曲,她再也不能像人偶般麻木呆滞,她非要跳着转着翩翩起舞,那才是她,原本的齐潇潇啊!
云苓以手背抚额,闷声失落:“是,现在我朋友不知所踪,或许岌岌可危,但我目前焦头烂额,完全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这时,齐潇潇突然精力充沛地急促讲道:“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咱俩之间尽量别超过三米距离。你信我,办法不用你想,麻烦自然就会消失。”
话音刚落,她的脑中便响起:
【三分钟隐私模式关闭,扣除三千点指数。】
停顿半秒,重复上一次的播报:
【检测到初始系统处于能源枯竭状态,开始自动进行能源传输……】
——又开始了。
幸好她掐着点说完,不然被系统检测到她泄露信息,可就得被扔进无人之境了。
之前她进去过一次,再也不想去了。
“行,咱就这么说好了!等会儿是我搬到你家,还是你搬到我家?咱俩以后就寸步不离。”
云苓不知因果,但知其意。
一如齐潇潇果断选择站在她身旁,她也毫不犹豫地信任对方。
“你搬我家吧,那边清净人少。”
若是在齐家,即便是同床共枕,恐怕不方便,也住不开。
“行,那我今天就收拾行李!”
少女一股风风火火的精气神,仿佛回到了她刚从星际孤儿院迈向帝国大学的朝气蓬勃,那时她天真憧憬往后余生是该多么绚烂荣耀,如日永升不坠。
云苓拦住她:“外面乱糟糟的,咱还没帮着收拾呢!”
齐潇潇毫不客气地斜着眼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嘴下不留情:“他们若是有点眼力见,就该知道今天饭菜都是我做的,不过是为了全他们老齐家的颜面。没道理主厨当老黄牛,又做又扫,其他人就只长嘴没长手,都等着吃呗!”
云苓怀疑她是故意喊得这么大声,导致离得最近的她耳膜微颤,甚至可能还出现了幻听,几句话不断回音往复。
而她没料错,本来心安理得想当甩手掌柜的齐家人个个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全等着齐潇潇出来干活。
这下,几人老脸通红,嘴上骂骂咧咧。
“这像什么话!我可得好好说说她!”齐母甩开手,叉腰大骂,可站都没敢站起来。
齐父本就重男轻女,女儿成就现在远高于他,如今更甚,“女人家就该待在家里,打扫做饭就是她该尽的义务!如今这要反了天了!”
齐大哥在外混,在内囊,大气都不敢吱一声。
倒是那个高傲的大嫂尖着嗓子:“这是点我呢!她不干就得我干呗!”
她家在前几年倒了,父亲委员会的工作也给革了,现下正等着审查。
所以,话虽这么说,可比之前到底缺乏几分底气了。
一个两个说得比村口塘的野鸭子还闹,但谁也没抬起屁股真到齐潇潇面前造次。
说到底,自己家里人才是最了解她脾性的人,但也拿不准她发起脾气到底会疯到什么程度。
毕竟,齐潇潇这姑娘,曾经全大杂院的男女老少见她都绕道走。
一到了年纪,见天上她家门口打听:
“啥时候嫁出去啊?”
“有没有人选啊?”
“大娘给介绍一个,当兵的,人高马大,性子和善好相处,啥啥都能干,就住的有点远,在琼岛了。”
一套套的作派,似乎恨不得能把她送出国外去。
那叫一个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