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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工作素质还是很高的,继续有条不紊地质问:“时间?”
“上月18号。”
“你认识傅承序吗?”
“知道,但不熟。”
凌里这时突然插嘴:“那你之前问我他是谁,明明是不认识的样子。”
云苓微微一笑:“我从没有否认我不认识他,只是不熟,所以乍然一见,认不出来也很正常吧。”
站在一旁的陈晨悄悄瞟了眼组长,心道这句话说的,和之前凌里把云苓骗来的那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怎么会认识他?”专家趁热打铁,想挖出两个人更深的关系。
云苓娓娓道来:“刚下乡的时候,我救了他奶奶,后来他上门道谢,偶有见面。过年时,我的朋友褚知青受伤,他搭了把手,将人送到诊所,我们请人家吃了顿饭。后来我夜间采药,碰巧遇上他们警方合作解救人质,这是第三面。”
“虽然有三面之缘,但并没有过多交流,所以说认识但不熟。”
凌里和专家当然不信:“你们都见过这么多次了,你还认不出来他?”
“凌组长,当你觉得一个有点面熟的人出现在这里,你下意识也会先问一问吧?”云苓丝毫没有慌张,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应对二人的质疑。
凌里在心中给那几位去村里打听的年轻同志画了个大叉,除了第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后面几次重要的交集都问不出来,实在是不合格,还是打回去重新培训吧!
但实际上,这些年轻人也尽力了。
后面两次见面,知情人甚少,且都是向着云苓的朋友,所以几人宁可闭口不谈,以免给云苓招惹流言蜚语,更何况之前那些谣言都还没解决呢……
两位审讯人对视一眼,对于云苓的坦白,只会让人更加怀疑她和傅承序的关系匪浅。
“可是傅承序并不承认你俩认识。”专家故意设了个套,因为傅承序并没有否认与云苓相识,只是拒绝承认转交报告的来源。
云苓大拇指尖掐了一下食指指腹,抬眼直视二人,冷静陈述:“他大概不会歪曲事实,或许他不承认的是另一件事呢?”
专家偏头递了个眼神,凌里会意,二人走到门外。
“你确定看好了这人,没让他俩见面有机会串供?”专家觉得太奇怪了,对方完全不跳坑,没提前对过词也太离谱了……
凌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工作存在隐藏失误,转而替云苓找了个借口:“也许就是他俩默契十足、心有灵犀呢?”
专家无言以对:“我说你也不是天真的年纪了,怎么还会这么想?那照你这么说,反倒证明他俩关系不一般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云苓她承认二人认识,但那句不熟,也就变相否认转交文件,相当于替傅承序洗清了嫌疑,证实了他的供词。”
实际上,现在最该烂额焦头的人,无疑是专家本人了。毕竟云苓的坦白,给他的审讯流程带来了更大的阻碍。
所以凌里显得略微轻松些,还有心思安慰他两句:“她说的未必全是真话,你可以试探试探傅承序那边啊!两边对一下细节,才知真假。”
专家叹口气,他又不是没问过,正因为傅承序的回答和她差不离,故而才更加苦恼。
说实话,如果他有自主决定权,可能就会放弃审讯傅承序的任务了。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有第三解,对此没有证据可以佐证其为虚构。
相反,人俩还能拿出口供,来证实第三解的存在,对于审讯人员来说,他还缺少其他相关有力的证据。
证据?
他忽然抬头,对凌里说:“现在追究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死路,除了再去调查一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但是这事还没完,如果能证明云苓放置资料文件的行为是假的,那他们二人的任何供词都可以直接推翻。”
这确实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
但是如何能判定虚假行动呢?
凌里沉思良久,也没找到一个能质疑云苓的验证方法。
她回道:“那您有什么想法呢?”
“……”
走廊一片寂静。
然后才听他的声音传到耳边:“没有。”
凌里面无表情地瞅他,专家尴尬地侧身,低语:“我又不了解你那边的进度,怎么会有办法?”
那不就是想让她给他解决烂摊子吗?凌里内心翻了个白眼。
她实言:“但是说实话,要想让我证明云苓的才华不足以撰写出那些文件,这倒是有可能。但是即使有这个前提,也不能判定她在养鸡场放置资料的真实性啊……”
专家理解她的意思,也就是两者之间无法进行直接的逻辑搭桥。
“那动机呢?你不觉得她的动机太假了吗?”专家再次试图寻找缺陷。
凌里仍是摇头:“再假的动机也未必不能成立,更何况我们也没法调查她动机的合理性啊……”
专家一想也是,虽然离谱,但更离谱的动机他也遇到过,这次他实在是吹毛求疵、慌不择路了。
他丧气吩咐:“你再找找她的问题吧,只要能揪出个线头,说不定也算一个突破口。”
“那是自然,这小姑娘身上,疑点还多着呢……”
不用他说,凌里也会继续深挖,等到下午老樊的火车一到,这些图纸自然能见分晓。
云苓被带回了单人宿舍,图纸被拿走,她也无事可做,松散地趴在窗前,眼神飘渺地望着对面。
不知道她做这些有没有用……
直到现在,她仍担心傅承序的处境。
虽然清楚凌里之前的“卖惨”或许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被她牵连这件事不可否认。
如今,她只希望,那些图纸可以证明个人能力,从而增加养鸡场那些文件资料出自她之手的信任度。
云苓回想刚才那些说辞,也辨别不出来哪里存在破绽。
她没有受过专业的反审训练,自认逻辑架构薄弱,所以当时说话刻意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实则是她抑制不住心虚的表现。
一声叹息,她收回目光,平躺在床上,呆滞地凝视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如果可以重来,是否有一种办法可以既不暴露又能做出贡献呢?
现在谈这些,都是马后炮。
云苓自言自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