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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个人审批,没有先例的。这要是给你过了,往后出事了,审批人也得承担连带责任。人家一般都不愿意担责的,按个人角度考虑,莫不如给你卡了。”
话音峰回路转,他又继续说:“但你这药的用途可大了,也是当务之急,他们工作也不会像我说的那么随便,起码会提交给审批小组进行反复商讨核定。不过,少说也等他们三天,开完这次大会再说……”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没有再往下深入叙述。
云苓也当没听到,耐心询问:“那如果审批不过,还有别的机会吗?”
这倒是也有。
不过倪少春不好说,因为如果他主动说出来,反而让人感觉是他想要这个科研成果似的。
云苓联想到之前的“挂靠单位”,猜测他的难言许是怕她误解。
“您尽管说,不必担心我会多想。”
倪少春听到她这句话,便知是自己多虑了。
这个小姑娘赤诚如白纸,确实不会像他这般习惯性地恶意揣测他人。
“有机会,选择药厂、医院、大学、研究所的业内人士代为申请,算是编外的科研人员,这个以前有过先例。”
不过这个先例与此有所区别,那是一位客座教授级业内大拿,主动开发项目与大学合作研发,他自然不算编制内教师。
业内大拿和科研新人,在外人看来,绝对不会一概而论。
甚至倪少春也不能下定论,并不确定这个方法最终是否可行。
看到云苓眼中并无怀疑神情,他才彻底放下心,至于最后选不选这条路,也全看她。
不过这个药真的很紧急,否则他们也不会和医院联合研发,封在实验室三天不出。
如果云苓的药物真有效,就这功劳,都能给她在大学里特批一个就读名额了。
然而,这都是后话。
眼下,特殊情况用特殊办法——若效果明显且副作用在合理范围内,上市使用时间也会被大大缩短。
那些审批的工作人员应该也清楚疫情的紧迫性,所以他们不会拖沓,反而效率会更高。
云苓前思后想,最后忧心忡忡地商量:“如果这次审批不过,我恐怕还要再来麻烦您了。”
倪少春挑眉,稀奇地反问:“你真的信得过我?不怕我最后占为己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任您的为人,我也相信我姥爷的眼光。”
说实话,云苓最初并非全无提防之心。
从卢教授口中得知倪少春后,特地给姥爷打过电话咨询两件事:其一,他确实与卢教授为老相识;其二,也得到了对倪少春“材优干济,谠论侃侃”的评价,这才选择更进一步的深交。
她不信奉人性本善,否则怎会有超雄综合症的基因缺陷?
与人交往,先保证其安全性,再确定为人品行,最末是才学见识,层层筛选,方可接触,这仅仅是她的一部分浅薄心得而已。
倪少春依然觉得她不谙世事、天真单纯。
在他看来,信任是最昂贵的成本,却也是最廉价的货品。
单单因为相信便放开自己的利益,愚不可及。
在这个世道下,人人具备警惕意识最常见不过了——学生打骂老师,孩子“大义灭亲”,兄弟阋墙,父子相残,从古至今,比比皆是。
所以倪少春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的消极评价和无底线防备。
可听到此话时,他的心也有些许触动,如风扬旗幡,如指尖弹弦,可只一刹,又回到现实。
他表面不屑却又隐隐动容,悲观地审判这种性格必然会遭受来自世间的“毒打”,早晚会落得像他一般下场,然后对沧桑无望。
“等结果吧,说不定最后能有个好结果。”他这样安慰她,也算是安慰过去的自己。
悄悄在心中默念:愿诸事顺矣,望皆顺。
总归心地还是柔软。
云苓从倪家离开后,又去探望了静姨和欢欢。
除了静姨喝的上等滇红,她还给欢欢买了个系统出品的防震书包,据说是掉河里会弹出救生圈、凭空重物袭击可以挡头的多功能书包,也不清楚这种科技是否真有效果,但聊胜于无。
又将刚收到的外公家书亲自转交给静姨,去除她自己那部分,其余则是夹杂着邹叔简短的只言片语。
——问她适不适应东北的寒冷,问欢欢在幼儿园开不开心,问他的亲戚们有没有照拂一二,问母女二人过得好不好。
可对他自己描述只有一句:一切安好,勿挂念。
尚静能收到信,已是万幸。
她心里尤为感激云苓和谢玉真,特地拜托老人家还得托关系,辗转数道,这消息才能安然无恙地落到她手中。
云苓拒绝了她的留饭,找了处无人死角,启动传送器回到诊所。
她摸了摸门边,果真,一日无人,否则她放的隐形通报器不会没有触动记录。
如今她手里没有消炎药,上面批下来的药品也一应被安排给了医护小组,就剩几只作为样本的特效药和疫苗,不能给村民使用。
这反倒乐得清闲。
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一概不理,浑然不过耳,任他们说去。
云苓掏出许久未翻的机械教材,边做笔记边研读,一直到了深夜。
悠闲时光漫漫无期,然而一旦沉浸到书海中,三日转眼便过。
清晨,她又启动传送器到了省城。
而她前脚刚走,赵大队长这边就急了。
傅华和金梅找上门,嚷嚷着他们儿子久治不愈,这医护小组来了之后,不但没见好,发烧时长还更久了。
与此同时,来的人还有何弃,他颐指气使地批评他们:“病情反复很正常,尤其是这未知疫情,前期和后期的体征表象当然有所区别,所以发烧时间多少并不能体现出病人的病情严重程度。”
“你这都是歪理!”金梅差点没上去挠花他的脸,“之前那个云大夫在的时候,虽然没治好,但起码精神渐好,有痊愈的盼头了。”
“你这什么破医生!治不好病还怪上我们了?!”
傅华死死拉住媳妇,以防她再把这个医生得罪了,那就真没人给他们儿子治病了!
何弃最烦别人把他与其他人做对比,尤其是那个云苓。
本来村里人见风使舵,对云苓的评价逐渐变坏,他乐见其成,可不容许这时候有人出去诋毁他的名声。
他转向赵大队长,硬气地指挥:“这人败坏我的声誉,你看怎么解决吧?”
赵大队长瞠目结舌,没见过有这样甩包袱的,比他们村的庞支书还会甩。
“这……她就气急上头,担心自家孩子病情,也没必要上纲上线吧?您多谅解?”他试探性地回答,心里却轻蔑。
云苓来村里大半年,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实事儿,如今依旧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没见她一个小姑娘来找大队主持公道。
他个大男人就被说了一句,咋这么扛不住事儿呢?
赵大队长自然不想掺和,他果然还是更愿意和云苓这种不娇气还省事儿的人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