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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思梓提着柴刀,让被小马喊过来救火的赵大队长惊得直打颤。
他俩前后脚,赵大队长刚进门,就看见她拎着刀,眼神阴沉地盯着众人,直叫人瘆得慌。
“小屠,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想不开的,都跟咱们说明白。是不是宋家你公婆又欺负你了?叔、叔这就去替你训斥他们,你别冲动啊……”
赵大队长本来就生病未愈,好不容易从炕上拼命爬起来了,又目击这巨大冲击力的一幕,差点没把魂吓飞。
他焦急的颤音嗓门却不小,闻声大家纷纷回头,才发现这个如煞神般的女人,阴恻恻地站在他们背后,如鬼魅般默不作声。
其实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她,但是却忌惮她手里的刀,谁也不想主动上前制服,以免误伤自己。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组织心理学的静默效应,因为无法明确个人在组织中的职责与任务,所以干脆大家都不采取行动。
打破这种群体静默就需要有人激活,云苓选择做那只领头羊,或许在场人中,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退避三舍,云苓的淡然,仿若对那把长刀置若罔闻。
她走上前,温柔低语:“思梓,你怎么来了?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屠思梓见她依旧如往日温文尔雅,毫无被胁迫污蔑的震怒,不禁怀疑:是不是宋家那俩老不死整日闲聊意淫?其实云医生根本没啥事儿?
没错,她现在直接称公婆为“俩老不死”的了。
云苓从她手里接过刀,知人无恙,屠思梓轻而易举地便松开手。
从始至终,她都完全没用力,接过时刀刃转向,朝向自己,还担心误伤旁人。
村民们连带着大队长都缓口气,这把人惹急眼了,还真能直接拎刀砍人啊?
不禁在心里怒骂:这宋家老两口到底是多不做人?!把人好好的温顺小姑娘逼成现在这样疯癫!
胖子在院外踮着脚,给秦厉报信:“哥,这云医生没事儿啊,你说胡子他们是不是唬咱呢?”
秦厉不用垫脚就看见里面情形了,也根本用不上他多此一举。
“只是咱来晚了而已。”本来是想给人撑腰,结果人压根不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为人做点啥?
三人离去,胖子还乐呵呵地评论刚才那一出戏:“这个宋家的怎么这么猛?平日里路上见她头都不抬一下。”
瘦子惯会说好话:“那也得看是为谁!说不定跟咱哥一样,都是受过云医生恩惠的人,知恩图报嘛!”
秦厉侧睨他一眼:“别贫嘴。”
胖子却不认同:“我估计啊,说不定又是她婆家欺负她了,才找上大队,正巧碰上了而已。”
瘦子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比兜子,“要我说你傻呢!这要是赶巧,那云医生说拿刀就把刀拿走了?人俩明明是认识的。”
不过他又补充道:“但是那一家姓宋的确实不是啥好人。之前胡子还说,他认识隔壁村的二流子,发现宋天南还跟人家有来往呢!”
“他这种正派人士,不是一向以与我们交际为耻吗?没想到背地里整这些勾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要我说,还不如咱们呢!起码混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得了,这还开始比烂了。
秦厉忽然开口问:“他跟那个二流子具体什么事,你知道吗?”
瘦子挠挠头:“不清楚啊……跟咱也没关系。不过哥你要是想知道,我让胡子去打听打听。”
“嗯,去问清楚点,到时候请胡子他们吃顿辛苦饭。”
“这我明白,保证办得妥妥!”
言归正传,赵大队长从耿争光嘴里了解到大概情况后,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从组织上来讲,村支书是党的干部,而且庞支书也比他资历年长,赵友志不好问责。而云苓这边占理受委屈,更没道理让人家忍下这份欺凌。
他如今是左右为难,只得埋怨小马不该叫他来,心中还懊悔自己就应该装病不起。
事情按照云苓既定的方向发展了,她十分清楚,无论今日辩没辩赢,最后让步的只能是她。
她只会在追求理想时,当一个理想主义者,并不会单纯地以人性与利益博弈。
正因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不会那么难以接受。
但这个台阶,她不能主动递。
否则只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更好欺负。无论以后遇到怎样的不公平待遇,皆会天然地先入为主——
“云医生让让也没关系。”
“反正云医生会体谅的。”
她可以不把别人的恶意不当回事,但这只是不想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但不代表他人可以借此绑架她必须承受。
赵大队长为难得都快昏过去了,他最终还是看向云苓,底气不足地劝:“小云啊……这个庞叔他年纪大了,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多体谅。他这次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架子端习惯了,撤不下来,但没什么恶意的!”
上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庞叔他就是古板了些,但心绝对向着村子。”
云苓故意沉默,并不接话,似乎没提到她想要的条件,便不松口。
反倒是褚菘蓝噌地站起来,她刚才可是被这老头子为难了二十分钟,这下终于能出口气了。
她怒气冲冲,拼了命地大声嚷嚷:“凭啥啊?我们云苓受委屈、被编排,道歉也不道歉,然后还得叫她忍着?你们这是欺负人!独裁!知道不?我要去知青办告你们!”
这扣下来的帽子可太大了!
赵大队长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捂住她的嘴,“独裁”这种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他无法,既管不住褚菘蓝这个啥话都敢说的直肠子,又拿捏不了云苓这种外柔内刚的脾气,止不住地疯狂咳嗽,满脸涨红。
最后只好妥协,转而询问庞支书:“庞叔,你不说两句?”
庞支书别过脸,一副完全不想道歉的样子,更让他难做。
“那你们说要咋办?”他拿长辈没办法,又转身问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