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阅文学 www.qywx.net,最快更新我在年代文里边学习边吃瓜最新章节!
云苓的生日很轻松地就过去了,早上吃一碗爸妈煮的长寿面卧荷包蛋,中午和朋友吃顿饭,收到了许多精心准备的礼物,有丝巾、手链、发卡和诗集。
在油墨手写的诗集里记录菲利普·雅各泰的许多诗歌节选,其中有一句云苓很喜欢,出自《愿终点把我们照亮》那一节。
——愿隐没成为我发光的方式,愿清贫让我们的桌子满载果实累累,死亡随心所欲,将要来到或还模糊,愿它滋养无穷无尽的光明。
这是季清云送给她的礼物,或许代表了他自己的感受,或许是觉得这些诗句很契合云苓的心灵,都未可知。
书签夹在了《冬末》的最后一页,云苓没有动,把整本书仔细地收回到系统空间里。
这本书里记载了大量的外国诗歌,目前可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存在,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如此。
到了晚上,系统非拉着她让她吹蜡烛,还给她在脑海中播放了一首中文版的生日快乐歌,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妙仪式了。
一日,平平淡淡,幸福温馨。
岁月如流,稍纵即逝。
再见便是云苓上火车的日子,这次钱莉和她并非一列班车,因为俞怀瑾罕见果断地买了两张火车票,打算直接把她送到村口,他再自己回省城。
这种寸步不离的革命战友,云苓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理解了。
这次没有悲伤,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只自由的候鸟,每逢冬日归家,只要双亲健康常在,便无所迷茫。
“这次过去多给家里回信,缺什么就说,有什么难处也尽管告诉我们。虽然你觉得自己能解决,但是我们也想多听听你在那边的喜怒哀乐,而不是你一味地报平安。”
谢玉真将云苓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发顶,眼底满是不舍和慈爱。
云益站在旁边,拎着行李,叮嘱:“兰教授那边,你就按照约好的通信频率定期写信,多和老师沟通请教。你在东北也不要忘记学习,国家目前急需人才,咱们当医生怎么说还是要上大学,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爸妈,我都知道了,车马上开了,你们快回去吧!”
火车站寒风凛凛,云苓被吹得脸颊泛红,说话时的哈气飘至上方,沾在睫毛上凝成晶晶碎冰,两鬓的碎发也浸入薄汗瞬间冻结僵硬。
两人都不愿意离开,谢玉真把她的围巾扯紧了些:“上次我俩没送你,这回怎么要看你走才放心。”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火车即将发动的声音。
“那我走了啊,你们赶紧回去吧!”
云苓接过行李,人挤人地被簇拥上去,根本由不得自己的脚步朝哪边去。谢玉真和云益眼见着她安然无恙地走到自己床铺位置,直到火车行驶地无影无踪才离去。
返程对云苓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她一个人需要格外谨慎,紧盯背包行李,鲜少和人交谈,即使别人搭话也很快结束话题,睡眠也比平日里浅了几分。
她买的是到省城的车票,而非宾县。
因为她还记得回家时在火车上偶遇的卢教授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尽管希望不大,但她还是愿意一试。毕竟钱父能联系的几位老师都是农业学,主攻粮种改良,而非药学,能提供的建议也都是关于基础种植方面,十分局限。
虽然都是与植物相关,但云苓计划还需要后期进一步加工制药,才能顺利打开市场。
直接销售药材原料也不是不可以,可价格低廉,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药材,市场都需要。如果能进行一些基础加工,便可以提升盈利空间,甚至可以和药厂达成合作,不过这都是后续再逐渐规划的布局了。
为了方便行走,云苓这次特地没有带冗余的东西,基本都是首都特产,一上车就偷偷放进了系统空间,如今她也就随身携带一个普通挎包,里面装满了一些零钱、基础药品、项目材料和她的旧笔记本。
云苓没有耽搁时间,径直找到了哈省医科大的教师家属楼,卢教授给她的地址最细致也就到这儿了,剩下的得自己询问。
门口街道有个扫地的女同志,她上前打听:“大姐,您知道这个倪同志家住哪户吗?”
大姐握住扫帚的手顿了顿,手背皮肤皲裂粗糙如树皮,低头不语,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大姐?”
她担心对方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可还是没回应,对方反而眼神复杂,刻意远离了她几步。
云苓纳闷,自己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不过对方这种态度,她也不好勉强,只好先进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能问着的了。
没想到,她刚迈了五步不到,身后的女同志就突然出声:“你找倪少春什么事?”
倪少春。
正是纸条上写的那个名字。
看来这大姐认识这个倪教授,那为何方才一直不理她,待她走了之后又开口?
“有人介绍,想来咨询倪教授一些药学方面的事情。”这事儿未必能成,也不涉及高保密科研项目,所以不必避人。
听说是工作方面的事,大姐好似松了口气,但那显而易见的防备心仍然没有懈怠。
“你能等我扫完地不?扫完地我就带你去。”
云苓缩了缩身子,应了下来,站在一边耐心等待。
她没有主动帮忙,因为这是对方的分内之事。
而且依照现在情况来说,一些扫大街、扫厕所的人成分可能不太好,这些都是街道安排他们完成“劳动改造”的任务,她多管闲事,反而好心办坏事。
一会儿,大姐就手脚利索地把那片街道收拾好了,然后带着她往最里面走。
她们路过大门那片空地的时候,还迎面碰见了几个大爷,那些人看见她俩就下意识避开来,仿佛她们是什么沾上即死的细菌似的。
云苓悄悄瞥了一眼大姐,见她神色不变就收回了视线。
这边楼的间距很窄,越往里走,路面就越泥泞,四处堆积的脏雪导致泥土地坑坑洼洼还极易滑倒。
幸好她还记得这里是哈省的省城,而非某处深山小村落,不然她铁定是要准备好电棍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