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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行事风格向来是愿意体验风险,再据此想出应对措施的。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跃跃欲试,“能先试试吗?”
系统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语凝噎的情绪数据,明知她内心囚禁了一个敢于冒险的精神,早知道就不该和她细说此事。
签署的协议上确实包含了此项内容,但谁知当时她没好奇,反而这时候开始选择尝试。
说不定云苓就一直闷在心里不说,此时它顺理成章地提出来,便可以借势开口询问,而这时她们之间的关系逐渐亲近,算准了零零零必然不会拒绝她无伤大雅的请求。
可惜,天时地利人和,偏偏碰上了她的身体抱恙。
系统都怀疑,就以目前云苓的身体状态和精神强度来看,她能否挺过前期的轻微处罚都说不定。
但它只好无奈妥协道:“精神监禁只给你开放一分钟,电击我会逐渐释放电流强度,你忍受不了便可以直接喊停。”
云苓神色镇定,内心忐忑地应了下来:“好。”
几乎是瞬息间,云苓仿若进入无人之境,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围死寂得可怕。她喊了一声,发现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回声也无,仿佛一切都被湮灭在无穷无尽的空间中。
她只是有一点点怕黑,谈不上恐惧,不过这种毫无生机、好似真空的环境实在阴森至极,她想极力探寻边缘,但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下一秒,她回到了现实里,仿佛溺水者一瞬间被捞出水面,得以呼吸。
系统提示她:“精神监禁的惩罚最低时限为一个小时。无论你在里面待多久,都不影响外界的时间流速,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
“还进行下一项吗?”
说实话,云苓觉得精神监禁无异于慢慢把人逼疯,没有声息、没有画面,但仅仅一分钟显然对她没有影响。
“继续。”
系统顿了顿:“电击等级由一到十,承受不住记得喊停。惩罚结束后,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损害,只是痛感不会消失。”
云苓笑笑:“记住了。”
霎那间,电机启动。
一级电流,只是存在身体局部酥麻的生理反射,并没有什么其他感觉。
二级,电流袭遍全身,酸麻但不痛。
直到第三级,云苓才明显感受到了四肢末端传来阵阵轻微的疼痛,如针扎进食指的刺入感,但并不是很深。
……
四级,她的额头留下汗珠,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仿佛有人手持高频率振动的小锤子一下下打击她的太阳穴。
五级,唇间忍不住溢出痛呼的低吟,好似有无数根针在脑神经里不断穿梭,四肢被尖锐的利器反复插烂。
六级的时候,云苓已经忍不住抽搐,在精神崩溃的前一秒,她咬牙喊了声“停!”
系统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流。
她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刚才刹那间出现的幻觉好似无数烟花在眼前炸开,一片电光火石的白茫茫,轰鸣的爆破声在耳蜗里嗡嗡作响。
喊停之前一秒,她甚至几近窒息,差点无法说话,大脑头晕恶心,喉咙蠕动忍不住地干呕。
太痛苦了。
她感觉自己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慢说一刻,便再也喊不出来那句停下了。
云苓趴在椅子上,由大口喘气渐渐调整气息频率,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到正常状态。
她苦笑自嘲自己的不自量力:“你们这个惩罚还挺多样化……”
长期和短期皆具备,每种方式都会让人痛不欲生,要是没有时间限制,云苓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触碰这两样惩罚的。
系统没有回答她,见云苓恢复良好,便把自己提前兑换好的痛感屏蔽器收了回去。
“我也真是脑子有毛病,非得在这时候试。”她毫不留情地吐槽完自己后,怏怏地爬到床上休息。
生辰之日先拿自己开刀,系统也觉得匪夷所思,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她生病太久,脑子也不好使。
她阖眼休息,过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约莫着到中午才醒,正巧十几分钟后有人敲了门。
“云苓!”不用问就知道这大嗓门保准是齐潇潇。
去开了门才发现,外面站着的三个女同志都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齐潇潇惊奇:“不会今天你过生日都忘了吧?”
钱莉在旁边吃味道:“要不是齐潇潇说,我都不知道你具体哪天过生日。”
她们之前只对过大致月份,并没有互通具体日子,所以钱莉只知道比她大一个多月,但不清楚具体大多少天。
洪娇作为新加入的小伙伴,只相处过几面,就更不了解了。
云苓还没回话,齐潇潇就继续自问自答:“怪不得你没提前约我们,原来自己生日都忘了!算了算了,也不怪你,你最近生病,脑子转不过弯、记性不好也是正常。”
“不是……”
她刚想回只是不想把病毒传染给你们,就被钱莉一口打断:“什么!?你还生病了?这么看脸色是有些苍白,不过你平时也白,几乎看不出来……”
钱莉懊恼,都怪她和俞怀瑾最近打得火热,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疏忽了,真是惭愧。
“那你吃药了没?用去医院吊水吗?病好得咋样?现在还难受吗?”
她一连串问题砸下来,云苓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还是应该先解释她没故意通知大家生日这件事。
洪娇见状,笑着给她解围:“快进屋吧,她一个病人,不好站着陪我们吹冷风,有什么问题进去再说。”
“说的也是,咱快进去吧!”
齐潇潇进她家甚至比在自己家里还放松,随意瘫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指着茶几上她带过来的东西说:“云知跃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季清云临走时给你留的生日礼物,一直放在他那儿。”
“他还有心了。”云苓拿出橱柜里蒸在锅里半温的艾窝窝给她们分,“云知跃呢?”
齐潇潇挑眉,语气颇为霸气:“这是我们女同志的局儿,不带他一个男同志。”
钱莉眼睛亮晶晶地崇拜她,“他这么听你话吗?”
“倒也不是。”齐潇潇还记得给他在外面挽回一些形象,“云苓去东北之前,他们云家内部肯定还要聚,就不必来凑咱们这顿热闹。”
“哦哦哦,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