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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莉自顾自地趴在窗边静心冥想,云苓也不管她,给足大把时间让她考虑。
她开始着手书写有关于人工瓣膜的生产流程及手术后续处理方法的论文。
正所谓医药不分家,而改良出来的医疗器械自然也是为医疗手术而服务的,所以云苓还打算写一篇二尖瓣置换术对风湿性二尖瓣病变的治疗效果分析,一步到位。
钱莉发呆好久后,才发觉屋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摩擦声。
“你这是写什么呢?”
她好奇凑近看了看,发现自己也看不懂,随即又坐了回去。
云苓边写边回:“风心病的一种治疗方式。”
“哦。”
钱莉见她忙,待在这边也无聊,就先行提出告辞。
人走之后,云苓一直写到晚饭前才停笔。
她以前见过父母写研究报告和论文,等到自己写的时候才意识到有多么考验笔者的思维能力,即使系统会提供后世的相关实验数据,但除此之外,论述过程的中立、严谨、创新缺一不可。
保守估计,在她年后过完生日、回东北之前,这两篇论文的底稿大致可以粗略完成。
写得不完美、不细致,不要紧。
粗糙青涩的笔力反而更符合她目前的年龄资历,如果为人所知她一挥而就,反而会备受怀疑,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见,合理藏拙也是门技术活。
晚饭,她随便塞了两口中午的剩饭剩菜,便马不停蹄地进入系统医院开始今日实习。
她到的时候,黄教授正要带她去开研讨会。
院长坐在主位发言:“今天院里来了一位火器性颅脑损伤的男性患者,四十三岁,伴有头皮损伤和颅骨骨折,硬脑膜破裂及脑组织损伤……”
待他介绍完病例详细情况后,急诊科主任补充:“急诊入院前已进行气管内插管,入院时也进行了现场复苏,及时作伤口清创、止血与包扎,对于失血性休克立刻给予了输血及液体输入。”
院长点点头,示意神经外科主任发言。
“我们目前建议的手术原则是:早期彻底清除坏死脑组织,经x线复查后,摘除组织内的碎骨片和残留的盲管伤金属异物。”
“此外,利用格拉斯哥昏迷评分法与病人伤预后关系进行初步分析,病人存在脑组织膨出,必须进行清创手术。不过,不宜过多地强行摘除,在术后常规缝合硬膜即可。”
“术后为了减轻脑水肿产生和预防颅内感染,除了常规给予抗生素、脱水剂和短期激素以外,还应行颅内压连续监护,保持患者呼吸道通畅,维持其心肺功能……”
虽然系统说这个医院和她所在的时代相同,但经过云苓这么多天的亲身体验,并参考小说剧情,系统医院的设定应该是在七十年代后期,陆陆续续会出现一些进口的医疗器械和创新的医学理论。
由于时代限制,云苓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神经外科手术病理分析。
她一边将各位专家大拿的话语记录下来,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长身后黑板的颅脑局部图片。
手术时间被定在后天下午,云苓算了算时间也就是除夕前一天,即这周日。
幸好不是明天,否则她还真有可能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黄教授举手:“院长,我提议让我的实习生云苓同志进手术室从旁观察。”
院长和神经外科手术人员都没有意见,一致通过。
云苓出会议室的时候,还在震惊:“系统,为什么院长和各位主任们都不觉得让我一个轮岗的实习生进神经外科手术室观摩很奇怪吗?”
系统调出面板,上面明确表示:“享有观摩权的只有医务人员。实习生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医生,但只要征得患者同意,没有对外散播有关病人的一些消息,按照法律规定是可以的。”
云苓受教了,虚心自省:“是我的错,我应该把那本管理条例再读一遍,对这条丝毫没有印象。”
系统传输给她一本新的学习培养方案:“管理条例上没有写,这条是在医院培养方案里注明的,是我没有事先告知。”
“嗯嗯。”
云苓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没看过,而不是她没看仔细。
又问道:“那院长和主任都已经咨询过患者本人了吗?”
系统也很佩服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解释道:
“系统病人都是虚拟产生的,从他们入院的那一刻所有的权利都已经转交给医院,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一点。但如果是宿主所在的世界,那就要另当别论。”
云苓点头咂嘴:“你们还真严谨,一点都找不到漏洞。”
系统骄傲地扬起圆圆的机械脑袋,“这可是内部测试无数遍的公开版本,当然不会出错了。”
少女被它洋洋得意的样子逗得闷声一笑。
每次她和系统说话,仿佛就是在和自己性格的另一面对话似的。
明明是个冷冰冰的机械疙瘩,怎么却是热情充沛的憨傻性格?
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才,把零零零设定成这种属性。
不作他想,云苓开始了今天惯例的琐碎工作。
即使是虚拟病人,但云苓与之面对面交流时,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脾气秉性,有沉默害羞的,有大大咧咧的,有十分尊重医生的,但也有上来就撒泼打滚的。
比如现在她面前这个老大爷。
他紧紧拉住云苓的袖子,不厌其烦地问:“医生,我那儿媳妇到底怀的是男是女啊?”
云苓耐心解释:“大爷,首先我不是负责产科的医生,其次更不知道您那位儿媳是谁,最后医院有规定不许告知胎儿性别,您明白了吗?”
大爷自然听得懂,但他一直装傻:“你说的这些我不管!我们家三代单传,我那儿媳妇前头都生了四个丫头片子了。上次也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建议她别再生育,说什么再生就损害母体,那意思不就是不能生了吗?!”
“这胎要还不是男娃,我们家不就断根了?这可不行,你们医院得给我一个说法!”
云苓内心纵有万般不满,也得全凭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强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