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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出了百货大楼,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糕点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打算去国营商店搓一顿。
忽然,许久未见的系统突然发布了任务。
【现实任务——帮助女主苏暖从黑市中脱困】
做过几个现实任务之后,云苓早就驾轻就熟了,干净利落地直击重点:“打开地图定位。”
位置不是很远,往前走两步,黑市就在废品站旁边的小巷里。
云苓刚拐进去就瞄到伪装成少年的苏暖往外快走,身后跟着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趁那帮人没看见自己,立马伸手将苏暖带进视觉盲区的拐角,然后将她推到废品站里面,开始扒下她的外套。
苏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见人要脱他衣服很是抵抗,后来发现是眼熟的云苓才松了口气,顺着她的动作脱下外衣,然后从竹筐里换上以备不时之需的碎花夹袄,又撕掉脸上粘的假眉毛胡子和痦子,随手扔进了废品堆里。
因为她太着急,动作粗暴,她疼得“嘶——”了一声,劣质胶脱离皮肤的那一刻,面部出现几块红印。
转眼间,一个脸上点个大痦子的瘦小青年瞬间就成了脏兮兮的扎着麻花辫的少女。
在废品站,弄脏些,也很正常,没人会在意她为什么是这邋里邋遢的样子。
最后,云苓把新买的发绳给她系上,才算大功告成,低语:“低头找东西,别慌张,和我自然点说两句话。”
换装看起来麻烦,但实际上不过半分钟,跟在苏暖身后的那帮人就来到了废品站附近,他们四处张望。
最后问到了废品站老大爷和云苓他们身上。
老大爷方才去上厕所了,所以云苓才选择直接进废品站里,他自然不清楚。
问到云苓时,云苓想了半天,然后戳了一下苏暖,问:“我方才再找草纸本,没注意,你看见了吗?”
苏暖丝毫没有胆怯,直接跟他们指了一个方向,“好像是往城西那边去了,但我也只看了个人影,没注意是不是你说那人的样子。”
老三对人群中虎背熊腰的人说:“老大,那小子是不是去城西那边的黑市了?”
老大眼神透出凶光:“城西那片是老丐的地盘,他要是跑去那边,那些牲畜的货源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吗?那人一连好几天拿了不少新鲜鸡鸭鹅,还有刚才那些猪肉,这次没抓着损失可就大了。”
普通农家只准许每户两只家禽,只有大队才有资格饲养母猪,所以要么是那小子有本事挨家收购,要么是私下有手段。
老大暂时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我们先回去,派人去老丐那边先打探一下消息。”
“也只能这样了。”
云苓在废品站里等了一会儿,顺便翻到了几本高中课本,不过她已经有系统奖励的全新成套书籍了,这些就带回去送给褚菘蓝和钱莉她们。
她让系统检测了一下,确定彻底安全才跟苏暖说可以走了。
付账时,她意外地瞟了几眼苏暖手里抱的罐子,开口询问:“这个能给我看一下吗?”
苏暖愣了愣,立马回:“当然可以。”
云苓翻了罐底,被泥糊住的底部有官窑红印的边缘,再仔细端详了罐体表面被破坏得斑驳花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真的。
“……”
她还特地跟系统确认了一下,得到结果后,不禁暗自感慨:“女主就简直就是小说作者亲闺女啊。”
不过她也就感叹一下小说世界对她的偏爱罢了,随手捡的罐子就是清朝年间的老古董,虽然表面磨损近三成,但价值依旧不斐,这种概率几乎低为零了吧?
果然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云苓将罐子还给苏暖,并叮嘱道:“好好保存它,别给别人看,也别让它破损。”
她也不羡慕,毕竟云家也是有底蕴在的,姥爷家里原先也有几个年份久的,后来都捐给国家博物馆收藏了。
苏暖又不是真的十三岁小姑娘,她听到云苓的话时,睁大了双眼,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是个真的?!
她立马紧张兮兮地抱紧古董罐子,看见过路的人都一副警惕之相。
“你再这么奇怪,估计红袖章都会以为你是小偷。”云苓纳闷,不是说苏暖上辈子活到33岁了吗?如今看来,怎么倒真像个13岁小孩儿了?
苏暖当然也想镇定啊!
可这东西以后少说几十万,高估几百万,她就像抱着一高摞钞票在走路。
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
傅承序远远看着两个姑娘离开了废品收购站,这才松口气。
他方才买完东西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却发现云苓还没走远,心生奇怪,再看到刚才那一幕,差点要上去替她解决了那帮人。
好在这姑娘机灵,不费吹灰之力就避过危险。
他这边放下心,就见那帮人又转头回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臭娘们!刚才那个指定是易容的,我说声音听着有点奇怪,肯定是变了音!”
傅承序眼神肃杀,把东西捆在自行车上,脚步朝着一帮人过去了……
宾县公安局。
单东岭正窝在热炉旁喝着茶,正吹着热气呢,就见老伙计压着一群人过来了,一个接着一个跟串烤蚕蛹似的,滑稽得他喷出一口茶水。
“噗——”
他擦了擦嘴,快步上前,“这咋回事啊?”
傅承序面冷话少,简单解释一下:“城东黑市的头头,我刚审了几句,交代了前天夜里从钢厂倒了一批钢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昨天钢厂报的案,今天就被抓到了。
这几个人命也是不好,这么不巧地遇上了这个“冷面阎王”,估计手里的那批钢材还没脱手呢!
单东岭看了眼表,让人先把他们押进去晾几个小时,跟傅承序说:“你给我解决这么大烂摊子,我可得好好谢谢你。走!正好中午了,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随你点!”
随后他又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这可是他刚发的工资,估计等会儿就得没一大半。
单东岭也肉疼,但傅承序刚给他送了一个大功劳,他可不能不识好歹。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时正是人最满的时候,能找到地方坐下来吃饭都是幸运,单东岭把饭票和钱塞到傅承序手里让他去点菜,自己去找位置。
扫视全场,单东岭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的小桌子坐了下来,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见一道有点熟悉的倩影站到身前。
“同志,咱们可以拼个桌吗?”
云苓无奈,方才她进来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座位更是随便坐,但她要去点菜的时候苏暖非要和她争,说这顿饭请她吃,两人只好一起去柜台排队抢着付钱。谁知刚排完队,饭店就突然人满为患。
“当然可以。”
单东岭偷偷瞄两眼,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之前有一次在饭店点菜时,让给他一张肉饼的那位女同志吗!
然而对方全然不记得这件小事,他只好热络地打招呼:“这位女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云苓有点懵,开始回想自己见过他吗?
也不怪她不记得,上次在国营饭店云苓压根没看他几眼,之前单东岭去村里办案,审问程序又没出面,就跟陌生人一样了。
单东岭颇为自来熟,一个人也能说话都让人觉得聒噪,他自顾自解释道:“你忘啦?上次肉饼限售,你还有另外两位女同志,把剩下一张肉饼匀给我了。”
云苓其实记忆力很好,只是选择性记住对她有意义的事情,对方这么一提她就有印象了。
“原来那天你排在我后面啊。”云苓不像他那么热情,拘谨地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多一张我们也分不了。”
单东岭:“我那天饿得饥肠辘辘,馋了好几天的肉饼,想着早点去排队结果还是差一点没买到,幸亏有你啊……”
他又开始说起那天为什么排队那么靠后的原因,虽然有些话唠,但讲得倒颇为生动,然而云苓听着感觉像是唐僧在念经。
这人真的好能说……
幸好后面又坐下一个人,才解救了她,但气氛一下也变得尴尬许多。
云苓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人的频率如此之高,而傅承序也有些惊喜,但看到他们旁边都有同伴,只能按住现在把礼物送给她的心思。
于是,他看着单东岭和苏暖越来越不顺眼,那凌厉的目光吓得苏暖还以为自己在黑市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抓她走呢。毕竟那个话唠穿的是公安制服,那这位看起来更凶的人说不定比他还厉害。
苏暖并不认识傅承序。
毕竟人家去参军入伍的时候,她才七岁,还在家里洗洗涮涮做杂活,一天到晚没有闲着的时候,压根没时间关注外面的事情,只知道村里傅家的大儿子很有出息,是一个军官,但也没见过。
在这种冷凝的气氛中,苏暖一听到服务员叫号,抬屁股就跑去端菜了,仿佛后面有人要吃了她似的。
吃饭中,四个人都不再多言。
直到最后分开的时候,傅承序也没和云苓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