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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俏兮浑身颤栗着,她抖着手伸到龙羽风的鼻孔前,发现他是真的没有呼吸了,她吓得一个哆嗦,往后倒去。
再摸一摸脉搏,发现龙羽风心跳也停止了,沅俏兮彻底崩溃,双手抱头大声嘶叫了起来。
过了许久,沅俏兮才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自首。
在派出所里面对警察的审问,沅俏兮毫不掩饰,磊磊落落地将事实的经过一一陈述出来,然后就开始流泪,跟警察认罪、忏悔………
沅俏兮虽然性格直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气场很强的男生,但也是第一次杀人,这事放谁身上会不紧张害怕呢?
但是她没有为自己开拖,也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辜,也没有试着去请求警察从轻发落,就这样如此直爽地认命了。
反倒是陆西季,在被审问时慌张得语无伦次,还不停地说沅俏兮是为了自我保护才错失杀人的,希望大家能给沅俏兮一个公道,对她从轻发落。
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出于某些原因,沅俏兮还是被判了十四年。
陆西季就算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年和沅俏兮的最后一面,竟然会是在警局里相见,她们相拥而泣,一个在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一个在不停地说我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
这件事成了陆西季心中的一团气,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直梗在那里,生疼生疼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陆西季常常跟张荣说起,说沅俏兮的善良、温暖与勇敢,说她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是沅俏兮一直在帮她温暖她,而她却害了沅俏兮,她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导致她整宿整宿地失眠。
才过了几天,陆西季就憔悴了好多。
为了让陆西季好受一点,张荣决定要带陆西季去好好地玩一下,于是就让陆西季去请三天假,可是店里生意正忙,顾云淼不批假。
为了此事,陆西季还和顾云淼吵了一架,陆西季的心情就因此变得更难受了。
为了哄陆西季开心,张荣又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给陆西季。
本以为收到这份礼物,陆西季会很开心的,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抗拒,坚决不肯收这份礼物。
因为张荣送给陆西季的是求婚钻戒,陆西季真的是受不起。
“对不起,”陆西季面对张荣交递出来的戒指,不做任何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了个谦,然后再说,“我一直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我不想住在一起,我不想面对婆媳关系,我不想把我的孩子带来这个世上。”
“其实结个婚也没有这么难吧?”张荣不解,反问道。
“是不难,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家庭环境是怎样的。”陆西季原本就有些忧伤的脸上立刻皱起了眉头。
“谁说在一起就一定非得门当户对了的?”张荣还是不解。
“我不是说这个,”陆西季有些激动,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些许哀求的神色,“我是说是在一个极度不快乐的氛围下长大的,所有的矛盾纠纷都纠结在我身上,我背负了这么多的不快乐长大,我又怎么可能会想着成家,又怎么可能会想着把自己的孩子带来这个世上?”
看到陆西季脸上那焦急而痛苦的神色,张荣忽然就有些心疼她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把这些事看得这么重的,我本来以为这样能让你高兴,让你心里好受一些的。”
陆西季直接回避这个话题,跳转到另一件事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别跟我说别的什么了,我跟警察说了,我怀疑龙羽风是有什么把柄在朱晶晶身上,所以他才会被朱晶晶给威胁到,从而发生后面的事的。”
“结果呢?”张荣问道。
“警察没调查出来,朱晶晶还是清白的,你要小心一点,别让朱晶晶抓住你什么把柄了。”陆西季担忧极了,害怕都写在了脸上。
“这一点我倒是不怕,我可以确信,我没有任何把柄在朱晶晶手上。”张荣故作轻松地说道。
“那就好。”陆西季紧张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然而陆西季和张荣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张荣的确没有什么把柄在朱晶晶手上,但是他爸爸妈妈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在很久之前,张荣就以刘繁的身份,在论坛上跟陆西季说过,他妈妈带着他改嫁了三次,不管换到了什么地方,换了几遍手机卡,总是常常有人打电话骚扰他妈妈。
而那些人为什么骚扰他妈妈,他妈妈也没跟他讲过。
都是等到了张荣爸爸出狱了,他妈妈带他改嫁回他生父后,那些骚扰电话才在朱晶晶的爸爸的帮助下消失掉。
至于张荣爸爸是因什么而入狱的,张荣并不知道。这些事都是他爸妈的秘密,他爸妈从来都不打算告诉过张荣,因为他们不想张荣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张荣所能知道的是,他的妈妈和爸爸都是受恩于朱晶晶的爸爸,才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的,因此他们都很感谢朱晶晶的爸爸,并非常乐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到朱家做上门女婿。
只是张荣任性,不喜欢朱晶晶,不愿入赘朱家,才引发了后面一切的事。
一切好事坏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如果能因他而结束,哪怕是让他遭受惨绝人寰的下场,张荣也愿意承担接受,就唯独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够平安。
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心愿,老天爷都不愿帮助张荣实现。
先是让自己的好朋友龙羽风去祸害自己的女朋友,结果龙羽风还没得逞就被陆西季的闺蜜沅俏兮给打死了,也因此害得沅俏兮面临十四年的牢狱之灾。
然而这些事仅仅是开始,更恐怖的事还在后头。
慢慢的,张荣又发现,他妈妈又开始不断地接到那些骚扰电话,不知道打电话的都是什么人,反正从他妈妈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那些都是不能得罪又不怀好意的人,而他妈妈所能做的事,就是不停地和他们迂回周转。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久,直到那一天,张荣的父亲头上带着一处刀伤回到家里,惶恐地对张荣和他妈妈说,“快,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去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