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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老板端着两大碗烩菜盖面出来，坐下又递给乔以一根烟，乔以没抽，捧着碗饿狼一样往嘴里塞，老板看乐了，一口烟一口酒一大口面条。
吃完乔以主动收拾起来，碗碟什么的全都拿到后厨清洗，老板看样子也要关门休息了，乔以便把灶台也收拾干净，然后到前面擦桌椅。
这时进来一个穿校服的女学生，应该是高中生，乔以赶紧擦出一把凳子，嘴上道：“请坐，桌子马上擦干净。”
女学生奇怪道：“爸，你又招人了？”
原来她是老板的女儿，这个点应该是刚下晚自习回来。
“今天累了，找了个临时工打扫一下。”老板笑着给乔以介绍，“这是我闺女，漂亮吧？学习也可好，上周考试还拿了班级第一呢。”
确实，这女学生身高得有一米七，高挑漂亮，颜值怎么说也有七分，稍微化化妆打八分没问题，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都开始护肤抹粉了，女生学却素净的很，不过依然挺漂亮。
女学生不好意思的推了老板一下，又冲乔以微笑点头。
乔以暂停手中的活礼貌的微笑，“你好，我……额……”
老板一拍脑袋恍然道：“看我，都忘了，这位小兄弟失忆了，我也忘了介绍自己，我姓颜，颜色的颜，额，名字不说了，你就叫我老颜吧，我女儿颜雪。”
“颜雪……颜雪……颜……轻，阿轻……”乔以喃喃自语好像想起了什么，脑子里阿轻和颜轻两个称呼越来越深刻，猛然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问老板，“你们认识一个叫颜轻的么？或者阿轻。”
老板父女均都摇头，“没印象，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别急坐下慢慢想。”
乔以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却连那个人影的一点模糊印象也没了，微微苦笑继续打扫。
收拾完，老板去了后厨一趟提了个黑塑料袋出来，递给乔以五十道：“就当你的工资了，衣服回家给你拿，就二里地。”
乔以接过感谢，他现在需要钱，不是客气的时候。
关门前往老板家里，颜雪故意落后一些，老板扫了一眼看见闺女走路一高一低的，皱眉问：“腿怎么了？摔了？”
“嗯，回来路上不小心踩空了。”颜雪微微一笑继续走，老板看她表情有些忍耐，过去扶着她胳膊，却不料颜雪嘶声抽走。
“挺严重啊，来我看看，不行去医院。”老板撸起闺女袖子，借助路灯光亮一看那哪儿是摔的，青一块紫一块分明是被人打的。
“怎么回事儿？谁干的？”老板指着闺女的手臂气的浑身发抖。
“就是摔的，楼梯上踩空了。”颜雪拉下袖子低头往前走。
老板活了三四十年怎么会信这种话，闺女明明是受了欺负不敢说，他一再追问，颜雪却低头不肯说，只顾往前走，老板急道：“好，明天我不开门了，天天去学校蹲着去。”
“爸你干嘛呀，我真是摔的。”颜雪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写满了委屈，眼眶还有泪水。
老板心疼的摸着闺女头发，“是摔的是打的我能看不出来么？闺女你尽管说，天塌下来爸给你顶着呢，你娘临走前让我把你照顾好，你都让人欺负成这样，我再不管你娘不得托梦骂死我？”
颜雪终于忍不住泪水哭道：“是李璐，我不给她写作业被她推了几下，真的没事。”
“推几下能推成这样？你还不说我找你们老师去。”老板说着拿出电话要打给老师，“今天不给你讨个公道这事不算完。”
颜雪急的要抢老板的电话，“你别打，李璐她爸就是教导主任，校长是她大姨，她还有个男朋友是混社会的，咱们惹不起，算了吧，我躲着她就是了。”
老板一听沉默了，人家校内校外都有靠山，他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怎么斗得过人家，可女儿就要这么委屈下去么？凭什么啊？
乔以在一旁淡淡道：“霸凌一次和无数次没区别，要么转校要么反抗，忍受迟早得被欺负死，这样的新闻可不少。”
说完乔以有些无奈，无关自己的新闻不用想就自动出现了，关于自己身份的事却死活也想不起来半点，这就是传说中的选择性失忆？
颜雪瞪着乔以道：“你会不会说话？你是要我爸跟他们打架么？他们可是混社会的。”
乔以抱歉一笑，他感觉所谓混社会的在他眼里不值一提，所以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老板目光坚定道：“小兄弟说得对，那些杂碎专挑软柿子捏，不能忍。”
问出那个李璐在附近夜市跟她男朋友喝酒，老板回店里往后腰别了把刀，颜雪再次拦住他，“你这是要干嘛呀？万一你被抓了我怎么办？”
乔以也劝道：“动了刀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闺女还得有人照顾。”
他说着把刀抽出来扔在一边。
老板问清李璐的样貌，让乔以和闺女在店里等着，半小时没回来就拿店里座机报警，临走前有意无意的把刀踢到闺女脚下，深深看了眼乔以。
乔以则是看了眼颜雪，“记住了吧？半小时后没回来替我和你爸报警。”
老板愣了一下拦住乔以，“小兄弟，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别趟这浑水了。”
乔以自顾自的往外走，在门口回头一笑，“我帮你打架，换你收留我一晚怎样？再说未必打的起来，学校里的小太妹没那个胆子。”
最后颜雪也不放心要跟着，到地方老板让闺女拿手机躲起来看情况报警。
乔以原以为霸凌同学的小太妹李璐会是那种染着杀马特头发、穿的跟二流子一样，没想到她穿的是紧身包臀裙和丝袜，打扮的跟小姐一样。
她那个男朋友倒是有几分杀马特的气质，头顶部分染个小黄毛一脚踩在凳子上嚣张的跟同伴吹瓶，嘴边漏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多。
他们那一桌三男三女，一把烤串没人动，酒瓶子倒是喝出来不少。
老板挺了挺油腻的小肚子，作出很拽的样子走过去一拍桌子提高音调装腔作势道：“提莫的你们哪个是李璐？”
小黄毛和两个同伴正是爱冲动的年纪，全都站起来抄起酒瓶子歪头看着老板和乔以，“老东西你什么事？”
老板到底是本分人，刚才装出来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乔以上前半步一把抓住小黄毛的小黄毛一扯之下让他趴在地上，一脚踩在他后背让他爬不起来，抓起烤串签子对着两个同伴的眼睛，“别动，眼珠子不要了？”
两个同伴一瞪眼就要放狠话，乔以把两根铁签子插进两人的手臂，揪住两人耳朵一扯，疼得两人抱着耳朵和小黄毛一起痛呼，一看手和耳根子都出血了。
乔以没有停，把一个酒瓶子砸碎指着周围的客人，“我看谁敢报警，不想活就试试。”
人群里不乏有平日里好勇斗狠之徒，可一看乔以下手干脆狠辣都选择退避，拍视频的打电话的都把手机收起来。
“再问一遍，谁是李璐？”乔以拿碎酒瓶敲敲桌子看着打扮前卫的三个女学生，小太妹们都有点吓坏了，她们也就敢在学校欺软怕硬，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