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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常伦——阿市政协副主席,佟大的大舅,“安徽帮”翟二虎的“后台老板”。
莫老更近期一举一动的蛛丝马迹,尽在都氏严密的监视之中……
“都爷,莫老更有动静了,他义弟牛栓子和司机正在赶往省城的路上呢!……”翟二虎接到眼线的传来的情报,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向他的“主子”禀告。
“哦?……”
“知道了!一定是去找梁浩天的,截住他,把搜到的材料交给俺!”
“必要的时候做掉他,干净点!”阴险毒辣的都常伦有些吃惊,稍稍沉吟了一下,立即下发了封杀令。
小六子是莫老更大哥的儿子,这次往省城送“信”就我俩,小六子驾驶着他四叔(莫老更)的银灰色奥迪载着我,出现在通往省城的336国道上。
阿市地处东北边境,距离省城有五六百里之遥,几乎贯穿了大半个省界。
奥迪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我们浑然不知,有两辆雪佛兰轿车正悄悄地尾随在后面,一前一后死死地咬住我们不放。
危险正一步步逼近,悄悄向我们袭来。
疾驶了四五个小时,我们已将阿市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此时日上中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
“叔,俺俩找个地到前边饭店歇歇,洗洗吃点饭再赶路,行不?”小六子轻踩了几下油门,放缓了车速,把我从恹恹欲睡的混沌状态中唤醒。
“哦!六子,这会都到哪了呀?”我伸了伸懒腰,贴着窗户玻璃,不紧不慢地问道。
“刚到隔壁漠县呢!叔!……”
“要不俺们就到前面那家红瓦房的饭店歇歇吧!”小六子一边谨慎的拨弄着方向盘,一边头也不回地回我的话。
在路边一个名为“快活林酒家”的饭店,我们停下了车,刚出车门,还未来得及迈进店门,一场意想不到的截杀就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只听“嘎吱”一声,两辆雪佛兰轿车一前一后呈夹击状包抄过来,把我们的奥迪车堵在中间。
“俺们是公安局的,走!跟俺们走,赶紧上车……”从后车下来几个像模像样的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胸卡在我们眼前晃了晃,多少有那么一点警察的派头。
然后这伙人一拥而上过来就推搡着我们,将我俩铐住,并不由分说连拉带拽地往车上拖。
“哎哎哎!你们干哈呢?警察怎么地,俺俩犯啥事了啊?”吓懵的小六子不服,拼命地挣扎着。
“放老实点,待会你就知道了,快!把这小子押前面车上去……”一个领头的吩咐手下到。
“你是不是牛栓子?说!……”回过头来,这个领头的猪头脸用严厉的眼神逼问我道。
要来的迟早是会来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呀!
这些人真的是警察?难道我那段过往东窗事发了?他们果真是来追捕我的吗?……
被他们强行押解到车上,我没有反抗,但是我的脑海里在紧张地苦苦思索这些问题。
说实在的,这事的确来得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在“警察”的“囚车”上,我暗自观察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尊容:
没有纹身没有花里胡哨的穿戴,没有茶壶盖发型,没有流里流气的言辞,单从外在上看明显有别于社会上下三滥,没有留出什么破绽。
还别说,这些人一个个煞有介事的模样倒是颇有几份威严,纵然是几个冒牌货也足以乱真,叫人一时半会难以分辨。
百密泄于一疏,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
对了!刚才那个猪头“警官”不是问我是不是叫牛栓子吗?是啊!如果真是冲我在老家犯的事而来,他们一定知道案底,应该问我是不是叫“高凌峰”才对呀?我细细一推敲,心里有了分寸。
来者不善,看来这帮冒牌货一定是别有所图,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已经抓住了,就是牛栓子,嗯嗯!知道了虎哥,……好的!”猪头在车上接听了一个电话,尽管声音压得很低,可我听得一清二楚。
“虎哥”?——翟二虎!他妈的,原来这帮狗崽子竟然是臭名昭著“安徽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
任务在身,不敢耽搁,我开始寻思脱身之策。
“囚车”往回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坤子!你俩把这小子的头给蒙上,要进沟了!……”猪头给一左一右看押我的两个喽啰吩咐道。
“要进沟了”!这会猪头完全说的是阿市方言,在当地,“沟”多指比较偏僻的山村,看来这一切早就是蓄谋已久的了,这沟里面一定有一个扣押人质的神秘据点。
我被黑布袋蒙住了头,什么也看不见了。
车速慢慢放缓……
我的头突然随着车子转向的惯性猛的往右歪了一下,我心里默默记住至此是向右拐入,为了让时间掌握得更加准确,从正式进沟行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默数阿拉伯数字。
一直到车子停下来,再到走过一小段好像田垄般松软的小路,最终我俩被推进一件小黑屋,默念的数据一直上升到5686时打住,细细一推算耗时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
我和小六子俩人双手被反铐着,嘴巴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出不了声,好在这帮畜生总算把我俩的头套给扯掉了,我使劲的皱了皱眼睛,半晌才慢慢看清小六子的脸面。
小六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沮丧地蜷缩在墙角里,面色惨白,瞪大一双惶恐的眼睛望着我,露出绝望的神情。
小黑屋紧锁着,屋外传出玻璃器皿发出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和嬉笑怒骂的打闹声,这声音嘈杂刺耳无所顾忌,原来这伙人扔下我两个“战利品”正在吃午饭,喝庆功酒呢!
“不好!胖哥,这牛栓子的挎包里翻遍了,啥也没有啊!”
“哪有什么材料信呀?”这伙人高兴得太早了,一个小喽啰心急火燎地凑到猪头耳根前,报丧似的告诉他。
“妈呀!完了,那可咋整啊!”猪头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走,赶紧去审审牛栓子去!一定是这小子给藏着掖着呢!”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场令人发指的严刑拷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