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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你好!你们施工队集资案的一个重要证人,恒天建筑公司财务部经理陈晓琳出逃了,这给调查取证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障碍。”欧阳庭长一上班,接到公安局经侦大队反馈过来的案情通报,立即打电话给我。
“谢谢您!欧阳庭长,我们昨天到经侦大队立案时已经知道了。”
“根据公安局那边提供的信息,那个陈晓琳是东北人,住在黑龙江的一个边陲小镇,交通闭塞,目前的追踪一直处于断白状态……”
陈晓琳是东北人?住在黑龙江的一个边陲小镇?东北……黑龙江……边陲?会有这么巧合吗?我立刻想到一个人,想到一个我曾经去过的地方。
“欧阳庭长,您看这样好不好?您能不能把陈晓琳准确的家庭出生地址发给我,我可以发动施工队的民工们搜索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兴许可以发现她的行踪呢,您看行不行啊?”我想仔细地核实一下陈的基本信息,于是,我恳求欧阳峰给予帮助。
“行,没问题,你哪怕捕捉到陈晓琳的一丁点影风,即使是一些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个人对万富贵(万秃子)案的侦破至关重要。”欧阳峰郑重地嘱咐我。
:陈晓琳,女,朝鲜族,X年X月X日出生;黑龙江X市X县X镇白桦树村二组人,毕业于XX财税职业学院。
这虽说是欧阳峰提供给我的,陈晓琳的一个简单的身份信息,但是,从这个简要的信息上来看,这至少足以说明,陈晓琳的真实出生地,就是东北的一个边陲小镇,看罢欧阳峰提供的短信息,我的心底泛起一阵小小的兴奋和激动,因为,陈晓琳的家乡不仅是我熟悉的地方,而且,几年前,我还实实在在地踏上过那片令我难以忘怀的黑土地,那就是我最最亲密的战友苏伟的老家。
“小伟子,我是疯(峰)子,有个非常重要,非常紧急的事……”我急不可耐地给苏伟打去电话,把这件事托付给他,是我最放心最信赖的不二选择。看来,陈晓琳的行踪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我有些得意地暗自一笑,感觉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也轻松了许多。
过了几天,苏伟终于把打听到的关于陈晓琳的踪迹回复给我:
陈晓琳的确是白桦树村的人,真是无巧不成书,苏伟祖籍竟然与陈晓琳是同村,也是白桦树村的,只不过,后来他爸爸参军入伍去了部队,提了干,转业后分配到了公安局工作。虽说苏伟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但是,从孩提时代他就经常随父母一起回到老家,探望亲戚朋友,白桦树村有着他满满的童年美好回忆。
所以,对白桦树村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可以说苏是了若指掌,他对我的事情非常重视,为此,专门请了个假,回到老家又托人四处打探陈晓琳的下落,最终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切的消息,陈晓琳近期可能办理了旅游签证,去了俄罗斯境内。
“不过,我给你找了一个十分可靠的线人,他就是我小时候在白桦树村的玩伴金锁子,他爸和我爸是一起入伍的战友。”
“而且,我告诉你,他是陈晓琳舅表哥,他爸是陈晓琳的亲大舅。”苏伟乐滋滋地告诉我。
“小伟子,你这回功劳不浅呀!到时候我要好好敬你一杯……”对苏伟细致入微的办事风格,我的确佩服得五服投地,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块做警察的材料。
“这你就别客套了,咱俩是老战友,老哥们了,这都谁跟谁呀?”苏伟的东北口音依然那么浓烈。
“最好啊!你能亲自来过来一趟,把这事整明白了,再说呢,咱俩还能再聚一聚,唠唠嗑,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疯子,你说呢?”苏伟提出了慎重的邀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当机立断,决定铤而走险,为了不走漏风声,不打草惊蛇,我只是匆匆忙忙给巴儿爷打了声招呼,说是家里面有点急事,便马不停蹄地连夜踏上了赶往东北的列车。
夏夜的列车,像一条长长的乌龙,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下一路狂奔。万家灯火从窗前呼啸而过,车轮碾压铁轨铿锵有力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令人震耳欲聋。
我安静的坐在车窗边,给欧阳锋发了一个约定短信,“欧阳庭长您好!我现在正在赶往东北的火车上,我打算潜伏到陈晓琳老家,最可能出没的地方,就地蹲守,如果她现身,或者遇到紧急情况,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并请您通过司法程序给予援助……”
“小牛你真有胆识,有毅力,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如果发现陈的行踪必须尽快通知我……”欧阳峰很快回复了我的信息,看来我这次的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他还是比较赞成和支持的,有了欧阳庭长这座坚实的靠山,我心里感到踏实多了。
辗转了几十个小时的车程,在第三天的清晨,我终于再次来到了我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是那个寂静的小站,还是那座端庄秀丽的小城。苏买了私家车,一辆崭新的帕萨特小轿车,穿着一身品牌的休闲装,俨然一个便衣警察的装束。已经早早地来到出站口迎接我。
苏比以前看上去胖了许多,明显发福了,心宽体胖,看得出这几年他一定挺顺畅的。
“苏警官,这几年高升了吧?现在杠杠上几颗星了啊?”坐在车上,我对苏伟打趣到。
“也不就是个七品之外的芝麻官嘛!你那年打我这走了以后,我到警察学院去进修了两年,回来提了个副科,还在事故科,干科长。”小伟子也不避讳,一边开车,一边毫不谦虚的说。
“你小子行啊!才短短几年功夫呀,就干副科了,下一个目标,是不是瞅准了局长的宝座了哇?”我们一路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一会就到了小伟子早已预订好的“鱼乐山庄”,这家农家乐酒店,位于城郊,非常清静,酒店的装潢古朴典雅,到处洋溢着东北农村的气息,酒店的生意非常红火,几乎每个餐桌都已经宾朋满座。
“疯子,我给你说,这家店可是我这嘎达(东北话:这地方)最火的农家乐了,省里来的大干部,城里的大宾馆都不去,直接点名来这……”
“吹牛吧!照你苏科长这么说,我今天头大了一回了,带帽子坐火箭,高升了啊!”我呵呵一笑,佯装自嘲地说道。
穿过一条挂满火红辣椒的木制走廊,一个腰系花围兜的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把我们迎进一间门上悬挂着风铃的雅间,一个小巧俊秀的女孩,早早的在这等候多时,一看这架势,我心里早已明白了**分。
“小伟子,你不用介绍,让我猜猜这个靓妹是谁好吗?”女孩起身正准备打招呼,小伟子也嗯嗯啊啊,准备给我介绍那女孩,我诡秘地一笑,对他俩打了一个交警指挥停车的正版手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苏科长未来的“压寨夫人……”
“小伟子,你眼力不错啊,艳福不浅呦!”我假装一本正经地调侃道,肚子里其实早已饥肠辘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