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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夜清晨由下人服侍着穿了朝服,然后如往常一样,进宫去上朝!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丝毫异样,上朝时讨论的政事,也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可是于夜心里总是不安…………
“众卿若无事启奏,今日便退朝吧!”李情祁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官员已经准备着退朝了,毕竟没有什么事可禀奏的!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风玮按照计划中的,在即将退朝时,站了出来!
“丞相何事?”李情祁自然知道丞相所为何事,只是佯装询问!
今日必须把证据都摆在台面上,这样才能惩治于夜,且不落人话柄,便是这朝中还有些于夜的党羽,在铁证面前,自然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今有他国奸细,混入朝堂,乱我朝纲!若是不除,必将危害社稷,祸及江山!老臣恳请陛下,圣恩明断,铲除贼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霎时间,满朝官员一片哗然,整个大殿似有洪水波涛汹涌,震撼人心!
于夜暗道不好!原本平静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揭露给弄慌了,他的身体抖了抖,似是快站不稳了!
“若真有奸细混入,扰我国政,朕定不姑息!丞相且大胆明说!”李情祁的话,无疑让于夜原本不定的身形,越发动摇了!
“臣已查明,官居要职的于御史于大人,实则是伊洛派人我朝的奸细!!”这一句明说的话,让于夜心更慌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隐秘的身份,都会暴露!
“陛下!臣冤枉啊!!臣入朝为官已有十载,虽说未有丞相般地大作为,可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到了这份上,于夜自然是不会认罪的!
“丞相大人如此冤枉臣,到底安的是何心?”于夜的倒打一耙,并没有影响到丞相风玮,他依然淡定自如地立于朝堂上!
“陛下!臣与于大人共事十年,说他是伊洛的奸细,臣难以相信!还请陛下切莫听信谗言!!”这番话让李情祁笑了笑,看来出现了一个于夜的党羽!
“臣附议!!”站出来一个后,就站出来了一群,官职有大有小!
不过替于夜辩解的官员,只有一小部分,大多数身居要职的官员,都选择了旁观,没有跟着附议!
“丞相,于爱卿话已至此,若是没有什么证据,恐难以服众啊!”李情祁笑了笑,很是从容地询问着丞相!他的这番口吻,让于夜没来由地心惊!
“陛下!老臣自然手握证据,断不会凭空冤枉于大人!这是老臣的暗探截获的书信,陛下请看!”风玮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便有宫人上前,将信呈递给李情祁!
这信是于夜昨日写的,本来是想通知伊洛那边,准备招兵买马的!可是李情祁他们早有准备,自然是要将其截获的!
“于爱卿!此信你作何解释?”李情祁疾声厉色地询问!然后便将信甩在了地上!
于夜身旁站着的官员,将信捡了起来,四处传阅!人人看后,皆是心惊!
“陛下!臣从未写过什么书信!定是有人想要冤枉栽赃臣!!”于夜所指十分明显,他的意思便是丞相冤枉栽赃他呗!
“看样子于爱卿是不服了?”李情祁面色阴沉地询问,然后将手中的一颗珠子,用内力弹射出了殿外……
“陛下!林尚书之子林谌奇求见,说有要事要禀!”果然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有宫人前来禀告!
“让他进来!”李情祁将身子往前拱了拱,将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这个动作严肃认真,带着压迫!
于夜下意识地抬头,正好与李情祁目光相对,李情祁的唇角勾了勾,冲于夜笑得讽刺!
于夜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位帝王的计谋!!
“参加陛下!”林谌奇上了殿,向坐在高位的李情祁行了个大礼!他不是空手而来,手里握着两份画卷!
“有何事相禀?”李情祁见于夜眼里露出了恐惧和恍然大悟,觉得再看下去,已无甚意思!于是将与于夜对视的视线移了开,转而询问林谌奇!
“启禀陛下!臣几月前去到西南,在西南的一个小镇上,遇见了于夜大人的老母亲,一个名叫华环的老妇人!”林谌奇的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于夜是西南推荐参加科考的人之一!
每次科考的人员,都是由各地区的专门官员先行筛选,然后将筛选出来的人的资料,写成推荐薄,呈交到京城丞相手中!
等科考完了之后,若是上榜,则此人的身世姓名八字等等,将会呈交给陛下,并会在朝堂上公示!
在场大多数官员,都是十年前就有任职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这十年新任的官员!所以对于于夜的身世,他们自然还记得些!
于夜的母亲确实名叫华环!那些大臣们之所以都有印象,是因为当时先帝公示之后,让他将老母亲接入京城,并打算封其为三等诰命夫人,以褒其培养人才之功!
可是于夜当时拒绝了,说自己母亲早在数月前暴毙,因暴毙时间在推荐薄上交之后,所以没有更改!
这件事因为突出,所以朝臣们都还有印象!没想到今日从林谌奇口中知晓了一些真相…………
“老妇人说自己儿子早已亡故,尸身是她亲手所埋!臣感觉蹊跷,便向老妇人拿了于夜的画像!陛下请看!”林谌奇将手中的一副画卷摊了开来,里面画的人的相貌,与朝堂上的于夜,毫无相似之处!
“陛下!臣冤枉啊!单凭一副画像与一面之词,就能证明臣不是于夜,岂非荒谬?”于夜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死不认账,倒打一耙了!
“陛下!信可以伪造,画自然也可以!所有一切,皆是林谌奇一人所言,他若胡编乱造,谁能判其真伪?”于夜这话自然也明显,意思便是林谌奇与丞相是一伙的,都是为了陷害他!
“哼!陛下!若是只有这些,臣自然不会前来禀告!”林谌奇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上的另一幅画拿了起来!
“这幅画,是臣去到伊洛王宫,在王宫宗祠处,找到的画像,陛下请看!”林谌奇将画卷摊开,画上之人,不是于夜还能是谁?
“此画乃是前伊洛王的第九子,名为伊耶膂!”林谌奇解释了一下,朝堂上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陛下!!此画……”于夜又想咬定林谌奇伪造时,却被林谌奇打断了!
“于大人!众多周知,伊洛王宫宗祠奉的画像,是由伊洛王宫画师所画,且加盖了伊洛王印!不如你再仔细看看这幅画?”林谌奇将画凑近了跪着的于夜,好让他看看这画上的王印!
“你是伊洛的王子,想必你该是最清楚才对!这画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于大人对不对?”林谌奇说完,笑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哦不!是伊耶膂王子!”林谌奇一声声地逼问,已经让于夜慌到身体再次发颤!
“陛下!!就算臣是伊洛王子,可是臣并未祸乱朝堂啊!臣请求陛下治臣欺君之罪,至于其他,臣不认!”事已至此,于夜只有这样了!
欺君之罪最多关入大牢,尚不危及性命,可是祸乱朝堂一罪,恐怕足以千刀万剐,满门抄斩!
“欺君之罪?于爱卿说这话,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来人!”李情祁先是讽刺了几句,然后示意了殿外的人!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人压着齐海进殿了,齐海全身伤痕,手脚被锁链铐着!
“罪人齐海,参见陛下!”齐海的声音较弱,因为身体的原因!
若说前面的一切,于夜还能为自己搏一条活路,可是齐海上殿后,一切都成定局!于夜绝望得身体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将你所知之事,一五一十讲出,不得有丝毫隐瞒!”李情祁知道,齐海不会隐瞒的,因为现在最恨于夜的,怕就是齐海了!
“是!”齐海自然不会藏私,将自己替于夜办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齐海是于夜的心腹,满朝文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说的话,让人没有怀疑之意……
“伊耶膂,你身为伊洛奸细,潜伏官场,祸乱社稷,罪无可赦!”李情祁说的这些罪名,已经被证实,自然不会有人质疑!
“将其打入死牢,着三日后问斩!于府家眷,知情者同罪,不知情者,发配边疆!”李情祁当然不会像于夜想得那么残忍!
不知情者,没必要处以死罪,否则难免激起民怨!
于夜全身发凉,已没有了辩解的心思,即便有此心思,他也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于夜被关入了大牢,可是他实在想不清楚,为何他的身份会被发现?为何齐海会背叛自己?
这世上是不会有不透风的墙的!他杀了齐海的家人,却妄想齐海无知,继续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做事,这就注定了他的败局!
李情祁在这里面,只是充当了一个发现者的身份,于夜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