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萧鼎文

萧焉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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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杀尘空的昆吾之钥已经拿到了,剩下的几个人可都不好对付。”一间很小的茅屋之中,木门紧紧关着,无论是什么人来,都不会将这扇木门推开,而在茅屋之外,一座有一丈有余的篱笆墙,不算是很高。但是那一座院门也不是很高,别人可以轻易的迈过篱笆墙走入院子之中,可是不会有人敢这么做,因为这么做是对里面那个主人的不敬,没有人敢对他有一丝的不敬,所以他很就不敢,银面黑色斗篷,可以看的很清楚,他不是一个会尊重别人的人。但他不敢对茅屋之中的人不敬,因为不敬他的人,都已死绝了。

    “七杀尘空,老朋友了,这些老朋友死一个少一个,真的是很无奈。”里面的声音无比沧桑,叹息了一声说道。

    “挡路者总是要被清楚的。”银面人无比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他们总是不理解我,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追求,若是连最简单的追求都没有了,跟死人还有什么区别。”茅屋之中的人声音之中是那般的坚毅,仿佛世间的一切,就本该执着,人为了自己的追求,可以抛弃一切。

    “北疆的战事失利,玄铁重骑已经退守北云城,要不要我们出手帮一下小侯爷?”银面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谁都不能猜中这个人的心思。

    “有什么好帮的,不经风雨,焉能成长,武林怎么样了?”他似乎丝毫都不在意北疆的事情,他现在只追求一件事情,北疆的事情已经不能牵绊他。

    “黄泉山之战,令狐菲重创正道武林,琅琊剑宗宗主丰华,天宁宫宫主邱郎,皆死在了黄泉山之下,其余的势力也都是死伤惨重,在黄泉山之战之中活下来的怕是十中存一,今后武林怕是要与黄泉山为尊了。”银面人低沉的说道,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原本以为黄泉山定会死伤惨重,却不曾想到黄泉山之战,超出了他们预想的范畴。

    “原以为抛出黄泉卷,能力令令狐菲元气大伤,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令狐菲肯定是知道黄泉卷的瑕疵,推敲出真正的黄泉卷,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武学奇才。当日怕是在闭关,到了极其重要的地步,所以不得不拖延各大势力的围剿速度。”茅屋之中的男子一脸平淡的说道,仿佛就是一个看戏的看客,随意的点评着戏台的一切。

    “这上官雄实在是太废物了,武林这些门派也都是乌合之众,拖拖拉拉的,否则哪会给令狐菲突破的机会。”银面人一脸不屑的说道,仿佛这些武林宗师在他眼中,就是一些不入眼的废物一般,此等傲气江湖之上,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七杀尘空,何等英雄,若不是令狐菲闭关,也不会下山阻止正道联盟,若不是你去了,还真的能够被他撑住几天,届时令狐菲出山,他又不用死,这才是大胜,可惜令狐菲晚了一步,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了。”茅屋之中的人一脸满足的说道。

    “不过我遇见萧白了,他的武功当真恐怖,一身内功通玄,如此年纪,武林之中怕是无人可及啊。”银面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毕竟是那个世界的来人,肯定会有不凡之处,只是没有想到他能够将蝉眠神功练成,这倒是令我意外。”男子沉声说道。

    “不是蝉眠神功,当日他动用的内力,绝对不是蝉眠神功的力量,他的内力很奇怪,仿佛是由自己身体爆发出来的。”银面人一脸疑惑的说道。

    “莫不是学了第二种武功,难道是从那里出来的人给的?”屋中男子的声音一惊,守门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昆吾之钥破碎,那里的门可以令人随意进出,可若是这边的人想要进去却是很难,若是没有昆吾之钥,便是死路一条,毕竟这边的人实在是太弱了,弱的可怜。他亲眼见到了那个人,将萧白认出门之外的那个人,漩涡之中的那个人,轻蔑的一个眼神,犹如九天帝尊,亿万苍生皆是蝼蚁一般,此等蔑视的眼神,着实令他心惊肉跳,仿佛那个人想要杀他,仅是一个眼神就够了,那已经不是人了,只有神才会那样恐怖,或许都是超越了神一般的存在。

    “应该不是,若是那里的东西,不至于那么弱,虽然凭借内力差点杀了我,但他的内力似乎不用经过丹田,而是依靠全身的经脉,运力所致,摧枯拉朽,好像是将内力储蓄在了体内之中一般。”银面人认真的说道。

    “如果不是,他怎会练这样奇怪的内功?”屋中男子疑惑的说道。

    “说实话,若是他苦练蝉眠神功,或许现在已经达到了丹虚玄境也说不定。”银面人眼中倒是无比佩服的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会把蝉眠神功给他吗?他只不过拥有前四层的心法,不过能够将蝉眠神功练到这个境界,着实不易,若是他练成完整的蝉眠神功,怕是连我都不是其对手,本想让他造成一点用处,起码那些人可以找到他,将他培养出来对付我,却不曾想,那些人竟是如此无情,连她唯一的血脉都丝毫不顾及,他们都说我无情,这些人有何尝不无情?”茅屋之中的声音怎是无比恼怒的说道,那些人本就自命不凡,忠心耿耿,可是她真的死了之后呢?却也不见一个人真的对她忠心,每一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想法,想一想,她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事情,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当真值得吗?对于他来说,一点也不值得。

    “他的体内有狼丹。”银面人提醒道。

    “那又如何?狼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消受的,若是毫无狼族血脉,吞下狼丹,只会爆体而亡,当年为了得到狼丹,可废了我不少心力,却不曾想,狼丹对我没有丝毫的用处,本想看看狼丹在他体内会怎样?却不曾想,这么多年了,狼丹竟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被狼红雨那个丫头吸收而去,造就了她的自在天境,真是废物。”茅屋之中的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吱,木门已经打开,一阵狂风吹进了屋中。里面端坐着一个人,一个灰白长发的男子,尽管此人脸上尽显沧桑,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眼中的那种深邃锋利,犹如利剑一般,似是要穿透苍穹一般,他缓缓站起,若是被人看到,一定会惊讶无比。尤其是东都之中的那些人,因为他在东都赫赫有名,他叫做萧鼎文,不错便是玄天侯爷萧鼎文,就是已经死了十几年的萧鼎文,谁曾想他不曾死,而且还活的很好。这一切的幕后,都有一个人,就是萧鼎文,把萧白放在东都,告诉天下人,萧白是自己的儿子,是他跟仙渺的儿子,他就是要将那些人引出来,可是一个都不曾出来。他的目的一直都只有一个,就是昆吾之钥,为了昆吾之钥,他不惜设计杀死了仙渺,那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奈何昆吾之钥碎成了七块,被当时仙渺身边碧落谷的七位强者夺走,一人一块,三尊三王,六人一人一块,最后一块落在了七杀尘空的手中。如今他已经拥有了三块,还有四块不曾出现,道尊太清的一块,元尊元清的一块,三王之一的白王白欢乐的碎玉已经被他拿来,剩下的还有尘王碧星辰,云王洛云生的碎玉,论武功三尊要高于三王,经过了那么多年,萧鼎文坚信道尊太清,元尊元清定能踏入自在天境,因为禅尊已经跨入了这个境界,他坚信这两个人定能跨入这个境界。至于三王,定也是逍遥地境的巅峰高手,碧落谷若是没有惊世骇俗的实力,怎会担任守门人之职。

    “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对付谁?”银面人问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那可是三尊三王,银面人可是知道那几个人的恐怖,虽然禅尊在他们这一方,成为了萧鼎文手中的一把刀。但是道尊跟元尊,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物,而且双王至今都没有一丝的消息,尘王碧星辰,云王洛云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仿佛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的影子,至于道尊太清,他们已经探到了,在北渊山闭关。连藏在北渊山这样的极寒之地之中,都能够被他们探得,可是却找不到双王的踪迹,这无疑是让萧鼎文最为恼怒的事情。因为最先解决的至少是双王,毕竟他们的境界,至少还不曾达到自在天境,而且萧鼎文的心思深沉的可怕,丝毫不弱于一个自在天境之下,银面人相信,就算是一个自在天境,绝对也会败在萧鼎文的身边,萧鼎文的布局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从来都是不亲自出手,将整个江湖掀动的血雨腥风,江湖之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关,这十几年来,江湖几乎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江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想而知萧鼎文的可怕。

    “我那个好哥哥,怕是要亲自来对付我了,我们就先对付元尊。”萧鼎文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冷冽,他知道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猜到他,便只有那一个身为皇帝的长兄了。能够从皇位争储之中,厮杀出来的人,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较量过,这一次算是要真正的较量,皇帝萧鼎玄拥有整个汐国的力量,而他呢?也有自己的力量,他丝毫不惧萧鼎玄,心中倒是对萧鼎玄有着一份期待,因为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威胁到他,便只有这个萧鼎玄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跟自己的这个哥哥对上。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元尊元清已经站在了皇帝那一边,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暗中出手,说不定自己的这位哥哥,还会放过仙渺,他知道当年萧鼎玄看见了仙渺,定是喜欢上了她,如今为了仙渺,与自己为敌也说得过去,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死在了自己手中,这种感受怕是很难受。

    “元尊可不好对付,如今已经跟东都那位联手。”银面人有些担忧的说道,银面人自恃武功超群,可是也不敢轻视东都之中的那个人,那个不会丝毫武功的皇帝,也许江湖武林之中的那些所谓宗师高手,不曾将那个皇帝放在眼中,但是银面人知道,这个皇帝若是看着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坐在那个位置那么久。

    “不好对付,才有意思。”萧鼎文的眼睛之中,变得无比阴鸷,又是在嘴角之中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一丝笑容,这一丝笑容,就像是恶魔的微笑,会令人汗毛胆颤。

    寒风呼啸,将要入冬的天空,显得更加阴沉了起来,冷冽的寒风已经多了几分刺骨,树上的枯叶已经快要凋零,当最后一片残叶落下,也预示着寒冬将要来临。一袭白衣,犹如仙人的他,住在了一个小小的道观之中,坐落在东都郊外一座小小山坡之上的小小道观,这座道观都不知道已经被人遗弃了多久,可是他住在了这里很舒心。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甘愿住在一个如此破旧的道观之中,从外面一看,山坡之上的那些石梯,都已经布满了青苔,若是不注意,很可能滑倒,若是滑倒绝对会滚落山坡。虽然山坡的坡度不算那么高,但一个人是可以滚下去的,就算是滚到山脚,也会无比顺畅,山中的树木不是那么茂密,尤其是看到了残叶披散的大地,寒风刮过簌簌作响,枯寂的石梯,才是唯一通到道观的地方,木门之上似乎被类似藤蔓之物的植物牵绕,整个小小的木门,上面都是干枯的藤条,若是春夏之际,这门上定是葱郁逼人,可是将要寒冬,万物凋零,连东都之中的话都凋零不再。咯吱,推开了院子,院子不是很大,院子的地上,都是一块块砖头,错落有致的组成了一个八卦之图,可以从那些石砖之上,看出这个地方已经有着许久的历史。那些石砖能够经过岁月的风霜侵蚀,而不曾黯然几分,反倒是更加的坚硬发亮,倒是令人诧异,只是他似乎不是来诧异的,他是来找人的,来找一个人,一个白衣如仙的人,一个无比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