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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年和莫思萱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看着夜色晚了,沈光年就提出送莫思萱回房间。
“不进来坐坐?”莫思萱站在房里,手握着门把。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沈光年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莫思萱失望地关上房门,将面具放在桌上,然后望着面具笑,以沈光年的性格,应该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把她的面具也摘下来,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处于对她的保护,还有心中不愿承认的一点占有欲,莫思萱是他的女朋友。沈光年自己没有察觉,但是全程看着他的莫思萱,一下就发现。
沈光年一向是个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但是到了莫思萱这里,他就变得犹豫,因为他不想伤害莫思萱,但又不能忽略她犯下的过错。感情和理智在他的脑海中激烈碰撞,让他短时间内得不出结果。
他回到赌场,在入口处,看见安忆夏等人,她们正站在门口等他,她们冷得四肢有些颤抖,身体轻轻晃动。
沈光年跑到她们面前:“风那么大,怎么能站在这里。”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她们还处于震惊之中,她们满心欢喜的等着沈光年,却看见他和莫思萱挽着手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知道他们是情侣,但又控制不住心酸,这才是最难受的。
其他人都还好,知道真相,司歆瑶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在爱情和友情的缝隙中挣扎,一个不好,就可能掉入深渊。
“你刚才和谁在一起?”安忆夏问,即使早就知道,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沈光年像是一下被噎住,他本来就没想过瞒着几人,但是突然被问,他还是有些措不及防,沉默之后:“我刚才和思萱在一起。”沈光年没有多说,没有去解释,他觉得几人都看见了,说什么都是多余。
这时,薛勇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支票,客人在离开的时候,可以选择把筹码换成现金或者支票。他今天手气大好,收获颇丰。
“你们全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今天赢了钱,请你们去吃好吃的。”薛勇说完,才发现不对,他们把目光移向别处,假装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的表情出卖了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我们回去吧。”饶皓月说,女生们开始走,她们没有看沈光年和薛勇,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们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们暂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和表情去面对沈光年,与其大吵大闹,不如先冷静一下。
“勇哥,我们也走。”沈光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的心情实在不好,但他还是要老老实实,跟在安忆夏等人的后面。不为其他,只是担心她们的安全。
沈光年和她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像是有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中间。每次快要接近的时候,沈光年总会慢下脚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她们话都没说,直接进入饶皓月和司歆瑶的房间,薛勇看见紧闭的房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离开的期间,几人发生了什么?
他本想问沈光年,谁知道沈光年直接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不给他问的机会。
女生们坐在一起,表情阴沉,谁都不肯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司歆瑶率先开口:“沈光年和思萱是情侣,他们就算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反而是我们,没有理由生气。”她看得很清楚,她们没有资格去对沈光年和莫思萱的感情指手画脚。
周晚晴三人眉头微皱,司歆瑶不知道莫思萱的真面目,她们不好在她面前说什么,只能假装释怀,心里想着,等司歆瑶睡着,再找个机会溜出去,和沈光年说话。
通过今天的事情,饶皓月和周晚晴觉得,跟沈光年摊牌刻不容缓,不能任由他被莫思萱迷惑下去。
安忆夏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她们太过激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方便插手,要是言语上有不对,反而容易引起沈光年的不满。可她们的样子,是不会听她劝的。
“瑶瑶,累了一天,我们休息吧。”饶皓月引导司歆瑶,让她休息。
司歆瑶打个哈欠,听饶皓月一说,她确实有些累了,现在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我们不打扰你们休息。”周晚晴拉着安忆夏离开。
两人回到房间,安忆夏说:“晚晴姐,我认为现在和光年说,不太合适。”彼此都在气头上,容易出现矛盾。
“不是我想说,是拦不住皓月,与其让她和光年争吵,不如我们在一旁,还能劝劝。”周晚晴说的在理,但安忆夏总觉得心里不痛快,她还是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等司歆瑶睡下,饶皓月给周晚晴发了短信,三人悄悄在沈光年的门口集合,安忆夏见她们心意已决,只能跟着去。
饶皓月敲门,薛勇出来开门:“你们怎么来了?”薛勇觉得时间不早了,三人有什么急事,非要今天说。
“勇哥,我们有事找沈光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饶皓月说。
薛勇心想,好嘛,你们一来就赶我走。他只是心里抱怨,但是很配合,拿着外套就出门。
沈光年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正坐在客厅看书,他心情烦闷,连喜欢的书也看不进去,过了很久,书都没有翻一页。
三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他一跳,他放下书,招呼几人入座。
“我们不说什么有的没的,直奔主题,你不能和莫思萱继续下去。”饶皓月单刀直入。
沈光年没有回答,饶皓月继续说着:“你现在的感情全都是虚假的,是被莫思萱蒙蔽的,你要是喜欢上她,就中了她的计谋。”
“我们也不是要你一下和她疏远,只是希望别走的太近。”周晚晴说,让沈光年和莫思萱一下分开,别说莫思萱不会同意,现在的沈光年也不会接受,只能等两人慢慢远离,感情变淡。
她们苦口婆心,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为沈光年考虑,但是他越听越不耐烦,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如果能轻易放下感情,他也就不会如此苦恼。
她们说的话,对他而言是种负担,像是在教他该怎么做。沈光年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到沙发上,拳头慢慢握紧,眼眶也渐渐变红了,他在忍着怒气。周晚晴她们是在为他好,他不能朝她们发火,但是他又不能阻止自己的情绪,只能将情绪压在心底,不爆发出来。
他习惯隐忍,这些情绪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周晚晴和饶皓月没有察觉沈光年的细微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安忆夏和沈光年相处时间最久,对他的行为习惯最为了解,她知道沈光年已经在丧失理智的边缘。周晚晴她们再说下去,不是在帮沈光年,而是将他推向莫思萱。
沈光年现在的记忆,是对莫思萱有很大的好感,认为她是自己喜欢的初恋女友。他相信安忆夏等人的话,只是出于对她们的信任,还有莫思萱一些反常的行为。但他心里没有完全相信她们的话,还存在一个疑虑,她们是不是故意把小事夸大,诽谤莫思萱。
他不想这么想,但是周晚晴等人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莫思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周晚晴她们的半句不是,也没有阻止他和安忆夏等人往来,可她们却在他面前,数落莫思萱的不是,强行想分开两人。
“够了。”沈光年半天只说了这一句话。
他的话让现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没有表示愤怒,不满,但这句简单的话,说出他内心的感受,他不想再听她们说莫思萱的坏话。
周晚晴原本想要做一个润滑剂,想在沈光年和饶皓月大吵大闹的时候,缓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谁知道,沈光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听完,然后,不吵不闹,她这个润滑剂起不了作用。
安忆夏表情严峻,沈光年还不如大吵大闹,这样还能痛快一些,释放之后,比较容易恢复,但他隐忍着,把这些都堆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可磨灭的嫌隙。事情朝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偏偏她又说不出来。
至少沈光年表面装得很正常,没有异常的反应,她的话就像是,鱼刺卡在喉咙,咽不下去,说不出来。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休息。”沈光年说完,起身,几女无奈,只能出门。
短短的几步路,沈光年硬是将她们送到门口,目送她们进入房间。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安忆夏还特地看了沈光年一眼,他注视着她们。
安忆夏心想,完了,沈光年虽然还像平时一样对我们好,但是他心里已经产生不满,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是心却不再靠近,这比冷漠的拒绝,还要让人难受。以为在他的身边,但是却始终触碰不到。
她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态度强硬一点,用尽全力阻止饶皓月和周晚晴去找沈光年,这些话如果换个时机再说,结果就不会那么严重。
世上后悔的事情多了,但是没有后悔药,能让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