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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忆夏等人受的只是些皮外伤,处理过后,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记住换药。
沈光年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想起以往不好的经历,他就是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做手术的母亲,她最后还是死在手术台上,连遗言都没有留下。
他背靠墙壁才能支撑自己站着,他知道莫思萱不会像母亲一样,但是止不住害怕,母亲当时也是有很大的把握能手术成功,结果不如人意。
他没有责怪医生,他已经尽力,手术是伴随着风险,很多病人宁愿在病床上死去,也不愿动手术。
走廊格外的安静,他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他咬牙,离开走廊,到窗边打电话。
“喂!周晚晴,我是沈光年。”他拉黑周晚晴的电话,正因如此,记住了她的号码。
他需要通知莫思萱的家长,他可以通知班主任,可是,他信不过班主任,饶皓月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班主任不像是个口风紧的人,侧面可以看出,他对周晚晴有足够的信赖。
“有什么事?”周晚晴接到沈光年的电话,有些高兴,但是她听出沈光年的心情不好,以平常的语气回答。
“饶皓月把莫思萱推下楼梯,我现在在手术室外,你通知莫思萱的家人,我把地址发给你。”沈光年简单说明。
周晚晴听出事情并不简单,饶皓月和莫思萱没有什么恩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知道了。”周晚晴回答。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周晚晴看看手机,沈光年没有挂断。
“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亲自来一趟。”沈光年带着请求的语气。
周晚晴身为学生会长,可以安抚莫思萱的家人。
她叹气道:“好。”
沈光年还是没有接受她,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觉得不爽。
过度的礼貌就是疏远,亲密的人是不会用这种语气。
过了一段时间,周晚晴就带着莫思萱的家人来到手术室前,沈光年没想到会是个熟人。
“光年,你怎么在这?”黄婷先问出口。
“我是莫思萱的……”
“朋友。”沈光年本想说同学,但觉得和莫思萱是知己,说朋友比较好。
“婷姐和莫思萱是什么关系?”沈光年回问。
“她父亲和我母亲以前是同学,她父亲去世了,母亲在外省工作,她回到户籍所在地上学,我就照顾她。”黄婷这样说,但是,她以前没有照顾莫思萱的余裕。
沈光年没想到莫思萱的遭遇和他有些相似,心中对她多了点信任和同感。
“萱萱是怎么了?”黄婷急道。
沈光年犹豫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事情还不清楚,要等问问莫思萱。”周晚晴解围,她说的也不是谎话,她确实不知道情的真相,她省去主语就是让黄婷误以为沈光年也不清楚。
黄婷果然不再追问。
手术灯灭掉,医生从里面出来,三人马上围上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沈光年率先开口。
“手术很成功,病人没有什么大碍,需要修养,她打了麻药,等醒来,你们就可以去探望。”医生说。
“谢谢医生。”沈光年道谢。
“你们谁去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一下。”医生说完离开。
黄婷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店里,银行卡什么的都没带,只是从柜台带了几千元。
“我没带够钱。”黄婷有些尴尬的说。
“没事,我去交费,你们陪着莫思萱。”沈光年习惯背着书包,银行卡,身份证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
没多久,莫思萱就被推出手术室,送到病房,黄婷和周晚晴片刻不离的守着。
沈光年交完费用后,遇见安忆夏和司歆瑶,许倩的伤还是有点严重,她就先回家休息。
“莫思萱已经做完手术,现在在病房,你们先去帮她买生活必需品。”沈光年觉得这种事还是女生做比较好,心比较细,也知道要买些什么。
“知道了。”两人离开医院,到附近的商场。
沈光年接到电话。
“光年,大小姐一个人锁在房间,自言自语的,三爷希望你能来看看。”薛勇恳求的说。
“勇哥,等莫思萱醒了,我就会过去。”沈光年要向司歆瑶她们解释,不看着莫思萱醒来,告诉她真相,沈光年不会心安。
挂断电话后,薛勇把沈光年的话复述给饶三爷。
饶三爷脸上挂着笑,薛勇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愤怒。
他跟着饶三爷那么久,始终看不透饶三爷的想法,他只是按命令行事。
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成为饶三爷的心腹,上位者最忌讳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摸透,就像上战场没有穿盔甲,没有任何保护的暴露在敌人的包围圈。
莫思萱住的是VIP病房,单人间,环境很好,适合休养,外面有一排香樟树,阳台上也种着花草。
旁边有一张床,是给陪护病人的人住的,足够容纳下几人。
安忆夏和司歆瑶还买了牛奶和水果。
纵使心中有无数疑问,莫思萱不醒,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莫思萱终于醒来,意识还不算清楚,众人也不着急,慢慢的和她说着话,让她恢复清醒。
手术过后,她显得很疲累,刚醒一会儿,又昏睡过去,沈光年叹气,今天是不能跟她说清楚了.。
“婷姐,你先照顾着,我有事和她们说。”沈光年说,即使不能向莫思萱说明,他也要先告诉司歆瑶和周晚晴。
这家医院是周晚晴家的产业,她找了个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几人,显得有些空旷。
“饶皓月有多重人格障碍症,她的身体里有其他人格,有犯罪性的人格,曾经袭击过许璐。”沈光年说明。
“为什么不早点说!”司歆瑶没有怪沈光年的意思,只是太过震惊,放大音量。
“因为她的病情还不稳定,她的父母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沈光年解释。
他是最先发现饶皓月病情的人。
不是说饶三爷和饶夫人对饶皓月关心不够,就是因为太熟悉,不会去怀疑自己的女儿。
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也被饶皓月轻松的一笔带过。
“对于她的病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们尽量不要刺激她,请你们说说饶皓月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光年趁这个机会,了解饶皓月的过去。
“小月是个很好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司歆瑶说。
她们是几大家族的千金,免不了会被人比较,可是,几人却是很好的朋友,从小建立的友谊,因为身份有别,她们不能接触其他人,彼此支持着走到现在。
“有没有突然的转变?”沈光年问。
饶皓月既然是因为目睹叔叔的死亡而产生其他人格,那个时期应该会有些变化。
“小月九岁的时候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出神,一个人自言自语。”司歆瑶回忆起。
“我要去饶皓月家,有谁想跟我去。”沈光年问。
“我!”知道了饶皓月怪异举动的原因,司歆瑶觉得自己更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助她。
“麻烦你们看着莫思萱,我可能过段时间会过来。”沈光年不清楚自己会去多久,但是,他会回来,要好好的向莫思萱说明和道歉。
饶皓月一个人在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嘴里念叨着,你们几个联合起来就能对付我,还要多谢你们给我机会,身体,家主,沈光年都会是我的,本想着可以和你们分享,毕竟是一个身体,可是,你们太不识趣。
她妖冶的笑着,手抚摸自己的脸庞,突然,脸色变得柔和,眼眶里含着泪,变得柔弱,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袭击许璐的并不是现在的这个人格,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沈光年知道饶皓月的病情,现在的这个人格太过强大,占据身体的时间太长,她们害怕会被同化吞噬,就采取这种方法。
她们的想法让这个人格找到机会,正好可以用这个病得到沈光年的同情,得到接近他的机会。
这个人格太过强大,她是饶皓月为了保护自己而分裂出来的第一个人格,她很了解饶皓月的一切,饶皓月在想逃避的时候,这个人格就会出现,可以说是饶皓月理想中的自己。
饶皓月的人格全都出现在沈光年的面前过,不可思议的是,她们全都喜欢沈光年,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副人格会不介意司歆瑶和沈光年在一起,因为,她们就是几个独立的人格。
莫思萱的事,是第一副人格做的,她就是想接受治疗,去除其他人格,让自己替代饶皓月,成为这个身体的主人。
至于为什么是莫思萱,因为她讨厌莫思萱,就像她的父亲一样,看不透,她讨厌不受控制的人和事物。
饶皓月对她的父亲既敬爱又害怕,已经成为一种本能的恐惧,她的其他人格也对她的父亲有不同程度的害怕。
莫思萱让她想到自己的父亲,内心对莫思萱产生恐惧,这种想法让她不爽,于是,她就选了莫思萱。
本来是想找个更好的机会,可是看见莫思萱本人,内心的阴暗就抑制不住,所以果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