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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怎么就躺在这里晒太阳?万一皇上来了看着多不好。”刚进门的欢桃就看见黎浪搬了个躺椅在院子中间躺着。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放心,他要是还愿意再踏进我宫门一步,也算是他气量大。”黎浪不以为意,她想自从上次事情之后,皇上肯定不愿再见到她。
“也是,皇上这两天因为瘟疫的事,糟心的很。这么多天也就只去过贵妃宫中。”瘟疫一事,还是欢桃今日出去采办的时候听人说的。
欢桃说得无意,不过黎浪抓住了瘟疫二字。“什么瘟疫,欢桃你仔细跟我说说。”
看到自家主子这么感兴趣得样子,欢桃便把今日自己出宫所见都老老实实都告诉了黎浪。相较于前两日,今日的情况更糟。听说还没人找到治疗方法,生病死了的不在少数。尽管有重兵把守,还是有人偷偷逃出来,结果更多的人被感染,又被一起抓回去。
成堆的郎中扎在那里治疗,可也没什么效果,甚至还有些郎中也被感染了,现在整个京都成都人心惶惶,不敢靠近那个地方一步,避如蛇蝎。
“欢桃,那些得了病的是不是脸上都起了很多红疹子?”黎浪越听欢桃说,眉头便蹙得越紧,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有此一问。
“是是是!所以官兵才好区分抓人。”
黎浪随后进屋写了一张单子出来,交给欢桃。“你马上让小貌去准备这上面的东西,我出去一趟,你们都好好的待在宫里,不要乱跑。”
不是还在禁足么?可黎浪已消失不见了。
欢桃看着单子上的东西,有些是药材,有些是制药的器材。难道娘娘要来医治这些人?可是这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呀。
御书房
气压低的吓人,一地的狼藉,就知道这位天子刚刚发了好大的火。
“魏太医,你堂堂太医令,竟然跟朕说,你对这病连点头绪都没有?”
“老臣无用,试了几百种法子,可对这病没有丝毫作用。”魏太医自认惭愧,从医大半辈子,尽然束手无策。医者父母心,每日看着那些人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去,他觉得以死谢罪都难消他的自责。
南泽乾这两天被这事搞得心力交猝。他何尝不知道他们都尽力了,只是京城外和西南地区的那几万人,都在等着救治。若是一直没有办法,西南地区将会是一座死城。以后谁还敢踏足那里?西南是东篱的第一道保护屏,坚决不能出事!
他也不想再为难魏太医,挥挥手便让他退下。
“皇上,老臣突然想起还有一人,或许可以。”魏太医突然想起一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前两日太忙,怎得把这人忘了。
“谁?”
“兰州醉阳山上有位九仙人,医术高超,天下一绝。传闻手下还有一名女弟子,用药用毒,也是得了九老的真传,若他二人愿意出手,或可有转机。”他敢这么说,是他当年真的见过九老在女徒弟的建议下,用药和毒的搭配将一中毒已深的人救活。只是此法虽好,但除了他二人,还没人敢真正去尝试。
九仙人?女弟子?南泽乾和元宝心照不宣的互看了一眼。
“摆驾天蝉宫!”南泽乾怎么也没想到,黎浪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元宝刚准备喊‘皇上驾到’,就被南泽乾制止。随后飞身而出!有人潜入天蝉宫,此人虽轻功极好,但还是没逃过南泽乾的耳朵。
黎浪刚着地,不妙不妙,后面有人跟上,正准备拔腿就跑,但那人更快,竟然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
敢占她便宜,手肘往后猛地一顶,又被巧妙化解,黎浪气急,逗她玩儿呢!但此时后面却传来足以让她腿抖的声音。
“黎婕妤这是想弑君?”
皇上?黎浪挣脱怀抱,往前走了几步直直跪了给皇上行礼。这皇上,不仅阴晴不定,武功也是极高,她轻易还不想得罪。
“若朕没记错,黎婕妤应该还在禁足吧。”皇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儿,明明是她胆大敢不听他的话,可他一点儿都不生气,还起了打趣的心思。
黎浪知道这次被抓了现成,暗道倒霉,怎么每次见这个皇帝都没好事!
“臣妾是替皇上分忧去了。”早说完说都得说,还不如先化解了眼前的麻烦。
“哦?”
“皇上可否允许臣妾先起来说话?”黎浪也能猜到皇帝现在来找自己,多半是为了让自己来治这次的瘟疫。索性也就不怕他了,反正是他有求于她!
皇上没理会她的话,直接朝里面走去,黎浪也顾不得什么,起身就跟着。她刚才出去看了下病情,果然与她猜想的没错。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研究出药方,否则死的人只会更多。她虽有把握能研究出来,但恐怕是会耗时很久,她现在一刻也不敢耽误。
“皇上可知此次的瘟疫从何而来?”黎浪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最开始自西南而起。”皇帝听她这么直接,知道她应该已经开始插手此事了,且时间紧迫。
“这就对了!西南是最挨近西川的位置。”黎浪开始还纳闷儿,这病怎会在东篱兴起,如今看来应是西川那边传过来的。
“西川?”皇帝并不知这事儿与西川有什么关系。
“皇上可还记得前些年在西川发生的万人焚烧事件?”
说起那件事,哪怕现在提起都仍是一阵恶寒。那年西川也是如此,数以万人得了瘟疫,举国上下很久都没有找出解决之法,被传染的人越来越多。当时西皇就下令将所有染病之人抓起来,挖了一个巨大的坑,把所有人都推了进去。一桶一桶的酒往里面倒,再丢了一把火,火光漫天,肆意焚烧。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都要震破了天,但只要有人敢爬上来,又会被刺死了丢进去……大火之后,尸体的焦味久久不能散开。哪怕时过多年,也鲜少有人愿意去那里,不祥。
但也是因此,西川的那场瘟疫才得以平息。只是用了灭绝人性的一种方法。
从回忆里出来,黎浪又继续为皇帝解惑:“此毒为西川特有,是一种花的茎叶之毒,此花稀少,极难种植,且出事之后这种花就被彻底清除了。再者当年染病的人既然都被处理干净了,按理说这世上就不该再有这种毒出现。”黎浪说着说着自己也疑惑了。
“那你可有把握?”南泽乾听她说完,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研究解药。
“办法是有,但我不确定要花多少时间。”
“尽力而为,朕信你!”皇帝看向黎浪的目光里充满了坚定。他不想重蹈西川的覆辙,现在黎浪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