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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回到寝室。
室友三人这时候正在加紧今天最后的时间在打游戏,冯毅头也不回地问:“念哥,你刚刚这是去那儿了?莫不是去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噢。”
魏志刚这时候也是点着鼠标,眼睛盯着屏幕一唱一和:“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很正常哈。”
沈念懒得理会他们,于是说:“我刚刚打了个电话,我给我那个高叔定了一套乐队设备,挺好的,不用你们花一分钱,但是明早你们得和我一起去拿。”
“切,你这下还这么大方?舍得帮我们买设备?......等等,为什么是早上运来?不一般是中午送货吗?”
沈念看他们依然在认真打着游戏,便说:“爱信不信,我明早叫你们起床,不要我就退货了。”
沈念兀自上了床。
这次他难得地没有进入游戏系统空间去学习,而是点开了任务栏。
点击了【张兴国的记忆】选项。
面板上立马分开成【张兴国的记忆(一)】【张兴国的记忆(二)】【张兴国的记忆(三)】三个选项。
沈念对室友说:“我睡了,你们不要吵醒我,你们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躺下后,他点击了【张兴国的记忆(一)】
【检测到玩家现在是休眠状态,确定进入查看(是/否)】
他点击了“是”。
【正在进入......】
沈念恍惚之间,他便觉得四周突然灯光亮起,他掩眼慢慢看去,发现现在已经到了白天,而且他正坐在一辆马车上。
更加准确点说,这叫勒勒车。
车轱辘正晃晃悠悠碾在一条小道上,车道两边全是平坦的草地。
四下一片绿色,草地上面的草都是一簇一簇的,蓝天白云,盎然草阔,风低现牛羊,这样的景色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隆。
眼底的无尽绿意之中,行着的这辆勒勒车上坐着七个人,其中赶车那人服饰明显是草原服饰,手中挥舞着鞭子,口中发着“勒勒勒勒勒”的声音。
其余六人都是一身军绿色军装装扮,模样很年轻。
六人分三男三女两排并坐着,看起来无精打采。
沈念只觉得自己是身处其中,仿佛这一切就发生自己眼前一样,很好的上帝视角。
他很快从这三男之中找到了张兴国,虽然模样大变,但他这股子精神气面貌很容易辨认出来。此刻坐在最外延的那个青年便是张兴国。
车上都没人说话,只有赶车的人不断的吆喝声和车轱辘碾在泥土上的声音。
突然坐在最外边的一个少女打破了这种沉默:“丁秀英同志,你那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的是什么?”
沈念寻声看去,便看到最里面坐着的一个模样清秀的女生,她的脸上还因为气候原因龟裂了小口子,看起来像是高原红。
这应该便是丁秀英,也就是张兴国未来的妻子。
丁秀英身穿军装,肩上背了一个军绿色的包,怀中还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这是手风琴,唱红歌伴奏用的。”
丁秀英大方说道。
那女生又说:“那放着干嘛,快给我们拉一个,就那个,那个《mao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来来来,丁秀英同志。”
丁秀英看大伙都看向了她,她也不大好意思。
沈念观察到张兴国这时候也看向了丁秀英,虽然在哪个年代社会风气摆在那地方,但他都是一个和沈念差不多大的懵懂青年人了,沈念能看到他眼神的变化。
丁秀英拿出手风琴背在身上,沈念发现这个手风琴很新,但是他从这模样便看出来了,这手风琴不就是张兴国带来上课的那个手风琴吗?尽管现实中张兴国那个手风琴黑漆掉了,但这老气的模样改变不了。
沈念算是懂了,怪不得老张时时刻刻抱着那个手风琴,像个宝贝似的。
从亡妻,手风琴,念妻,到学手风琴,这便能隐约猜到一个凄美的故事。
现在,丁秀英开始拉那首曲子。
她的身体晃动,那节奏欢快的手风琴声音便在这行车上响了起来。
众人便跟着拍手鼓掌,要不是在这狭小的勒勒车上,他们定然要搭配这音乐挑一个忠字舞了。
连沈念也跟着一下子被拉回到那个战天斗地、垦荒生产、自娱自乐交流感情的青葱岁月。
果然是在娱乐匮乏的年代这些娱乐方式很容易拉进人们之间的距离。
张兴国也跟着拍手,唱着这首红歌,眼睛却顶着伴奏的丁秀英,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意味。
沈念现在是观赏者,自然看得最是清楚。
接着勒勒车又向前行了一个钟头,沈念都是在这样的歌声和手风琴声音中度过,他也因为身临其境,差点没被颠吐。
他真好奇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突然那个赶车的牧民用不标准的华夏语说:“到了,走了一夜,总算到了,各位下车吧,我带你们去落户,你们跟我来嘛。”
怪不得沈念刚刚来到车上的时候看大伙都是无精打采的,原来是昨晚都开始赶路的,折腾了一路,哪还有力气。
目的地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青草绿,几个蒙古包扎在平坦的地方,周围有不少的围栏,一大群白羊挤在羊圈里面,不断发出嘈杂的“咩咩”叫声。
沈念就跟着场景看他们一个个安插落户在各个牧民家。
他观察到这一共就几户人家,人员安插下来,刚刚够住。
沈念本想着就到这里了,也该他们休息了,但没想到当即便给他们分配了任务,女的学习挤羊奶煮酥油,男的学习骑马挥鞭,人们的活动就此展开,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张兴国落户的人家和丁秀英落户的人家并没有多远,但草原上也并不是像城市里面那样相互拥挤在一起,尽管近,但要走也要好几分钟。
于是沈念跟着他们学习了一个下午的农活,音乐没学到,一些农业知识倒是明白了不少。
这到底不是自己在控制,不能快进,沈念只能一直看他们忙完直到晚间。
夜幕降临,夜空星星点点,草原陷入了黑暗,温度也降了下来,这些知Q昨晚经历了一晚草原的夜晚,现在他们都披上的羊毛长衫,手上捧着一晚酥油茶坐在火炉边。
安插在牧民家本就只能跟着当地牧民吃,主人家吃什么,知Q就得跟着吃什么,可别真以为整天吃羊肉,喝大骨头汤,他们吃的全是青稞野菜这类粗茶淡饭。
好在牧民们看今天一下来了六位知Q,便商量着宰了一头羊,在平地里生了篝火,将全部的牧民知Q叫了过来。
桌上摆上了血肠羊肚,煮了羊骨头羊肉,串上了羊肉串,供大伙一起分享。
沈念看着那水煮羊肉,刚刚起了食欲,但看到水面上飘着一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椭圆状物体,加上一些羊肉上面都还沾着羊毛,他便立马没了食欲。但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他倒是想吃一点。
村长端着酒碗,然后讲了几句最高指示,赞扬了广大的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歌颂了祖国的大好形势,这才唱起了祝酒歌,最后和大伙一起喝酒。
牧民也是生猛,拿着碗都是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面倒,好像这根本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沈念就这样看着他们一群人喝酒吃肉,肚子呱呱直叫。
真是邪恶的游戏。
喝到兴起,牧民们就要跳舞。这时候丁秀英安插的那家牧民说:“小丁同志,你不是会那个发声的音乐吗,去拿来给大伙助助兴。”
丁秀英这时候喝下了一点酒水,面色有些红润,应了一声:“好咧。”
不一会儿,丁秀英拿出来了手风琴,一位牧民也拿出来了一把马头琴,说着便要合奏。
马头琴声音呜咽低沉,悠扬深远,而手风琴却轻动活泼,两者合在一起,却别有风味。
沈念心想既然是来观摩学习手风琴的,他自然走到了丁秀英旁边。
丁秀英的拉奏确实没有用什么技巧,但主要是因为她只给红歌伴奏,所以这样的伴奏很简单。
牧民们开始随着伴奏起舞,牧民都善舞,男为昂首抖肩,女为躬身甩手,虽然样式单一,但动作优美。
突然做登记的一个牧民磕了磕烟袋,对大伙问道:“你们,谁是张兴国啊。”
张兴国这时候正抱着骨头啃,嘴上还沾着油水:“我是。”
“听说你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母亲是文艺工作者吧?”
“是的。”
“那去跳个独舞去。”
“可我不会啊!”张兴国心说自己母亲是文艺工作者但不一定自己就会跳舞啊!他喜欢的是文学,不喜欢舞蹈。
众人都停下来,在一边起哄:“跳一个,跳一个。”
“就去跳一个吧,这有没有别人,都是一起的战友们。”
于是张兴国看了看四周,发现丁秀英也在看着他。
他想到母亲跳的舞蹈,于是只能鼓着勇气上去跳了。
丁秀英手风琴拉了起来,他跟着音乐扭了起来。别人说献丑是谦虚,他这是真的献丑。
他才开始扭动,顿时场上便起了一阵笑声。
张兴国这时候还是一个小青年,顿时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都说了不会跳,这是真让我来献丑了?”
连丁秀英也在原地笑得佝下了腰。
最后还是来了一位草原妇女,说要独舞,马头琴立马拉了起来,张兴国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身边一个女孩子抱着手风琴问道,她脸上笑出了淡淡酒窝,洁白的牙齿漏了出来,眼睛中倒映着夜晚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