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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献国疆土北部一条官道上。
孟白牵着赤兔走在多年前走过的路上,有些头疼,昨夜在猎户李大哥家中饮酒甚多,以致清晨醒来还有些晕乎乎的,拒绝了李大哥与雏芳大嫂盛情挽留,孟白再次踏上了他的路途,走时李二醇不停叮嘱孟白有空便回来看看,说酒窖里的好久始终留着等他来喝。
这一次远行的孟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年,与之同行的毛驴如今更是长得寻常毛驴还要大些。
一身长衣的孟白从赤兔背上行囊中拿出一张看起来极为古朴的布卷,卷上所画是此间天下地势图,此卷正是当初下山时,孟白师父王儒所赐之物。
图上记载了四灵所在的大概位置,而孟白此行正是为了寻找四灵,师父为他注明了此行的路线,先就近在献国寻那应龙,再西行去西周国找凤皇,随之南下达武渊觅火麒麟,最后便是到那扶桑国找到最后一灵玄龟。
“师父说按照他的路线图,我此行刚好可将天下四国游走一遍,对我来说好处颇多。”孟白仔细查看了一下路线,将画卷收起后对同行的赤兔说道。
赤兔摇了摇驴脑袋以示回应。
孟白所走的官道叫临渊大道,这条官道修建于六百年前,当初此地归武渊国所有,因大献与武渊两国交战后,献国险胜,从而将此地掠夺,后献国皇帝命人在此修建了一条与天颐城所贯通的官道。
临渊大道因临近武渊而得名。
孟白看地图所注,临渊大道向西一百六十里便是蓬朗城,北上二百里便是那四灵之首,应龙的栖息之地,空桑山。
早在当年第一次远行时孟白便发现,愈是离天颐城越远这官道上的人便越少,走官道的好处便是绝对不会遇上山贼土匪。
大献国有国法,凡在献国官道行凶抢劫之人,斩。
对于如今已是修行之人的孟白来说,遇不遇到这些山贼土匪也并无区别。
徒步半日,孟白牵着赤兔来到临渊大道上的一处驿站歇脚,虽然对他来说可片刻不停日夜兼行不用休息,但对毛驴赤兔来讲没日没夜的甘露不歇息那是现实的。
孟白所在的驿站已修建数百年,有些破烂不堪,对于驿站维护一事大献国是军中头等大事,但由于地域偏远加上当地官员从中贪赃捞取不少油水,临渊大道上的驿站每次维修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官道上的驿站的意义在于传递整个献国的军情信息,献国官道如同血管一般贯穿着整个献国,是整个大献的重中之重。
要了一壶热茶,孟白坐在驿站外望着空旷的官道怔怔出神。
骤然间,临渊大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身穿军服的男子骑马驶出,映入孟白眼帘。
只见那一骑在驿站停下,马背上的军服男子摔倒在地,躺在孟白身前不远处。
男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千里加急,军情书。”说完便闭眼昏迷。
正当孟白准备起身,驿站内快速走出三人,其中一名男子蹲下拿走昏迷男子手中书信递给同伴,随即右手摸了摸昏迷男子脉搏,松了口气道:“没死,只是昏迷了过去。”
三人中似乎是领头人接过属下递来的书信,吩咐道:“王成,将人带回驿站休息,洪邦你将马匹牵回好生照料。”
交代完事后,为首男子拿着书信急促的回到驿站内。
孟白觉得好奇,跟着男子进了驿站内,付过差钱后正准备离开便听到方才那男子与驿站管事的谈论声。
“大哥,南边儿战事似乎很吃紧啊。”说话的是方才为首男子,只见他将书信拆开辨别真假。
那管事自顾自的饮了口茶水,接话道:“既然确认过军情书无误,这一趟你便跑一趟吧。”
男子应下,走出驿站准备备马出发,恰巧孟白与之一起。
正当孟白牵出歇息够了的赤兔,方才那男子便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
秋高气爽,微风徐徐。
孟白牵着赤兔优哉的行在官道之上,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牵驴的孟白发现不远处有一人躺在道路中央。
急忙上前一看,发现此人正是先前在驿站中离开的男子。
萧跃雷是一名驿卒,由于平日里跟管事关系较好,所以驿站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今日收到南边送来的战报文书,管事便安排他送至下一驿站,谁知半路遇到横祸,官道上突然出现一人,将他重伤后便离开。
对他来说命是小事,耽误了军情那才是头等大事。
“小兄弟...”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萧跃雷艰难的仰头望去。
孟白蹲下身将萧跃雷扶起问道:“这为大哥,你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萧跃雷摆了摆手,将手中染满鲜血的战报递给孟白虚弱道:“劳烦你..个事,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三十里外的驿站,就说驿卒萧跃雷叫你去的....一...一定要快。”
说完,萧跃雷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孟白将驿卒抱起放在赤兔身上,说道:“赤兔,你沿着这条大道一直走,我去去便回。”
说罢,孟白腿下发力,速度极快奔跑在官道上。
骤然间,一道身影拦在了孟白身前,将其阻下。
那人身穿红色长袍,头戴斗笠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只见他一言不发,朝着孟白就是一拳袭来。
孟白见状,侧身一闪躲过那一拳,稳住身形问道:“阁下为何拦我去路。”
红衣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又是对孟白展开攻势,一拳又一拳,层层递进,招招要命。
孟白见招拆招,见此人有杀心,立马使出社稷一术,这些年在蓬远山修炼,一身体魄早已是钢筋铁骨。
硬抗下红衣男子几拳后,孟白举起右手用力一拳,打向红衣男子,拳头临近红衣男子胸口两寸时,孟白以拳化掌劈在了男子脖间。
红衣男子被这一掌直接打得倒地不起,遮面斗笠随之掉落在一旁。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孟白收手问道。
红衣男子面露难以置信之色,艰难开口道:“没想的阁下竟是位武师。”
方才那一掌是社稷中的一式拳掌法,孟白仅仅使出三成力道便将男子重伤,可见其威力。
孟白见此人并未直接回答自己,怒目相视:“我问你话呢。”
“你有一封信是前线传来的战报书,此信万不可送入天颐城。”红衣男子见孟白生气立马开口道。
“为何?”
红衣男子接着道:“在下不知,只是有人叫我拦下送信人。”
“荒唐,这战报书十万火急,你拦下作甚。”
“都说了我不知道。”
孟白见男子方才说话时眼神闪躲,像是在说谎:“你若不说实话,我便将你送进官府。”
红衣男子听到官府二字并未在意,而是在拖延着时间。
正当孟白准备开口时,官道上再次出现一人,与倒地男子身穿同样衣服。
见同伴来后,倒地男子立马起身敌对孟白,样子与方才受伤时大有不同。
只听他提醒道:“此人是名武师。”
原来是在等帮手,孟白弄清缘由,双手环抱与胸前,侧身面退左右两人。
“为了一封战报书,便要伤我?想必之前送信驿卒也是你二人所伤吧。”孟白试探问道。
身穿相同长衣的两人并未说话,而是极有默契的同时袭向孟白。
孟白轻蔑一笑:“原来是武师,那我便用社稷将你二人击败。”
那两人朝着孟白上下齐攻,出拳极快,毫无破绽。
“太慢了。”
孟白动了,身形飘逸,轻松闪躲开二人的所出之拳,只见他身体呈后仰,双手抬起,左右各一掌将两名红衣男子打飞。
随即,还未等两人落地,孟白速度极快再次一动,朝前奔去,如猛虎上山纵身一跃,腾空而下,双腿踢在两人胸口。
两名红衣男子轰然倒地,口吐鲜血伤得极重。
“不经打嘛。”孟白落地后讥讽道。
“前辈饶命!”其中一个红衣男子急忙开口求饶。
“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俩是武渊国斥候,此行跟随献国驿使来此,只为拦下军情战报。”
孟白没想到眼前二人竟然是敌国斥候,作为土生土长的大献国民,怎能允许他国斥候在自家国土上探趣军情。
“这战报中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何你之前伤人后不将战报毁掉?”孟白问道。
连续两次被孟白打伤的红衣斥候解释道:“之前那人给了我一封假的战报,我后面才发现不对,再次找到那名驿卒时他身上并没有真的战报。”
孟白恍然:“所以你才沿着此道追踪,拦下我?”
红衣男子点了点头。
始终不解两人为何拼了性命也要拦下前线战报,孟白将怀中书信取出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天颐二百九十一年,我军于武渊北地,以两万战卒大胜武渊三万七千卒,随,返营之际,武渊有一练气士,用大神通使安江水干涸,献国兵卒后路被断,已成笼中雀被武渊军队围剿至安江河岸,特请天机部派大神通者救之,楚离斯。”
“楚离斯?不是楚骁的父亲吗。”孟白看完战报后暗自咋舌,这得是多大的神通,才能将一条长河顷刻消失。
此等急报必须赶快送至天机部,不然两万大献将士将横死他乡。
孟白收起战报,眼神冷漠,抬起左臂,食指指向倒在地上武渊斥候,淡漠道:“溪谷一指。”
“砰!”
两个武渊斥候的头颅瞬间炸裂而开,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