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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拉回荆明一把握住帝王的脖子以前,当街杀死聚北门的‘山’也就是土大师之后。
土大师的女儿韦青织一直在一旁观战。
肥嘟嘟的面部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没有因为爹土大师占据上风而感觉到开心,也没有因为土大师稍落下风而不开心,就连那剑刺进他咽喉的时候,这位跟随土大师一起生活了至少二十年的女儿一点面色表情都没有。
冷冰冰的。
就好似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观战,而是已经知道了土大师必杀的结果,为了给他收尸。
韦青织从地上背起土大师的尸体向铁匠铺方向走去。
土大师的徒弟也在人群中观战,原本听见不成器的师父是赫赫有名聚北门的头号刺客‘山’时,心中别提有多欢呼雀跃,不仅暗自盘算起来是不是能借助这层关系去聚北门里面讨个差事,也好过在铁匠铺里的蹉跎一生啊,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师父打铁的本事不咋地,杀人的本事更是差的一塌糊涂,几次都以为他要赢了,谁知道这不过是错觉,被剑刺进了咽喉,最后他死了。
这弟子见师父被剑刺死之时,面上发暗。
也不算什么铁石心肠,眼中不自觉的泛起泪水,眼角余光扫见那无动于衷的傻子大师姐时心思却是变了,这大师姐就是个力气大些的饭桶,铁匠铺子原本就靠师父一个人撑这,现在师父死了,铁匠铺子也算是倒了,他跟随土大师打铁三年有余,打铁的本事没学到多少,但将师父家什么地方藏着钱、什么地方放着宝的位置知道门清。
挪动脚步小心的挤出人群,之后一路风风火火风跑回铁匠铺子。
土大师对这饭量大些的女儿非常喜爱,有什么好的都给她,就连铁匠铺子那点微薄的收入也放在她房中。
这弟子一脚将木质的大门踢开,翻箱倒柜翻出好些个土大师夫人生前留下的金银首饰,黄白之物堆放在一起煞是好看,看的这弟子俩眼放光,原本他还有点恻隐之心,这么多金银首饰在前,反而开始埋怨起来,土大师扣扣索索给他的工钱太少,铁匠铺子的伙食太差。
抢他的钱也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能称之为抢,应该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这时,他打开一个柜子,这柜子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别的物件,唯有中间放这个精致的盒子,登时大喜曾经他见过师父收了一锭金子,进入房中后传来俩次开箱子的声音,眼下正是俩个箱子,好宝贝定藏在里面了,当即将它打开。
没错。
里面是放这一锭金子。
金子下面放着一套绣花精致的少女衣裙,这弟子将金子收入袋中,将衣服提了起来,衣服轻柔,中间不时有金光闪过,摸在手上自然带着股暖意,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衣,款式是少女模样,应该是土大师女儿的衣服,他面上塞满了讥讽的神色,道:“韦青织这肥婆能穿这样的衣服,可别将人大牙笑掉了,刚好春香院那娘们扭扭捏捏的迈不开大腿,送她这件衣服,定笑的合不拢嘴,还不得乖乖的趴到爷胯下快活?”
这弟子笑的一脸淫光,口水都要掉下来。
到底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大师姐回来撞见了尴尬。
当即就要将衣服收起来带走,放入盒中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衣服上面好似涂了胶水怎么放也放不下,这弟子的额头不仅汗水直流,眼角瞥见桌角有把剪刀,拿过来就要剪下的时候,手中如同握着烧红的铁块,连忙松手,剪刀落地,那股火烧的疼痛感并没有跟着减轻,这时才发现烫手的不是什么剪刀,而是那怎么揭都揭不开的衣服。
手掌被衣服烫穿,皮肤吱吱发出刺耳的声音。
如此折磨这弟子几乎有半刻钟的时辰,那好看的衣服腾的声火焰冒起来,将屋子内的一切全都点燃,顿时整个铁匠铺烧成一个大火堆。
这时,韦青织背着土大师的尸体路过铁匠铺前,整个铁匠铺除了那块‘入流铁匠师’的匾额以外,其它的全都烧毁了。
韦青织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这个地方,或者是代替父亲看了那块匾额一眼。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道了临家的铺子,街道上叫骂声、哭喊声、救火声不绝,韦青织收回目光,向前走去,匾额跟着掉下同整个铁匠铺子烧成一片火海,任何关于韦青织、是土大师的痕迹都烧的一滴不剩。
韦青织背着土大师的尸体一路出了池玉城。
有几个闲汉好奇这孤苦伶仃的姑娘想干嘛,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嘴贱的忍不住调侃道:“呦,青织姑娘你这是干嘛呀,是要将你老爹背上天光峰同你娘亲合葬还是咋滴,那花钱可不少呢,没个一百万俩银子下不来台。”
韦青织没有理他,没有停,继续向前。
天光峰绝对是整个青山内最特殊的存在,青山强盛之时这里是主脉,不管是迷一样的张小敬,还是更加迷一样的东方小白教主都出自天光峰,青山落魄以后,占据此地的是一群流浪军人,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在山上做什么,如果不是每年都会下山抢周围的山脉一次,都回认为上面的人死绝了,传闻当今天光峰领袖是位绝美女子,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风,硬生生的将黄岐山第一美人坠儿压成了全青山第二美人,寻常人等根本不可能上山,山脚下的石碑上写的清清楚楚,‘越过者死。’
闲汉离那块碑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不敢跟了。
韦青织一步步的走上山去。
闲汉眼睛瞪的老大,当韦青织脚步落在碑前,都认为她会马上被机关打成筛子,但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韦青织带着土大师的尸体一步步登山。
有位闲汉不信邪,抓着路边一条野狗扔了进去,野狗被吓的不轻,落地的时候哇哇怪叫窜入丛林中,也没有死。
闲汉放心了,认为关于天光峰的传说是骗人的,大踏步向天光峰走去,道:“老子就要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货色。”
好奇害死猫。
他一只脚踏进去。
铁匠铺里烧死了一个人,天光峰脚下也烧死了一个人,火都是凭空出现的火,都是怎么打滚也都无法扑灭的火。
......
这一天对西半夏这样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公子哥来说绝对是最耻辱的一天,吹了一天怎么有钱,怎么识货,怎么臭美,结果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被别人用打了脸,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满心以为那‘山’能力挽狂澜将那个可恶的家伙杀死,谁知道却是给了那对狗男女接近走在一起的理由,荆明同坠儿勾肩搭背一起离开的场景就是西半夏心口上的刺,每次呼吸都会疼的直打哆嗦。
他同剑侍蓉儿回到府中。
侍者为他递上了杯茶,茶碗刚拿起来,咋见茶汤中荆明一脸得意奸笑的看着他,气的牙根子痒痒,也不管是不是幻觉一把将茶杯摔的粉碎,吓的侍者慌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位爷出了名的嗜血暴虐,曾经大发雷霆的时候用剑将一位到死都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奴才刺了十余剑后才杀了他。
“拿剑来,”西半夏吼道。
一旁伺候着的蓉儿身子稍稍哆嗦,主子的令不敢违抗,只得又取了柄剑递到他身前,西半夏抽剑将身前的名贵的黄花梨木一剑斩成俩段,吼道:“我的剑术哪里比他差了,那小子就是鸡贼,是他偷袭,我才失手的。”
西半夏叫唤不休,如此还觉着不过瘾,剑尖挑住一旁侍卫的刀柄,将刀挑出来扔向蓉儿,道:“陪我练剑。”
容儿接过刀。
西半夏根本不管他愿不愿意,剑光一晃直取蓉儿的面门,走剑突刺讲究一个先保全自身在杀敌的基本原则,西半夏这一刺中门大开,稍微修炼过武道的都能应付,只需要中门一刀,他必定会防不及,这条命也就随之报销了。
蓉儿是西半夏的奴才,就算西半夏要杀她都不敢放个屁,更别提杀他了,只得慌忙起刀抵挡,又不敢真的抵挡,手臂上就被西半夏刺了一剑,刺完之后大吼道:“老子剑术无双,哪里差了。”
扭手劈下,蓉儿慌忙倒退留下后背给西半夏,那剑在起,好好的姑娘后背又中了一剑,西半夏越打越疯狂,见血之后完全就癫了,吼叫着:“谁能挡我,荆明是什么玩意,你给我死。”
蓉儿精疲力尽,以没防御的力气。
西半夏俩眼通通红,浑身真气沸腾,一剑将蓉儿手中的刀打落,剑脊一拍抽中可怜顾姑娘的小腹,蓉儿身子失去平衡飞起,西半夏举剑就要将这花季姑娘一剑斩成俩截。
就要落下的时候,西半夏手掌一动不动。
确是被人抓住。
在这聚北门他西半夏就是王者,谁敢挡他,正要发怒之际,扭头见是自己的父亲西塞风,面色一红,头就要底下,西塞风挥手就是给他俩个巴掌,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就会欺负自己人。”
西塞风进来之后见西半夏发了疯一般的要杀蓉儿,就出手阻止,扭头道:“雷家主,让你见笑了。”
龙凤榭雷虎。
黄岐山雷严对龙凤榭的侵吞越来越快,雷龙没有办法应对只能让雷虎下山尽快将坠儿同西半夏的婚姻落实,早日同聚北门联姻。
雷虎笑着道:“不打紧的,年轻人吗,哪能向老头子一般慢腾腾的,有点火气好,老话说了,脾气大的男人骨子里柔软,这是我们坠儿的福气”
西塞风道:“还不快来见过你雷叔叔。”
西半夏一点都不笨,从这三言俩语中以大致知道,雷虎这趟上门是为了他和坠儿的婚事,看样子俩个长辈已经将这事情敲实了,当即开心的不行,躬身道:“见过雷叔叔。”
就在这时,天边轰隆隆云雾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