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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武夫第一百九十二章手艺人池玉分成三个区,东池是富人聚集地,台武是流浪汉的聚集地,一个是富人聚集的地方,一个是穷人聚集的地方,不管是哪一者冠上这俩个词就不可能真正的热闹,三个区中的王炉区自然而然成了池玉最热闹的地方,摊贩遍地,街道周围都是林立的店铺。
福满庄。
全王炉区第一家以拍卖、酒店、住宿为一体的酒楼,不管是经营规模还是服务也都是全王炉第一的,自然定价也是第一的,单笔消费不低于俩千俩银子,就算是如此,生意还非常的火爆,非一般人很难在这里定到位置,荆明在奉天算的上是个人物,在这池玉实在同名虎儿等角色差不多,名也不见、经也不转,坠儿以他的名义定位置可是花费了大价钱,福满庄有天地人三个字号的包间,五千俩银子定餐费,不过是在最底层安排了间最普通的人字号包厢。
第一个到这包厢的不是东道主荆明,也不是付钱的坠儿,而是西半夏。
为了让荆明请吃饭这位天生很精细的女子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仅定好的饭店位置,还特地以荆明的名义请人从临神渡出发一路送到她落脚处递上名帖,这名帖只发出一份,论理说西半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真的很喜欢坠儿。
喜欢到有些癫狂的地步,在她的落脚处安排了大量的眼线,从临神渡出来的名帖上面的字写的怎么个不工整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以聚北门在池玉的影响力,自是稍稍打听就知道这饭店定在了福满庄。
西半夏出现在这里也就说了过去了。
人字号包间不隔音,可以清晰的听见相距三米外的拍卖场观众见到珍贵宝物的赞扬声、以及叫嚷声。
西半夏嘴角噙笑,流知生的办事效率他放心,认为现在的荆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自然不可能来请坠儿吃饭,怎么能忍心佳人无人陪了,所以他来了,佳人长的如此好看,怎么忍心让她在这低贱的地方吃饭呢,所以他手抬起。
聚北门是池玉的盘然大物,门主更是池玉这一届的话事人,如不出意外下一届也还是他,话事人是池玉所有势力选出来的头头,各方都得按时纳贡,像极了土皇帝,西半夏是西塞风的儿子,还是挥金如土的大公子,不管是为了哪一般福满庄都不敢怠慢了大主顾,从他进来的那刻起,管事的全程就跟着他,立马从门后走进来,恭敬道:“公子请吩咐。”
西半夏道:“天字号包间有吗,我需要位置好的。”
管事没有说‘有’或者说‘没有,’他了解西半夏不想听废话的脾气,身子垂下,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这样西半夏就从最底层站到了福满庄的最顶层天字号包间,此地地势甚高,站在此处可以看见王炉区任何一个地方,还可以俯视整个拍卖场,如果这里的客人对拍卖的物品感兴趣,还能以拍卖价的八五折拿下。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西半夏笑容浮起,整理了番衣裳,为了来见坠儿他穿了件团云缠锦衣,为不错的面容添上了好几分颜色,道:“请进。”
门推开,阳光涌了进来。
一个人女人。
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先不说这女人怎么的看好,单说衬托这女人的美景怎么的独步池玉城,门外云霞彩漫,天鹤扇翅缓舞,好似那里不是人间,女子就站在门口,她穿一件纯白边缘绣着蓝色花纹的云裙,妙就妙在里面配了剑湖色纱衣,风吹来云裙同纱裙飘飘而动,女子就已经不再世女子了,成了仙子。
西半夏看呆了。
如果说曾经的他是馋坠儿美丽无双的容颜,这一见,他觉着自己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维眼前这女子不娶。
推开门那刹那坠儿浅笑嫣然,好似妙龄少女见情郎,咋见西半夏面色顿时有些僵硬,好似在说怎么会是他?瞬间之后不漏声色稍稍施礼,道:“坠儿见过公子。”
西半夏快步向前将坠儿扶起,女子面容的变化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请吃饭的大表哥是什么身份他心中一清二楚,自是当成坠儿对荆明芳心暗许,心中非常的不痛快,很快就释怀,因为那已经是个死人了,道:“坠儿你我是自己人,哪需要这么见外啊,快进来坐。”
俩人坐下之后,西半夏主动为坠儿解释怎么从人字号包厢变成天字号包厢,道:“今儿个我恰巧要来此处吃饭,不成想来了之后,那朋友家中有急事不能前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听管事的说今儿个坠儿姑娘的大表哥在此处设宴邀请你用餐,我一想既然坠儿在这里我就厚颜无耻留下来了,刚好这天字号包房空着我就自作主张将大表哥定的包房退掉换成了这里,坠儿你不会生我气吧?”
在池玉城能放西半夏鸽子的人还没出生呢,这种程度的鬼话坠儿心中自然门清,笑着道:“公子哪里话,能请道公子是表哥莫大的荣幸。”
这时,坠儿看向门外,眉头微皱,道:“我表哥从小就这个性子,拖拖拉拉的没个正行,想必今日又迟到了。”
西半夏为人偏激,已经将坠儿视为自己的禁脔,坠儿如此表现自是更加的对荆明不痛快,唯有在心中自我安慰那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道:“不打紧,刚好我们来看看拍卖行有什么好物件。”
应声,包厢内的阵法激发,呈现出拍卖的物件,是一件通体血色的项链挂坠,能有静心养颜的功效,此刻已经叫价俩万俩了,这基本上已经到了这类物品的极限,拍卖师将定音锤举起,将要落下的时候,面上喜笑颜开,道:“天字号包间出价三万俩白银。”
血色玉坠虽然稀有,但市面上并不少见,俩万俩已经是暴发户才能开出的价格了,三万俩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自然无人在跟,拍卖师木槌敲下,道:“玉坠归天字号贵客所有。”
暴发户中的暴发户还能是何人,自然是喜欢坠儿喜欢到欲仙欲死的西半夏,很快就有人将玉佩送上,西半夏接过表现的很霸道,也不管坠儿愿不愿意将她的肩头按住让她坐好,绕道她身后将玉坠挂在她脖子上。
西半夏站着位置在坐着的坠儿身后,居高临下刚好可以顺着坠儿敞开的衣领看进丰挺皙白的胸部,心中怦怦跳动,胯下的物件忍不住热火腾烧,二人进入包厢以后福满庄的侍者早就已经撤走,一男一女只有俩个人。
秋日天干。
柴想火,想的疯狂。
西半夏忍不住了,管不住的手咸味大起顺着坠儿的脖子要滑入胸口,这时候坠儿偏偏没有反抗,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砰~~~”
门被推开。
闯进来一个人。
他没有敲门。
他有不敲门的理由,他是东道主,请这顿饭的主人。
荆明极没礼貌的闯了进来,偷吃不成的西半夏铁青这脸,坠儿面色纯红艳的很,以这俩个人的面色以及位置少年虽然没吃过这方面的猪肉,到底还算见过猪跑,一眼就看出二人在干什么,心中冷笑一声:‘这妮子好本事,凭这脸面卖相就将不算笨的西半夏给迷的神魂颠倒,也为我拉满了仇恨。’
见着荆明这张脸,西半夏嘴角抽搐,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活着,瞬间就判定办事不利的流知生死刑,今日事了定要将他丢出去喂狗。
早晨出门的时候荆明云翔衣在身,光彩照人,这会儿灰头土脸的不行,一身华贵不知道多少钱才能买来的衣服上面不知道被烧了多少个破洞,见着西半夏,表现的相当二愣子,脱口而出道:“咦,西公子我没请你啊,你是怎么来的?”
西半夏本就爱面子,没这么一问自然更加没面子,衣袖一挥没说话。
还是坠儿为他圆了场,道:“大表哥,是我请他的。”
西半夏登时越发觉着坠儿已经对他有意思,恢复大族公子应该有的从容神色,道:“今日无事正好来陪陪坠儿,表哥别见怪。”
“不怪、不怪,”荆明道,扭头就小声嘀咕:“你都来了,我也不好怪啊。”
坠儿上下打量了荆明这一身破败的装扮,道:“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啪,”荆明俩手拍在一起,神色兴奋,正等着别人问呢,迫不及待的说道:“表妹,你是不知道这王炉的铸剑术有多么的离奇......”
原来荆明来的这么晚是有原因的。
王炉以是池玉老祖打造霸武剑用的炉为名,传闻还有那传奇火焰‘帝王火’,但就是没人见过,此地遍布大大小小的铸剑作坊,荆明路经一家叫做‘土方’的铸剑铺时,被正在铸剑的一对师徒的手法吸引住了。
铸剑一般分成六大步骤,分别是捶打、刨挫、磨光、镶嵌、淬火、钢磨这几个步骤,越是好剑步骤越是繁杂,耗时也随之越长。
土方铁匠铺子吸引荆明的洽洽不是因为繁杂,而是因为这对师父简单,这时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的叫做懒,铸剑的六大步骤到了这里只剩下俩个步骤捶打、淬炼。
捶打看似简单,极其考验铸剑者的手法、体力等等。
淬炼这一步更是讲究,一位好的铸剑师穷其一生都在追求这技艺,取什么样的火焰,用什么样的水来搭配,调和怎样的秘法等等。
土方铁匠铺淬炼只剩下了淬火,炉火不停的烧,将剑坯捶打完从铁锭上取下之后继续放炉子里烧,烧完了之后继续锤,如要是一般的铸剑师以这种野蛮程度的铸,剑那剑早就坏透了,但在那老先生的小锤下不同,剑反而慢慢成型随着不停的淬火,那包裹在剑身的黑色物质还在脱落露出其中秋水一般的寒光色。
铸剑抡锤讲究一个九字。=。
九锤重一锤轻是小循环,九九八十一为大个循环,成剑需要九个大循环,因为体力的缘故成剑一般会分成九天完成。
土方铁匠铺子是个顶不会做生意的,别人家的匾额上都是往大了吹,什么天下第一铸剑师、什么绝无仅有铸剑师,前后荆明路过不过十家铁匠铺,这样的匾额就有九处,还有一处写着‘祖师爷铸剑师,’像土方这般老实挂着‘还算入流铸剑师’匾额的绝对是嫌弃生意太好,果不其然门前可罗雀,几乎没生意。
可能是许久没客上门了,荆明驻足观看的时候,抡锤的师徒铸剑的更加起劲,原本每砸九锤就得换口气的徒弟愣是连砸十八锤都没停下,铁匠铺中叮叮当当声不绝,每响九声壮烈必跟一声急促促当有力的定形音,在这个过程中那徒弟多次看向他师父,倒不是因为学习,而是他真的累了需要休息,那头发以有些白灰的师父全身心都在铸剑上,他能察觉到每一个细微,第二轮小循环完成他依旧没有停下,当那徒弟已经受不了蹲坐在一边大口喘气,而是那师父以小锤愣是敲出了大锤的声响,如此又锤了一道小循环。
这时,一直在屋中吃螃蟹身材很是肥胖的姑娘将最后一只蟹腿吃下,金秋天气正是吃蟹的时候,女子连吃三只,以她的脾气本是准备将蟹笼里的全蒸了,听见抡锤铸剑的老爹吭了一声,口中小声嘀咕道:“费这大劲干啥呀,就算铸出来好剑也没个识货的。”
到底父命不敢为,迈这臃肿的身子走到那蹲着不停喘气的徒弟身边,踢了一脚骂道:“光吃饭不长个的东西,”说着接过大锤加入铸剑。
这女子的本事比那徒弟要大的多,知道怎么吸气于蓄力,呼吸非常的有节奏同绵长,落锤的力度也要大上很多。
铸剑师很专注,注意每一寸剑身,在这二人锤下那剑越发的成型,剑身已经开始散发这锋利的光泽,原本需要九天才能锤造下的九九八一大循环,剑师同他女儿愣是俩个时辰就全部完成,剑师最后一小锤是落在剑尖上,登时长剑完美无瑕。
此剑剑身略宽,剑脊稍厚,走的是重剑路子。
荆明上前一步,准备要将这剑买下,这时闯来一群人,铸剑师见着他们面色暗淡,下意识的想将剑藏在身后,为首的那人早就看见此剑,快步上前,道:“土大师,剑已经成了何必藏着啊。”
铸剑师女儿的性格同燃烧的炉火一般热烈,直接开骂道:“从我家中滚出去,”撑着黑黝黝的手掌就要将这伙人推出,这伙人中有位光头汉子,他冷笑一声,将腰中刀抽出来,道:“肥猪,你老爹欠我们掌柜的钱,拿你的剑抵债怎么了。”
女子是很胖,但她非常讨厌有人说她胖,大手掌就朝光头汉子脸上挥去,打铁的力道下直接将那人的门牙打落,那人怒火攻心挺着刀要向女子头上砍去,慌乱中眼看着那刀就要落在女子头上的时候,一柄秋水一般的剑穿了进来,只听‘叮’的声,那柄百炼精钢刀断成了俩截。
铸剑师挺出新打造的剑救了女儿一命。
削铁如泥,这绝对是好剑。
为首的汉子眼睛一亮,他是识货的,瞬间知道这绝对是少见的宝剑,当即向前一步,一改跋扈的性子,行礼道:“土大师你是重信用的人,当年我家掌柜的答应帮你,你也答应以铸剑相报,这柄剑....”
土大师抖手将剑丢在地上,转身收拾炉灶。
荆明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这伙人是福满庄的,土大师年轻的时候欠他们钱,答应铸出的剑都要拿到拍卖行中拍卖来还债,直到将债务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