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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算是已经快死了,那也还是皇帝,孙雅虽有心要接管中炎江山,在这个节骨眼上,更要掂量下,寻思着一个是快死的人,一个是已经被囚禁的人,就算有密谋都到这个份上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至于鱼景阳飞升期的修为....是吓人,别人都能造反起义,唯独他鱼景阳不能够。
谁叫他是鱼景阳,一个人见人恨的身份,儒家扛鼎人。
儒家教义、礼节、自由,就凭钉在这个身份上的俩点,他鱼景阳绝对反不了。
鱼景阳被人从斋月楼里请了出来。
读书人好不容易借着这机会可以尽情读书,几乎做到了俩耳不闻天下事的地步,咋听说赵高驰病重,即将咽气还不怎么相信,直到大太监魏进忠前来才知道真的坏了事了,魏进忠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位高权重的他很少离开皇帝一步。
不是皇帝真的病重,他自是不会离开半步。
“皇上....”鱼景阳扑倒在床边,哭的是泪水纵横眼泪鼻涕流了好几斤,当是对的住君臣一场,知遇不之恩。
这会儿皇帝回光返照,心中有点气,手上还有点力。
正是烦闷不堪,哪有心气神听这个,暴脾气上来左右开弓,打了老首辅俩个巴掌,直接将这哭哭啼啼的首辅打懵逼了。
鱼景阳捧着脸颊,道:“皇上.....”
赵高驰不停的咳嗽,手掌握着嘴巴鲜血大量溢出,皇帝独有的威仪,眼神扫向孙艳,皇后跪在一边正暗自抹泪,哭的倒是情真意切,这会吓的一机灵,心思聪慧如她哪里看不出来皇帝是要她退下。
此刻是托孤的节骨眼,以孙雅的心机自然知道不能离开。
当下就充着娇憨,想蒙混过关。
谁知道怕了一辈子老婆的皇帝,死前难得硬气了一回,直接说道:“皇后,你带着人先退下,我同鱼首辅要要事要谈。”
说完,连大太监魏进忠一起支开:“进忠,你也退下。”
太监道了声是,自是退下皇帝起居殿。
连魏进忠都走了,孙雅就算是想死皮赖脸的赖在起居殿也不能够,只能三步一回眸,五步一回头,神色念念不舍,皇后姿色上佳,又会些魅术,不然怎么能将赵高驰收服的服服帖帖,连个贵妃都不敢纳,何乃现在的赵高驰都快死了,哪有心心疼女人,只能柔情负了脚后跟,对不上啊。
皇帝倚靠在床背上。
说来也是奇怪,宫女、太监、皇后全都退下以后,刚才还咳嗽不停的皇帝这会儿像个没事人似的,也不喘了,就连面色都红润了些。
他手点了点床边,让鱼景阳坐下。
鱼景阳也没老古板,在床边坐下后,道了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你还是得死上一死啊。”
这么大不敬的话,皇帝只是给了首辅一个幽怨的白眼,这会儿瞥向房顶,眼神深邃陷入追思,道:“还是年轻那会儿好啊。”
赵高驰没当皇帝前,那段时间可谓是相当的悲苦,身为质子被囚禁在大梁康延,如不是有荆辰这位死士暗中拼死保护,这会儿估计就连骨头都不知道消化成哪只野兽肚子里的粪便了,哪有现在这般光景。
朝会期间,皇帝只要高兴就喜欢说那些往事,这会儿都要死了,还要讲?
鱼景阳是臣,赵高驰是皇帝,他要讲什么,自然只能听这。
赵高驰追忆的眼却是色眯眯的,道:“想不到柳明非那女人还是那么漂亮,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圆的地方还是圆的,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她那屁股这俩年又翘了些。”
儒家虽不如佛家那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也讲究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会儿鱼景阳坐在床边上,屁股挪来扭去,却是不知道将耳朵往哪搁。
没办法,谁叫他是皇帝呢。
他要说什么,只能让他去说。
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耳朵。
总不能割了不要吧,只能搁在脑袋上听着。
好在接下来赵高驰没有继续深入谈及柳明非的屁股怎么个挺翘,胸脯子怎么个圆法了,讲起了那日夜里将她堵住表达爱慕之后的事情,道:“景阳啊,你是知道的,那天我鼓起了比回家继承皇位还要大的勇气向柳明非表白,受了她一个巴掌骂声流氓也就算了,你说康延那些学子算什么东西,居然半路上冲出来将老子毒打了一顿,老子躺在床上那几日,都在寻思着怎么才能出这口恶气,怎么才能将那几个王八蛋按进粪桶里呼吸。”
鱼景阳明显受过专业训练,不会轻易发笑,除非是很好笑的事情,偏偏他又是个读书人,笑起来相当的斯文,讲究个笑不露齿,抿着嘴发出吱吱的声音。
这么多年了,赵高驰最看不惯他这幅样子,照着半片臀部就是一脚,道:“很好笑是吧,有本事笑出来让老子听听。”
鱼景阳憋着好辛苦,几次咬牙才将笑意吞下去,没打乱了皇帝兴致,道:“陛下,现在机会来了,那些打了你的人都在咱们家天牢里关这,要不现在臣下我就提....桶水将他们脑袋都按进去淹死?”
到底是读书人憋了好几口也无法启齿‘粪桶’二字,只好用清水代替。
康延城破,大梁朝臣半数以上都被大将军荆辰掳来,此刻都关在天牢里消磨气焰,大将军不是没有让赵高驰杀俩个解气的意思。
刚才还硬气的赵高驰却是怂了,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说道:“还是算了把,老子都要死了,拉着他们陪葬可不行,万一到了底下,这些小子们又聚在一起欺负老子,你小子又不在下面,没个人手帮架,我又打不过还不是得被他们打的满街乱爬不是。”
这会儿鱼景阳却是没有笑了,坐在床边面色还有些严肃。
大概是觉着气氛过于严肃,赵高驰想活跃气氛,道:“你听没听说过,说女人的屁股又大又圆会生儿子呢。”
生怕鱼景阳不理会,还踹了他一脚。
鱼景阳是读书人啊,读书人都比较认死理,这没有逻辑依据的问题,他哪能回答,更何况还这么非礼勿听。
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痒,就哼哼了俩声算是回应。
赵高驰存心要拿他解闷,道:“又在想书中哪位颜如玉了,到是说话呀,帮老子分析、分析这话在不在理?”
儒家书上可是记载的清楚,皇帝为尊。
皇帝说的话不管有理没理,那都是道理。
鱼景阳很敷衍的点点头,道:“陛下说的是。”
赵高驰越发没正行了,道:“首辅啊,你说我大小也是个皇帝,房里面就孙雅一个老婆这也不像话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这些当大臣的没一个称职的,都不上书让我纳几个贵妃吗?”
这事哪能赖他鱼景阳啊,全是孙雅管的太严。
赵氏只有孙雅一位皇后,也只有赵玄朗这么一位儿子,帝王家这是非常不安全的事情,言官曾上书请谏过。
谁知道皇帝还没说什么呢,孙雅却是如同疯子一样,堵到那位言官家里,指着人家夫人骂道:“管好你家丈夫,自己不学好,还天天唆使人家夫君找小三,你说你要不要脸?”
皇帝闷声不吭。
大臣们都学乖了,哪还敢让赵高驰纳妃啊。
鱼景阳道了声:“陛下说的是。”
赵高驰对这个一本正经的读书人啥事都放心,唯独对裤裆事最不放心,谁又让这事儿做起来最稳当的大将军荆辰又不在呢,好在这个已经改口朕为老子的皇帝脸皮足够厚,道:“这样吧,趁着老子还年轻,赶紧帮我在找个小的吧,我也好在为老赵家在添个一丁半女的。”
人选皇帝已经选好了,不要脸的说道:“首辅啊,那天被打了之后,我脑子里除了想将那几个人按进粪桶里,就是想将柳明非那娘们压在裤裆底下,让她为我老赵家生个大胖小子。”
鱼景阳站起来,退后一步。
这么不着调的话,他听起来好像是圣旨一样,恭敬周正的行礼道:“陛下,臣遵命。”
赵高驰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躺下了,道:“现在,朕可以死上一死了。”
“啊.....”
刚才还非常清醒荤话不断的赵高驰忽的惨叫一声,好似还非常痛苦,抓着床单硬生生的拉出五道破洞。
“皇上...”鱼景阳着急道。
这时,皇帝的情况非常危险,他的面如金纸枯色,吊着的那口气嘶嘶的往外冒,就是不见往里进,眼神呆滞,瞳孔扩张分散.....这是要死的节奏。
皇后孙雅同魏进忠虽被支开,但哪敢走远,这会儿听见惨叫,都不约而同的推开门户闯了进来,口中大叫这陛下扑到床边。
鱼景阳站在床前,他手臂一挥却是将孙雅给震了出去。
大太监身子缓了缓,自己不露声色的退了一步。
只见鱼景阳扶着正在咽气的赵高驰,一手贴着他后背,一手以神秘莫测的武道凝聚成一柄四色四仪剑,顶着他的头盖骨按了进去。
孙雅武道低微看不出其中玄机,以为鱼景阳在杀人,吼道:“鱼景阳你个匹夫,难道你想弑君吗?”
鱼景阳无动于衷,继续将四色四仪剑按进赵高驰的脑门里,皇帝身后脊梁骨四色光芒大放,直接冲出起居殿屋顶横在空中。
大太监魏进忠见多识广,见满屋子的四色光芒,神色惊骇,道:“散势定气,儒家当真好手段,但是鱼首辅这些散出去的势怎么收,要是收不回来,皇帝到头来还不是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