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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刚才也看见了,”张初在长明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何女侠死前看向你们这里叫救命,说明这里还有一人是他的同伙,各位有什么异议吗?”
长明双手一抖,从衣袖中抖出两支短枪握在手里,冷冷地看了马聪与石维利一眼。
石维利一脸苦笑:“这事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何女侠死前故布疑阵,让我等相互猜疑。”
马聪与两人拉开距离,神情防备:“反正不是我,我马某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几位大侠不必紧张,我知道还有一人是谁。”张初忽然看向不声不响地站在角落里的庄管家,“就是你,庄管家,不要躲了!”
庄管家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
长明三人惊讶地看向庄管家。
铁老同样扭头看向庄管家,断然道:“不可能是老庄!”
李修成身后的老者也跟着道:“对,绝不可能是老庄,老庄从小在我李家长大,至今数十年,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之事?”
“张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修成生怕张初突然出手,于是脚步一挪,挡在张初面前,“庄管家为我李家卖命数十年,从未犯过大错,怎么会是叛徒?”
庄管脸色愤怒,身躯不断抖动:“张公子为何要侮辱老奴?老奴兢兢业业,为李家效命数十载,为何老来还要背叛李家?”
“你这老家伙挺会演戏。”张初指向自己,“首先,我杀了两个叛徒,至少可以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吧?”
两个?德来长老也算一个?众人都感觉有点不对,但没人开口说话。
李修成捏着鼻子点头。
“今日一早,灵心姑娘分明已经出了院子,可是他却只说自己看见灵心姑娘进来,没见灵心姑娘出来,故意把疑点向我这里引,”张初指向庄管家,“庄管家,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修成皱眉看向庄管家:“老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有没有看见灵心出来?”
“冤枉啊,家主!”庄管家哭丧着脸叫屈,“或许是老奴看错了,没注意到灵心小姐,又或许……”
“或许是我故意冤枉你一个小小管家?”张初笑着接嘴。
“老奴不敢……”庄管家低下头,“或许……或许是张公子对老奴有什么误会。”
“你这老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初与沉着脸的李修成擦肩而过,“李家主放心,这个老家伙我保证不杀。”
“家主,救我……”见张初一步一步走来,而李修成无动于衷,庄管家惊慌后退,“救我,救我,家主!”
“老家伙,戏演得不错,马上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站在李修成背后的老头忍不住抓住李修成的手臂:“家主……”
“昨天那个刺客也是你到来之后,下毒杀的吧?”
“等等!”李修成摆摆手。
铁老急道:“张公子手下留情,我相信庄管家不会做出这等事!”
“铁老放心,我说不会杀他就不会杀他,最多让他尝尝我的手段!”张初转了转手腕。
但铁老没有放心,想要说话,但看见李修成不知为什么没有说话,又闭上了嘴。
长明三人纷纷腹诽,信你才见了鬼……
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那么邪门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
“家主,救我啊!我……我为李家做事那么多年,”庄管家一点点后缩,“没有功劳也又苦劳吧?家主……”
“老家伙,不要装了,赶紧逃命还有机会。”张初面带微笑,继续逼近。
“哈哈哈,想我庄前为李家奔波了大半辈子,”庄管家脸色悲戚,“没想到老来却像一只老狗一样被抛弃,李家,好一个李家!你们那么抛弃我庄前,看看还有谁敢来向你们效命!”
老者面露不忍,又抓住李修成的手臂:“家主,你还在等什么?那是老庄啊,你不出手,那老夫我自己……”
铁老也又一次看向李修成。
“三叔且慢!”李修成反手抓住老头。
老者脸色不满:“家主,你还在等什么?等老庄被杀吗?”
“你还在装?”
“家主,为何……”庄管家脸上的悲哀忽然消失,他站直身体,对张初淡定一笑,“我也不装了!”
张初止步:“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不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庄管家越过张初,诧异地看向李修成,身上的气质与之前截然为二,只是顶着同一张脸,让人感觉有点诡异,“我自认为自己的表演没有一丝破绽,连那老头的行为细节和语气都没有忽略,你为什么会发现我我身上有问题。”
铁老的嘴巴张开,就说些什么,但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长明三人也感觉到惊异,同时也感到后怕,原来这个带他们进进出出的管家是叛徒?
“你……老庄,这是怎么回事?”李修成背后的老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庄管家。
“还能怎么回事?他根本就不是老庄!”李修成阴沉地看向“庄管家”,“你是谁?将老庄怎么样了?”
“老庄?你是说你家的那个管家吗?”“庄管家”语气戏谑,“如果是的话,他今早刚被埋,就在后边的一颗树下,如果你现在去挖,还来得及给他办一场后事。”
”你杀了老庄?”李修成一字一顿说道。
“哈哈哈哈,杀了又怎样?”“庄管家”大袖一挥脸上顿时覆盖上了一张狼脸面具,“在下散盟狼四见过李家主,见过各位!”
“散盟?!”
除了张初之外,包括李修成在内,所有人听到这两个字,身体都是下意识地一紧。
“你是散盟中人?”李修成的脸色更加凝重,“为何要参与我李家与九寨盟的争端?”
“李家主问这个毫无意义。”狼脸面具下传出轻浮,却又沉闷的声音,“既然知道我散盟已经参与了这件事,那再给李家主一个机会,将李家并入九寨盟,一同去方渠城如何?”
李修成冷笑:“真是好大的面子,你这见不得人的散盟,还真当自己是武林盟主,可以发号施令了吗?”
“不敢,不敢,我们怎么敢那么自大?不过……”狼四北懒地向自己一指,“我就站在这里,李家主敢杀我吗?在下不才,只是狼四,上面还有狼三、狼二、狼一,李家主想见见他们吗?”
李修成呼吸稍微急促,但没有说话。
“你这小子真嚣张。”张初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拍着自己的脸,叫人去打,看得他有点心痒难耐。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想到张公子居然那么强,”狼四看向张初,稍作打量,“张公子,是怎么看出何女侠有问题的?”
张初撇嘴:“我已经说了一遍,她演技太差,而且根本谈不上什么意志,让她做内奸,是你们的失误。”
“何女侠确实不适合做这事,”狼四指向地上李德来的尸体,“张公子说了那么多,大多数不过都是毫无证据的猜测,而何女侠,应该只是张公子碰巧撞上的吧?就像这李德来李长老,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张公子还是把他杀了,难道不是公子在泄愤吗?这李长老与何女侠都喜欢针对张公子,所以都死了。”
“这家伙,当真狡诈。”张初看向脸色不大好看的李修成,“李家主,这家伙死到临头,还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李修成轻哼一声:“我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如此就好,在下已经指出两个有问题之人,一指一个准,难道还不能说明李德来有问题吗?”张初不屑摇头,“你这嘴小伎俩就不用拿出来卖弄了!”
狼四呵呵笑道:“张公子这话说得有点问题……”
张初也笑了:“你是不是还要问,我敢不敢杀你?”
狼四伸出手指敲了敲脸上的面具:“在下……”
张初忽然一动,一拳打向狼四脸上的面具。
狼四没想到张初突然动手,猝不及防间,一边后退,一边尖声喊道:“快救我!”
一把飞刀忽然从大堂门外飞出,无声无息地刺向张初的太阳穴。
张初左掌撑开,抓住那把飞刀,右拳一拳打在狼四的掌中。
狼四狠狠地向后撞到柱子上,面具下端流出一行腥红的血液。
“不堪一击!”一股阴寒之力从拳头试图侵入张初体内,被他磅礴的血气迅速化解,随手扔掉左手上已经沾着鲜血的飞刀,张初没有回头,任然一拳打向狼四。
又是连续两把飞刀飞出,一把指向张初的后劲,一把指向背心。
“谁?!滚出来!”李修成出现在飞刀之前,右手一挥,鼓荡的衣袖一卷,将飞刀卷入其中,再放下手臂时,两把飞刀清脆地掉在了地上。
一拳打在狼四格挡的双臂上,将狼四打得再度吐血后退。
“你侃侃而谈那么久,就那么点实力吗?”张初又一拳平平实实地打出,“真气孱弱,虽有满溢境的量,但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满溢境都要弱。”
狼四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张初抓住狼四的脖子,一手提起,随手揭掉其脸上的面具。
是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张初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就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