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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十分钟，许愿就已经换好衣服出门了。
“吃什么定好了吗？”脸上的笑容似乎代表着没收她饮料的事情被一笔勾销了。
伏羽飞此刻却是冷汗直流，也不知道是这笑容带给他的压迫感，还是等下即将暴露要跟湛逸一起吃饭这个事实后所要迎接的低气压所提前带来的紧张感。
“吃，吃什么呢，哈哈，我还没想好呢。”
许愿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自然，“怎么了？是不习惯看我笑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的笑容练习得很好啊。”
“你......还是不要没事笑得好。”伏羽飞暗自叹了口气。既然暴风雨早晚要来，那么逃避是无用的。
两个人向电梯处走去。
“没想到你还是抖M啊，非要我冷眼相待么？”
“还有啊，我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总是像哥哥一样管着我？可乐我会有分寸地喝的。”
“这样吧，你把可乐的数量记下来，定期来查看不就好了？或者，我以后只在你面前喝可乐，你监督我，怎么样？”
“所以，要不要把那些可乐还给我呢？放在你这么个不喜欢喝可乐的人的手里，着实是有些浪费啊。”
“喂，你好歹说句话啊！”
一共几步的距离，一直都是许愿在说话，直到最后，伏羽飞才小声回答道：“好，等回来就把可乐搬回去。”
许愿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今天吃错药了？”不过能拿回来就好，她又不是重度肥宅快乐水中毒患者，没有那——么大瘾。
确切地说，不是对可乐上瘾，而是对气泡“水”上瘾，这其中也包括啤酒。
许愿在初中的时候有过一段灰色历史，在那段灰色历史时期，她学会了抽烟喝酒。虽然他们住在一起，也在同一个班级上学，但是伏羽飞的父母都觉得许愿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子，有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所以那阵子许愿总能以去朋友家玩为借口得到些许自由的空间。
对于她来说，在那个家里，她终究是外人，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自在。她在校外认识了一帮混混一样的同龄人。喝过酒或者抽过烟之后，许愿都会在外面将身上的味道散尽后才回家的，所以他们也一直没发现她的放纵行为，直到那一天。
其实说是混混，不过也是比较混的学生，相较于社会上的混混还是差得远。那次，他们这帮小混混跟社会上的大混混起了争执，之后就打起来了。对于这种麻烦事，许愿向来是能躲就躲的。也是因此，她事后被这个小混混团体给堵了，被“胖揍”了一顿。
当然，她也还击了。虽然不会什么招式，不过打架拼的就是气势，她将这些年的不满全部倾注到疯子般的嘶吼中去了，再加上些比比划划，本就被大混混们欺负得不敢吱声的小混混们就全都被吓跑了。
回到家，许愿只说是在骑单车载着朋友跑的时候摔倒了。伏羽飞的妈妈吓得赶忙找来药箱给她上药。纵然非常想仰天大笑，但是为了不吓到欧娴，许愿还是装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在回到房间后，她才露出了笑容。
也就是这时，伏羽飞察觉到了异样。一次，放学后，他偷偷跟在许愿的身后，发现了她喝酒的场景——那时候她已经被那群小混混除名了，所以之后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抽烟喝酒。
被勒令禁酒之后，许愿找到了替代品——可乐。也是因此，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对酒感兴趣，而是对气泡感兴趣。
短暂地回忆了下过去，电梯前的人将她迅速地拉会到现实世界中。
湛逸像是无意间看到他们一样诧异地打起了招呼，“啊，好巧。”
许愿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
“叮——”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湛逸已经进去了，可许愿还是没有动弹的表现。伏羽飞硬着头皮想要拉许愿进去。
许愿甩开了他的手，“干嘛？我可不想跟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臭小子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
湛逸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恶臭？没有啊？为了跟你们一起吃饭，我还特意在洗澡的时候多打了些沐浴露呢。”
“谁要跟你一起吃饭？”
说完这话后，许愿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伏羽飞。
而伏羽飞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结果，他们还是一起吃了饭，吃的是早餐铺的包子和粥。
进入大众的眼中，许愿又变成了乖乖女。她微笑又热情地同早餐铺的老板娘问好，接过早餐时还非常和蔼地道谢。
坐在座位上的湛逸还是不太习惯这么大的反差。他摸着下巴好奇地问一旁的伏羽飞，“她这该不是什么精神分裂或者多重人格吧？如果不是，不去演戏还真是可惜了。”
伏羽飞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俩人的嘴还真是绝配。
见伏羽飞没说话，湛逸继续问着：“待在这种人身边，一定很痛苦吧？话说，就没有考虑换个未婚妻？”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地捂住嘴巴，“难道说，你其实很爱她？不是吧，你不会真的是她说的那种抖M吧？”
刚好许愿端着早餐走了回来。她听到了湛逸说的后半句话，“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他早就厌烦我了。估计现在就想早点找个新女朋友然后把我给甩掉呢。”
这话伏羽飞就不乐意了，“难道不是你要甩掉我吗？别说的我好像渣男一样。我说我能忍得了你一世，你能忍得了我一世吗？”
“不能。”许愿回答得既温柔又干脆。
她坐到伏羽飞旁边，往盘子里倒了些醋和辣椒，然后非常淑女地将蘸了醋和辣椒的包子送入口中。
一旁的湛逸又忍不住了，“唉，真是没眼看。你未婚夫对你已经很不错了，你竟然还嫌弃他？”
慢悠悠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后，许愿非常温柔地回怼，“啊，未婚夫吗？他好像一直把我当妹妹来着。敢问阁下是怎么看出他是以一个未婚夫的身份对我很不错的？莫非阁下喜欢德国骨科吗？”为了保留形象，她还特意探着身子小声说剩下的半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妹妹呢？”
湛逸差点气到原地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