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质

薄荷秋原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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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南柯与容姐儿悄悄爬在树丛中,不敢喘息。一路下山,他们遇见第四批楚军经过。

    过了这个平坦的山洼地,再向前走几里,便是山门门口。他们在荆南山顶的一个密洞里已躲藏一月,准备回到山门的地窖内取一些食物。近几日。楚军的搜查时间和力度加大,他们已经断粮多日。若再不下山取粮食,怕是等不到援军的来到。

    小兵醒来时,已然太阳快落山了。锅里的饭菜早已经凉了。搜寻的人马还没有回来。小兵开始重新烧火,准备热饭填填肚子。

    正当小兵开始吃东西的时候,他抬眼一看,一头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吓得他一个踉跄起身。抽出身上的刀,朝老虎装模装样的比划。老虎盯着他,一动不动,它在等待时机。

    小兵慌乱中,拿出师父留下的烟雾迷弹,撒丫子跑。他一跑便惊吓了老虎,老虎便追得更快了。老虎被烟雾弹迷了眼睛,便根据声音辨别方向。小兵跑了没几步,便摔了个跟头。他发现自己停下来的时候老虎便辨别不出方向。

    他悄起身,缓缓向树上爬。爬了两步便惊动了老虎。老虎一下扑过来。小兵不敢爬了,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惊慌中,他开始呼喊救命。没成想,他越喊老虎越兴奋。开始后退,助跑,然后跳跃攀在树上三分之一处,差一点点就咬到了小兵的脚脖子。小兵吓得立马向上爬了几下,僵持中,他体力越来越不支。他也不再呼喊,终于他坚持不住,从树上滑了下来。

    老虎似乎听了声音,也问到了人类尿液的气息。慢慢向小兵靠近,小兵坐在地上,腿颤抖着,一步一步向后退。老虎找准了小兵的位置,突然张开大口像小兵扑过去。小兵抱头大喊:“啊”!!!”

    只见老虎头部后面扎了一根箭,然后慢慢的倒在地下,闭上眼睛。小兵吓得,一直喘气。好久才缓过来。从前方山林后,走出来一个拿弓箭的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女人。

    “你们、你们是……魏国、魏国、余孽。不要,不要过来。”小兵通过装束认出了孟南柯和容姐儿的身份。

    只见孟南柯慢慢向小兵靠近,小兵又陷入恐惧,他心里在想,早知道就和师父去搜山了,也不至于脱了虎口又入了敌手。

    只见孟南柯从身上掏出一把绳子,将小兵的双手牢牢捆住,又搜了他的身,然后从身上拿出药,为小兵擦伤口。

    小兵大喊:“喂!魏国人,你若想害我,待我师父回来,定会杀了你们。啊!!!!好疼啊!!”小兵一边反抗,一边因为上药太疼而呐喊。

    “哥哥,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容姐儿担心后面又敌军跟上来。

    “容儿莫怕,你在这看着人。不要让他出声。我去将这老虎埋起来,过几日我们来取肉。”容儿听了孟南柯的话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手巾团成一团堵住小兵的嘴。

    孟南柯便一旁忙活着。待老虎埋藏完毕时,楚军便回来了。小兵一看师父回来,便开始来回乱动,准备呼救,孟南柯赶紧把他打晕。

    楚军察觉异动,开始大面积搜索周围。当士兵分散开来时,孟南柯飞身,将容儿和小兵藏在树上。楚军随后立马追查到这边来。师父在林中大喊:“小兵,小兵,你在哪里?”

    师父的惊呼声,将小兵喊醒。小兵开始嚷嚷,虽然嘴里堵着手巾,但依然能听见声音。山中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根本看不见四周。楚军听见声音,便将火把向声音方向照亮。趁着楚兵,离的较远,孟南柯急忙放箭,杀了几个人。楚军大乱,急忙把火把吹灭,只下留几只照路。

    孟南柯趁势,带着容姐儿和小兵,一路向南跑,就当快跑远时,小兵将嘴里的手巾吐掉。大喊:“师父,我在这儿!”孟南柯和容姐儿立马带着小兵卧倒在草丛里。随后无数的箭矢像下雨般冲他们袭来。无意中,孟南柯胳膊上中了一箭。

    随后,孟南柯将小兵又一次打晕了。放箭停止,孟南柯急忙带着容姐儿向左边躲到山坡下的草从中。楚军立马赶上来,发现并没有人,便继续向前追赶。

    孟南柯随便从衣襟中掏出一块丝巾,上面绣着他的名字。他将胳膊包扎着,一双冰凉粗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疼吗?哥哥”容姐儿心疼的问道。“不疼,药在身后的包裹里,你帮我拿一下。”孟南柯确实感觉不到什么疼。白玉石可以卜卦算命,也有止痛镇静的作用。只要白玉石在手,这点小伤的痛,几乎感觉不到。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己的胳膊上。

    “容儿,若是你再哭,我的伤口便更深了。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一点小伤而已。”说完便揽容儿入怀,她身上的香味袭来。顿时孟南柯觉得,在这乱世的环境中,便也觉得十分安逸。

    他并不喜欢战乱,他希望一杯茶,一杯酒,一双儿女,一佳人。这是他自小的梦想。

    奈何家族使命,国家大业需要他,而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民族兴亡的命运。他,和羽轻尘不一样。他是大英雄,若他退怯了,便有千千万的人会退怯。

    孟南柯向来不善表达自己。这突然之举,属实下了容儿一跳。“哥哥,来时,音儿姑娘同我说,孟夫人想见我?”

    “是啊,母亲确实说过。若你不想便不见罢了。”

    “啊,不是,不是的哥哥。尘儿已有心属的姑娘,就算不是音儿,也会有洢人姑娘。之前我不愿去,是怕尘儿无人照顾。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若我仍待在他身边,反倒不方便了。”

    “容儿,你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我孟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母亲已有想让我成婚的意思。等我们回去,我便向王上请旨为我们赐婚如何?”孟南柯搂着容姐儿,他在畅享自己的未来。

    他很幸福,可是这幸福,却缺少了些遗憾,也不知这遗憾是什么。他不明白也懒的去想,因为他获得的已经足够了。自他小时无意算出自己的夫人是容儿时,便再也未算过自己的感情之事。他相信白玉石不会出错,也相信自己的心不会出错。若是出错了,他便将自己的心锁起来,永远的锁起来。比起他自己,他更愿意家国安定,家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