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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府西北方的大山,层层雾雾的云遮住了大片的山川。当地的百姓大多居住半山之中的洞穴,多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偶尔上山伐猎,运气不好就再无法归家。据祖上告诫:宁愿饿死也千万不要到山顶砍柴打猎。有几个后生好奇心重,联合起来进入其中探险,失踪三月有余。
第四月正值大暑,天气热的无人敢出门。只能夜晚十分在附近的林子里踩些果子果腹。英子的丈夫在这日奇迹般生还,同回的还有两人,两人都已经神智不清,近乎疯子般。隔壁的孩子说夜里碰见赶尸人,是赶尸人将他们带回的。
从那日,英子的丈夫就坐在村口守夜,从未休息过一天。偶尔梦中会听见他的呼喊救命或者同伴的名字,经常非常痛苦的哭醒。英子不敢问丈夫经历了什么,对于一个妇人,丈夫能回来就是最大的幸运。
同回得两个人次日死了一个,五脏六腑破裂。另一个经常在嘴里念叨着,“盘山大蛇,黄金,黄金。”然后扮作僵尸吓唬胆子小的孩子。
这天村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身着一身玄衣,草帽遮顶,手里盘着一个罗盘。像是开封府,洛阳城,长沙府哪家的公子哥。英子的丈夫听说后带着全村人躲了起来。傻子一个人拿着锄地的铲子站在村口。不过他并未进村,给了傻子一个绿色的晶石。让他交给同行回来的人,临走时把手里的罗盘也留下了。
那天以后,遮天蔽日的云层散了大半,唯一不散的是山顶的乌云,变成了乌黑的紫色。每月十五还会变化龙形与蛇形。人们以为是天神居住地,那人是仙人派来指点的他们的。于是有人提议为天神盖一座神庙,保佑他们平安。每年中元节为神仙用一对童男童女生祭。村民们一直尊循着这个约定,就这样过了许久……
荆南山上的野味多的数不清,这些日子羽轻尘尝遍了新鲜。用音儿的话说那都是在江都吃不到的美味。
羽轻尘拿着孟楠柯的罗盘来回摆弄,他实在搞不清回去的路在哪里。音儿已经不耐烦了,坐在地上啃了半筐果子。二人从南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回到了一地果核的地方。音儿用舞姬天赋探了周围,还是走不出去。“你这名为舞姬的轻功也就偷王上的夜明珠有用”,羽轻尘有些丧气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走的是直线。难不成真如南柯哥哥所说,我们生活的土地是个圆的?”音儿看起来有很多疑问的样子。
夜色已经暗了大半,洢人和澜山月二人已经在这山中生火烤肉了。“暖暖我有些怕,今晚要在这里休息吗?”山月有些冷,向洢人身子边靠。洢人将自己的外襟脱下,盖在山月身上揽她入怀。“暖暖,我要是这辈子遇不见自己所爱的人,我就跟着你一辈子”,洢人听见这话很是欣喜,又有些想逗逗她,“嗯,好啊。我让我夫君娶你。”山月听了洋装生气道,“怎么可能啊,他变心或者对你不好我会杀了他的。我对我自己的夫君可下不去手。还是祈祷你这位公子武艺超群吧。”说完发现洢人眼中带笑的看着山月。
“你干嘛这种眼神我啊!有点恐怖啊!!”洢人不理她开始专心烤肉了。“喂!你可不要对羽家公子动情啊,他可不是个好人。你在江都的时间少你不知,他的名声很差的。再说那个音公主,他们应该是相好吧。虽说整个国家的钱财都是你家掌管,王上也不想看洢家和音家打起来。”洢人给了山月一条烤的肥肥的鸡腿,山月一边继续嘟囔着一边啃,“如果真打起来,我肯定会劝说父亲支持你家的。江宁的势力虽小,从后方也能合围了江都城。”
“好啦,好啦,鸡腿都不能堵上你的嘴巴。”洢人有些听烦了,因为这些确实是山月多虑了。山月傻傻的笑着,啃着大鸡腿。今夜山中的星星亮的很,如那日在山顶的亭子上一般美。那晚的话,那个带着痞气的公子,应该也没在意吧。因为那晚以后,洢人在躲他。却没成想,对方更加刻意在躲她。就让那晚的微风吹走那段记忆吧。
早上时候,山中雾蒙蒙的,能见度很低。山月没有按时喊她起来,她也看不清山月在哪里。她喊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羽轻尘和音玉岐照着罗盘一直向东南走,发现了一间木屋。里面并没有人,饭菜还在锅里,像为他们单独准备的一样。窗外的黑影突然蹿出来。羽轻尘追出去,一片大雾什么都看不清,他急忙回到木屋发现音玉岐像人间蒸发一样,昨日摘得果子撒了一地。
罗盘开始快速旋转,最后指向东南方。他跟着罗盘一步一步走,偶尔会撞到树上。他像个盲人一样拿着棍子探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当他的棍子碰不到边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走到悬崖边上了。他连忙后退两步然后停住,他不敢再退了。他的天赋能感觉到有真气在逼近。就快靠近他。他轻轻地拔腰刀了。
当真气就在一方寸之间,他用刀轻抵住了对方的身体。对方是个高手,早有防备。用手夹住了短刀的刀身。阴气比重多于阳气比重,对方应该是个姑娘。
姑娘趁他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向悬崖下冲。
“你疯了吗?看不见就看不见,跳什么悬崖啊……啊~”羽轻尘冲洢人大吼。
“抓紧我啊~”洢人冲他吼。羽轻尘一用劲将洢人从下方拉上来抱到自己怀里,自己的后背冲下,二人一直在下坠。
“这悬崖太深了,你怕死么”洢人定定的看着羽轻尘问道。
“当然怕啊~不过有这么美的姑娘陪我,值得啊。”羽轻尘对任何问题都很看的开,哪怕是生死面前。也许人生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开玩笑重要。二人闭上眼睛,掉入了水中。
洢人在水中亲吻了羽轻尘,羽轻尘也很享受。他觉得在洢人的亲吻中,他很清醒。好像他一直都活在糊涂中,不能明辩是非,对于选择,他总是犹豫。洢人的吻,让他体会到拥有直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