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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对话，是俩人自从认得以来，最认真最坦诚的一回交心。
虽说老是含糊其词，有时也开玩笑有时却非常认真的，俩人却都晓得到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就隔着一层纸，但就是这层纸，却又让他们感到非常遥远，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得办法接近，更别提能完美融在一起了。
都在妄图戳破这层纸，又极力的躲闪，防御，甚至极力伤害对方。
有人说，越是在意对方的两个人，就越是想通过伤害对方的伎俩来提醒对方，我真的很在意你。
姜文明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有责任首先戳破这层纸，先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萧若水面前，取得她的信任。
“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文明说出这句话时，右手伸出了。
他想拿起萧若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到，他讲外来的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萧若水却快速退后一步，一脸警惕的神情：“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刚刚说完，她陡然感觉到自己犯错了，不应该作出这个警惕的动作，直接把姜文明要说的掏心窝子的话，一嘎嘎不讲情面的拒之门外。
姜文明笑了下，抬腿从桌角跳下来：“你先忙吧，我要回去了。”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吗？”
萧若水抬手，挡在了他跟前。
“又不想说了。”
姜文明憨皮笑脸的，望着挡在眼前那只白白的小手，问：“你手指看上去，就跟大葱一样，再裹在煎饼里卷起来，再蘸点花生酱，味道肯定很好。”
刚说完，房门外面就有人敲门。
萧若水却没管，放低声音说：“说出你要说的话。不要说是手指了，就算把我整个人都吃了，也随便你。”
“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先忙工作。”
姜文明绕过那只手，疾步走到门后，拽开了门。
外面，站着南宫小乔。
她现在是副总，姜文明又是个守规矩的人，当然要首先问好了：“南宫副总，请进。”
“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
南宫小乔站在门口没动，明亮的眼睛转动着四处看着他问。
“要么我为南宫副总您泡杯茶？”
“用不着了。”
南宫小乔摇头：“下班前，到我办公室去一趟。”
“不好意思，我刚跟萧总请了假，要外去办点私事。”
“是去斜对面吗？”
“斜对面？”
姜文明又开始习惯性的作逼倒怪。
“姜总，请。”
南宫小乔让开门口，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称呼姜文明为姜总，就是在暗示他，我已经晓得你是文明集团的老板了。
对此，姜文明毫不在乎，笑了下走了。
“堂堂一公司老板，居然来你公司当轿车班班长，纵目而望全球，恐怕也只有若水你，能有这么大的脸面了。”
看着姜文明走进电梯后，南宫小乔在进屋，带上了房门。
“唉。乔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萧若水长长叹了一口气，说。
南宫小乔惊讶的样子：“怎么，是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别扯这些没得用的了，坐。”
萧若水朝里间门口走，问：“要么，喝一杯？”
里间是她的小憩室，里面有个小酒柜，有美酒无数，那是萧总午休醒来时，坐在那里可以小酌一杯醒神的。
“那就来一杯葡萄酒吧。”
南宫小乔坐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经济周刊，翻看起来了。
新一期经济周刊的首页封面子上，是一个金发美女，白色露肩装，红色小皮鞋，面目傲娇，眼神里发着桀骜不驯，又聪慧的光泽。
封页美女旁边，还有一行字，今夜，必须会有很多人失眠，娅迪娜儿·澳力思，正式成为澳力思金融集团掌舵人。
澳力思集团的创建人，于上星期五愉快的去世，市值上千亿美刀的金融财阀，正式落在被称为绯闻女皇、金融疯子的娅迪娜儿手中。
华尔街最权威的金融分析师马斯克高呼，狼来了。
娅迪娜儿，被多名金融专家，看作金融业有史以来，最最三反四覆的人，没得人晓得她在下一秒干什么，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人的意料。
但毋庸置疑，她做过的事，都给她挣取了令人切齿的巨额金钱。
她最大的特点有两个，一个是老天爷给予她的，千娇百媚，美貌；另一个，则是叫人非常头疼的，那就是说话算数的时候，很少……
为证明娅迪娜儿是个没得信用的人，特刊记者还举了一个例子，跟天朝时代集团有关。
据悉在结束时间不久的摩西歌鞋袜业联会上，当着上万人的面，客串了一把模特后，在接收记者采访时，她当众允诺，会跟天朝时代集团合作投资。
结果……并没出乎始终在研究她的人的意料，她食言了，一点不在意她的信用‘风险’，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可就是这么一个做事毫无信用的人，却在担任澳力思金融集团总经理的五年内，让集团市值翻了几番，成为了唯一能跟索螺丝抗衡的人。
对此，人们非常不解，毕竟一个人在欧米国家失去信誉后，差不多是自废武功。
那么，她是如何站在金融最高点的，并受到英美等首脑的亲自会见的？
这是个谜，就跟她的人，她在金融行业运作的伎俩，没得哪个能想得透。
马斯克说，娅迪娜儿就是一匹没得笼头的野马，能给她套上笼头，让她遵照金融规矩走的人，可能就是老澳力思临终前，给她指定的‘驸马’了。
“要是我是男人那就好了。唉。”
手里端着两杯葡萄酒的萧若水，走过来坐在南宫小乔身边，递给她一杯酒。
这段时间她急需用钱，来扩大生产线时，曾致电娅迪娜儿的助理克莉丝，委婉请问对方，双方什么时候正式开启工厂合作？
克莉丝的回答，则让萧若水差一嘎嘎吐血，萧总，您真以为娅迪娜总经理，会去天朝投资？
这事，南宫小乔也晓得，同样非常无语，认为娅迪娜儿简直把无耻不要脸，发挥到了顶点，所以在听到萧若水叹气后，立马就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了。
轻笑了声，乔姐把杂志合起来：“你以为，娅迪娜儿那种人，会被某个男人套柱？”
萧若水轻晃着杯中酒：“起码，我认为有个男人，有这个把握。”
“哪个？”
“说外来，你会笑话我的。”
萧若水岔开了话题：“乔姐，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南宫小乔抬手，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是关于姜文明的。”
萧若水说出这句话后，顿了下特地观察南宫小乔的反应。
姜文明在时代集团的表面身份，是轿车班的驾驶员，声名显赫的大老板，却对最好的姐妹提一个小小驾驶员，这本身就不正常。
但南宫小乔则没得任何的惊讶表情，好像早就在意料中。
这证明，她才不信萧若水以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萧若水只好问：“你晓得，我有个堂大姐吧？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嫁给了一个农村人，去山区农村当村妇去了。”
南宫小乔点头：“晓得，但没怎么留意，毕竟不是同时代姐妹。”
“我大姐他们两口子，没得自己的孩子。”
“真缺憾。”
“我说完之后，你再表示真缺憾吧。”
萧若水抿了口葡萄酒，望着窗外淡淡地说：“姜文明，是我大姐他们收养的孩子。”
端起酒杯刚准备喝酒的南宫小乔，手腕晃了下，几滴酒晃外来了，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就跟冒出的鲜血一样，怵目惊心。
“我不明白，大姐为什么不让他叫妈，而是让他喊嫂娘。我只晓得，他要管我叫小师妹。”
原本，姜文明是自己二师兄这事，萧若水早就拿定主意要瞒着南宫小乔的，可刚才姜文明要说掏心窝子的话，却被她误会后，她的心一下子乱了。
特想找个人，把这些事都说外来，闷在心中时间太长，憋得难受。
樊冰也早就晓得这些了，可她毕竟是下属，是员工，有些话，萧若水不好对她说。
南宫小乔就不同了，她是萧总唯一的闺蜜。
把始终憋在心中的那些话，告诉闺蜜，差不多是所有小丫头的首选，亲密度甚至都超过夫妻，就没得不能说的。
“你、你是他小师妹？”
南宫小乔吃吃的问着，抬手轻抚着脑门，一叠声说：“嘛也噶的，嘛也噶的，我早就看得出来你们俩的关系不同寻常了，心目中还纳闷我的小宝贝，啥时候这么仁爱了？为了挽救一不良青年，居然让他住你家里。”
“再听我说，你会把卖水饺的都包圆。”
萧若水悠悠地说：“我不但是他小师妹，还是他的女友。”
“嘛……”
南宫副总张着千娇百媚的嘴，愣了起码七八秒，才艰难的说：“我把卖水饺的都包圆了。”
“唉，命啊。”
长长叹了一口气，萧若水就把姜文明头一回去萧家，偷窥她洗澡，差一嘎嘎被大姐夫用棍子打死，结果却他娘莫明其妙成了自己未婚夫婿，时代集团是她的嫁妆，为了可以解救妈妈于水火之中，她只有含泪答应等事，以自我嘲笑的口吻，说了一遍。
当然了，有两件事，萧若水是不可能告诉南宫小乔的。
第一件事，就是姜文明是个早衰丑八怪，不晓得走了什么狗粑粑运，越长越正常了。
第二件事，则是老天爷安排，在她还没等姜文明找上门来之前，就已经自荐枕席，把她保留了二十四年的黄花身子，很大度的白送给了他。
不说这两件事，是萧总丢不起那个人。
她都说完好一刻儿了，南宫小乔才陡然喝完杯中酒，喘着粗气的问：“请问萧总，我可以说粗话吗？”
萧若水抬手，姿势优美，示意她自便。
南宫小乔两手攥拳，用劲挥舞了几下：“靠，靠，草！我草！我抽他大爷一百回的四次方！”
萧若水眨了眨眼，问：“加上你的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