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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暴毙的消息还是压住了,不知道那公公们从哪里找了个倒霉鬼来顶罪,只能说皇上对这件事确实不上心,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审出来的结果,然后处死了倒霉鬼,这件事便算了了。
与当初的说法‘不让太子白白受伤’完全不一样。
大概处死那倒霉鬼便是皇上对太子的交代。
而令人奇怪的是,出了刺客,皇上竟然一点也不上心,是看每次行刺,都会有人护着自己,自己万无一失便不在乎别人手上与否么?
路瑾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床上,他的心腹站在层层床幔外,昏黄的烛火闪烁,映出里面两人浅浅两道轮廓。
心腹似乎早已习惯了,垂着头面无表情。
而路瑾齐被一双粗粝的手压在身上,浑身的汗一层层的沁出,他嘴唇吐出灼热的气息快将自己燃烧殆尽。
外面心腹麻木地汇报着,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子中如浆糊搅在一起,眼前是白茫茫的光,只隐隐约约听见模糊不清的人声。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而等心腹汇报完,他急忙地让那人滚出去,心腹很顺从地滚了出去。
路瑾齐却脑门青筋直抽,趁着空隙把身上的人狠狠踹了出去,他白皙的胸膛全是暧昧的痕迹,眼尾还带着媚意的红,红肿的唇微微张开,出口便是不动听的话,“贱奴才!你疯了是不是!”
楼尧坐在地上,懒散地看着他,幽幽道:“你知道刚才那人说了什么吗?”
路瑾齐面露难堪,他不可能承认自己因为爽过了头完全没听见那人汇报的消息,只能梗着脖子涨红着脸,“本皇子自然知道!”
楼尧见他嘴硬,闷笑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欲/望,沙哑又低沉,“大婚当日的刺客死了,公公捉了个哑巴来顶罪,被皇上处死了。”
“还有,太子不在东宫,已经多日了。”
路瑾齐神色一滞,“那刺客怎么死的?”
楼尧抬起眼看了他红润的唇一会儿,舌尖舔了舔唇角,压低嗓音道:“他没说,不过我知道。”
路瑾齐一时摸不准他是说真话还是来哄他,见楼尧这表情,也知道这个王八蛋是想要交易了,他迟疑了一下,道:“你想要什么?”
楼尧挑起唇角,灼灼目光在路瑾齐脸上游移,那目光仿佛可以吞人,看得路瑾齐心蓦地一紧,整个人的脊背都紧绷起来,手也不禁攥紧了被子。
“殿下不知道么,我想要什么——殿下穿次女装给我看,怎么样?”
路瑾齐下意思地喊出了口,“不行!”
楼尧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也不急躁,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爬上了床,他逼近路瑾齐,灼热的呼吸直接洒在路瑾齐脸上,烫得路瑾齐脸上绯红一片,像铺满了艳红的花,
“那——亲我一口,再叫声相公,这总行吧?”
路瑾齐眼中湿润一片,他在楼尧戏谑又灼热的目光下快融化了,他犹豫着凑了过去,生涩地贴了贴楼尧的唇,牙齿都磕在了一起,他很快便退开,却被一双手又按了回去。
唇齿之间一丝透明的线断开,滴落进敞开的衣襟之中,楼尧抵着他的鼻尖,声音低沉,夹着
一丝眷恋与温柔,“嗯,叫相公。”
那声音中的缱绻让路瑾齐心猛地一跳,飞快地撞击着胸腔,耳根隐隐发烫,嘴唇嗫嚅半天,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相......相公。”
这话刚出口,楼尧眼神骤然一暗,欺身上去将人牢牢梏在了怀里,路瑾齐恍惚之间便再次被人掰开了大腿。
灼热暧昧的空气填满整间屋子,路瑾齐身上汗津津的,发根都湿透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深陷进被子里,半张脸也埋了进去,他伏在床上,细碎的声音从齿间溢出,刚才的约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他哽咽着骂道:“你,.....王八,王八蛋!”
楼尧笑了起来,紧贴着他脊背的胸口震动着,热意传递到他的皮肤,他身上热烫的温度像是要起火,那柔软薄情的唇贴着他的耳廓摩挲,沙哑的声音清晰而飘忽传进他耳眼里,“那夫人可听清楚了——”
“那刺客是被人毒死的,饭菜里下了药,嗯,是谁呢?”
“再叫一声相公,相公便考虑一下告诉你。”
“......”
路瑾齐紧紧咬着唇,下巴被人从身后钳住,一根手指却伸进了他唇间的缝隙,搅弄着他的舌头,“不想知道吗?”
“这个人你认识,哦——不能仅仅说是认识,跟你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路瑾齐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想叫这个王八蛋相公,还是被胁迫着叫相公的了,他总归是鬼迷心窍叫出了口,“相,相公......”
他被男人诱哄着,一字一句地学着:“求,求相公,告诉我。”
***
瞿霜云手指在虚无的空中划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霜雪头顶,她敛眸看着地上跪趴着的小太监,忽而轻笑出声,“哦?太子不在东宫?”
霜雪已经摸清了瞿霜云的性子,声音有些怯弱地应了一声,也不怪他,任谁看见人死在自己跟前,都会这样。
瞿霜云悠悠收回了视线,“楚江离倒是厉害。”
“演了就这么久戏,差点连本宫也骗过了。”
“倒快真以为他是忠君爱国的将才了。”
霜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任由瞿霜云**的足尖踩上他的肩膀,瞿霜云微一用力,便将他踩趴在地上。
“嗯,那蠢货呢,那边什么动静?”
霜雪哆嗦着,“大皇子那边,和贺大人走得近。”
“贺大人?吏部尚书,贺怀?”
“是。”
瞿霜云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贺怀是贺家人么,还巴巴地凑上去?”
“纵然贺家已经败落了,那贺怀还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一定也不是好对付的,那蠢货倒是真蠢,蠢得本宫不忍心对付他了。”
“罢了,先留着他,他还有用。”
书房里,男人看着手中的书册,不厌其烦地听着一个个家仆匆匆跑来报喜,他过去还未收到这样的待遇,今日一天登门的大人便差点将他门槛踏破。
他也没想到升了吏部尚书,带来的落差感便是如此之大,过去
是吏部侍郎时,同僚皆因为他是贺家子弟,对他不理不睬,如今却捧着厚礼前来贺喜。
真是可笑。
他提笔便在书册上划了一条杠,将上面一个碍眼的名字涂满了墨迹。
不相干的人都往跟前凑,他真正等的人却迟迟未来。
窗外明媚的阳光扑了满地,婆娑的树影摇摇颤颤,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树上晃荡的那两条腿。
“有意思。”
那人见他发现自己,也全然不在意,笑嘻嘻地从树上蹦了下来,周遭的家仆吓了一跳,直接提刀便围了上去,而那人毫不畏惧,任由冰冷的刀身架在了自己肩上。
那人仍大步朝他走来,他淡淡地望了一眼周围的家仆,那些人怔愣了一秒,面面相觑,随即放下刀,悄无声息走出了这个院落。
隔着大开的窗户,那人手肘压在窗台上,捧着一张脸笑盈盈地看着他,声音还是少年的清澈,“咦——大人好凶。”
“一来就是刀剑的,大人把我可吓到了。”
贺怀放下手中的笔,“你是谁?”
那人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苦思冥想一会儿,“我该编一个怎样的名字呢?”
“要不,贺大人帮我想一个吧?”
贺怀看着那圆润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像极了涉世未深的小狐狸,他沉默了片刻,“贺狐这个名字怎么样?”
时雪撇撇嘴,“不怎么样,”随后他又想到什么,装模做样地啊了一声,“大人,你成亲了么?”
“这么着急想娶我回家做媳妇啊?”
“连你的姓都给我冠上了。”
贺怀长了一张英俊的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是严肃正经,若是一笑,便能发现他那双深邃的眸子还带着桃花,多了几分轻佻。
他看了时雪一会儿,脸竟然染上了一点难以察觉的红,他停了一下,道:“随你。”
时雪撅了撅嘴,对这个便宜名字有点不满,“什么名字啊,贺狐,贺狐,贺狐,一点都不好听。”
“算了,随便你怎么叫我吧。”
时雪伸长了手,隔着窗户扯了扯他的袖子,“贺大人,你——”
“你怕死吗?”
冰凉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贺怀的脖颈,只要时雪一用力,那锋利的刀刃便能轻而易举割断贺怀的喉咙。
这冰凉的触感并不值得让贺怀畏惧,过去他不曾引起人的注意,自然没有人想杀他,他一升上尚书之位,最近倒是遇到很多对他下毒手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家仆都随身带佩刀的原因。
“哦,你想杀我?”
时雪舔了舔唇角,“你和大皇子什么关系?”
贺怀嫌恶地皱起了眉头,“没有关系。”
时雪忽然将匕首甩开,撑着窗沿,直接跳进来,他坐在贺怀面前的书桌上,俯身凑近贺怀,歪着脑袋,“是吗?”
“那你想不想跟我发生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