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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个外卖还一惊一乍的。”蔺仲申晃晃悠悠地走到骆东驰的身后。
“你看她像不像我妹妹。”骆东驰的声音有些发抖。
“骆郦？！”蔺仲申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外卖员，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狠狠地拍了拍骆东驰的肩膀，“你也喝得太多了吧，这是个男的。”
“男的？！”骆东驰吃惊地转头看向蔺仲申，等到他再次看向外卖员的时候发现她真的“变成”了男人。
“骆哥，你真的喝多了。刚才说酒是汽油味的，现在又说外卖员像你妹妹。”蔺余也走了过来站在骆东驰的身旁。
“请问这是你们的外卖吗？”站在门口的外卖员看着三个醉醺醺的男人不免有些发虚。
“是我们的。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蔺仲申伸手接过外卖，“这单我们绝对给你好评。”
“谢谢，那我先走了。”外卖员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别看了，我看你是太想你妹妹了。”蔺仲申将探出身子看向外卖员的骆东驰拉回了屋里并关上了门。
“他绝对是女的。”骆东驰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刚才那个外卖员的背影在她走至楼梯口时发生了变化。
坐会椅子上的骆东驰忽然问道：“老蔺，上次你说的阻癌剂的副作用是什么来着？”
“副作用？！”蔺余准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靠，老骆你疯啦。还好这里就只有我弟弟，你忘记组长说不能外传吗？”蔺仲申压低声音略带怒气地说道。
“哥，阻癌剂真有副作用啊。”蔺余看见自己哥哥的反应，就知道骆哥说的是真的。
“唉，是有副作用。但出现副作用的概率极低，接近于五千万分之一，而且也仅仅是短暂地幻觉。”蔺仲申低声说道，他突然看向骆东驰，“难道你出现了副作用？”
作为研发新款阻癌剂小组的成员，自然使用过产品而且阻癌剂带来的活化脑细胞的效果更是帮助他们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全部的研发工作。
“可能是，今天我出现了好多次的幻觉。先是在早上在车上看到有人敲窗户；然后又感觉对安康公司无论是人员还是公司内部环境都很熟悉；对刚才的新闻内容也是异常得熟悉以及刚刚把外卖员认成了骆郦。”骆东驰毫无保留地将今天的怪事和盘托出。
“按照你的说话，确实有可能使用阻癌剂后出现的副作用。”蔺仲申眉头紧皱，“这样，明天会到公司之后我们去做一个检查。”
“行，那今晚我就先回去了。”骆东驰看到蔺仲申和蔺余都表现出担忧，笑着说到，“放心，没那么严重。”
“那我送你吧。”蔺仲申说着站起了身子。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再说了到底是不是出现了副作用还不一定呢，也许是最近太累了。”骆东驰说完走向房门。
“行，那我送你下楼。”蔺仲申穿上外套和骆东驰一起走出了房门。
坐在出租车上，冬夜的寒风吹在骆东驰的脸上，他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看着冷清地街道微微有些出神。
“小哥，前面有人拦车要是顺路的话能把她带上吗？一个女生大半夜的站在街边有些不安全。”出租车司机说道。
“行，我也不急。”骆东驰说着歪头看向前挡风玻璃，果然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在招手拦车。
“师傅，我要去东景花园，顺路吗？”清脆的女声传来。
“完全顺路，上车吧。”
“谢谢师傅了。”一个穿粉色羽绒服的女人坐到了出租车的副驾上。
骆东驰靠在座位上眼睛看向窗外，接下来车内都十分安静很快他就看到了挂着“东景花园”四个字的楼房。
出租车停在红绿灯前，车后突然传来了洒水车的音乐。“大半夜的怎么还有洒水车？”出租车司机看向后视镜，“原来是撒盐的啊。我就说嘛，哪有洒水车半夜还在开的。”
“嘀嘀嘀嘀嘀嘀……”撒盐车停在了出租车旁，但是音乐依旧响着，略显刺耳的声音吵得骆东驰头疼，他想升起车窗却发现按钮坏了，“师傅，升一下车窗。”
车窗没动，骆东驰以为司机没有听见于是再次说道：“师傅，升一下车窗。”
这次的他转头看向了前方。
“司机师傅？”骆东驰坐直身子拍了拍驾驶座位的背后，依旧没有反映，忽然他猛地看到后视镜中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她居然就是刚才的外卖员而她的样子就是和自己的妹妹骆郦一模一样。
撒盐车的刹车灯照得出租车内通红，骆东驰发现撒盐车居然在播放生日快乐歌，“安康公司，生日快乐，3幢312。”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他的心头。
“嘣，嘣，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骆郦”突然开始敲打起玻璃，边敲边转过头来看向骆东驰。
“啊！！！”骆东驰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发出痛苦的哀嚎。
“醒醒，醒醒！”骆东驰抬起自己头，却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终于醒了。安静一点，他们就在附近！”
“老蔺？！是你？”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一只有些湿滑的手捂住了骆东驰的嘴，“小声点，有话一会儿再说。”
大概过了十分钟，黑暗中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一根蜡烛被点燃了，骆东驰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蔺仲申。
“又做噩梦了？”面部浮肿的蔺仲申用一块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黄色黏液，拿起身侧碗里的一块肉递给骆东驰，“快吃！你再不吃，下一次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手里的生肉，骆东驰竟然感觉到自己腹中传来了饥饿感但理智让他有些排斥。
“别看了，快吃。既然成了丧尸就要有做丧尸的觉悟，再说了我们还有意识，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治愈的方法。”蔺仲申的语气带着坚定。
“丧尸？”骆东驰看向自己身体，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浑身浮肿流脓散发着怪异气味的身体，双手的指腹已经露出了惨白的手骨。
“老蔺，今天几号了？”
“2036年6月3号。”蔺仲申想了一会儿说道。
“原来已经过了三年。”骆东驰摇了摇自己的头，数团脓液摔落在地。
“是啊，三年了。”蔺仲申感慨道，“希望塬雪市丧尸安全所真的存在。”
“是啊。”骆东驰大脑里浮现出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从丧尸的突然出现大范围传染到人类的全面肃清，再到现在的东躲西藏寸步难移，“我想安全所应该就是原来的安康公司。”
“为什么？”蔺仲申看着一边吃着生肉一边思考的骆东驰，脸上满是笑容，他感觉到自己原来的那个聪明的“死党”回来了。
“我在梦到了我当时送阻癌剂去安康公司，黎矢说要和我们深度合作。”骆东驰吞下嘴里的最后的一口生肉，“我感觉我们变成丧尸应该和阻癌剂有关。”
“阻癌剂？！”蔺仲申听到之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几滴脓液流进眼睛也浑然不知。
“你是说新款阻癌剂有问题？”
“我们开发的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生产方是安康公司，他们可能出了什么纰漏或者加了什么东西。”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蔺仲申看向面前的“死党”。
“梦里黎矢的神色很奇怪，听到我介绍如何活化脑细胞时，他没有表现出吃惊或者不可置信，而是错愕就像是他原本就知道一样。”
“你也说是梦”。不过蔺仲申话锋一转，“反正我们也没有目标，去一趟塬雪市也行。你本来就比我聪明多了，我信你。”
“好，我们明早就出发。”骆东驰伸手拍了拍蔺仲申的肩膀。
“轻一点，你的力气也太大了。”蔺仲申耸了耸自己肩膀，“都是一起变异的，怎么你的力气比我大这么多。”
“早点睡吧，接下来几天可能就没时间休息了。”骆东驰攥紧自己手。
“看来你已经想好路线了。有个人想办法真好，你昏昏沉沉的这几天可累死我了。”蔺仲申说着靠在一个破旧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骆东驰吹灭了蜡烛，窨井里再次变得漆黑，感受着刚才的触感，他不禁有些恍惚，“到底哪里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