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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那个男人单方面的冷着脸,可是锦儿娘是真心爱她的丈夫,也不生气,只一心哄着他。
可是问题一旦有了,却没有解决,终究还是会爆发的,锦儿娘虽然哄着他,可是在这样的大事上面,她还是坚持着,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心爱的夫君,真的不能再碌碌无为,整日捧着书本度日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毫无可能的事情,若是有一点可能,她也不想让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书本,但是他这些年了,一点长进没有,压根就是考不上的,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可是锦儿娘这样想有她的道理,到了那男人心里,又是别的道理,他只坚持着自己的决断,一门心思的认定自己要走科考这条道路。
他只觉得自己是运气不佳,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他也觉得自己学的很好,那些朋友们也都说了,自己是个有才气的,就连那些佳人们都觉得自己厉害至极。
他也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兴许只是运气没到,他坚持下来,总有一日他肯定能考取功名的。到时候权势地位,银钱屋子,要什么没有。
家里这个婆娘怎么就见识这么短浅了!自己有本事了,她到时候不是也跟着享福嘛!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了!
矛盾出现,那男人不想听锦儿娘的啰嗦与苦口婆心的劝说,直接就不想回这个家了,反正他身上还有一笔银子,在外面他也有朋友,也不会饿死。
他却也没有想到那银子是锦儿娘绣了多久的帕子才能得了那么些银子,因为他要出门在外,锦儿娘怕他没有银子不好出门,便把家里所以银子都给他带上了。
他从来没有因为银子发愁过,只需要每日吃饱喝足,拿着书,心里便觉得自己已经在做正经事情了。压根没有管家里银子从哪里来?饭菜谁做?家务谁打理?衣服鞋子又谁去给一家人准备?
他通通不知道,就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愁,所以他之前才养成了那副天真的模样。
锦儿娘着急的很,可是她向来找不到他去了哪里,她只会刺绣,不懂诗书,所以那男人每次出去会友,从来不会和她提一句,更不会介绍给她认识。
她只能在家里等候,还得抓紧时间绣帕子,家里银钱不够了,锦儿长得快,还得添一套新衣服……什么地方都得用到银子,可是她不绣帕子,就不会有银子。
锦儿娘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那男人回来要银子,他要一百两银子,只是要银子,也不说要干什么。
那个时候,一个院子加上屋子,也不过一百两银子不到,她买屋子的银子还是凑了好几年,又加上老屋子卖掉的银子,她还把自己心爱的镯子卖了,才凑够了一百多两,买了这院子加上三间屋子。
所以家里一贫如洗,她赚的银子只够日常开销,余下来的银子也不过几两而已,一百两!那怎么可能筹的到!
"没有吗?家里一百两银子也没有了?怎么回事?"那男人皱着眉头这样说道。
他吃喝不愁,出门都喜欢付银子,每次他都是朋友里面最大方的人了,他一顿饭也能吃掉好几两银子,所以在他看来,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字了。
所以,他才那么轻而易取的允诺嫣儿姑娘,他一定会为她赎身的。可是现在告诉他,家里压根就没有一百两银子,那怎么可以,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的话,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还有嫣儿姑娘,她那么善良又有才气的女子,怎么可以就沦落至此呢?他一定要救她的!她当时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明显是相信自己的。
那自己又怎么能失信于人呢?他绝对不能辜负嫣儿姑娘的信任!
"那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你都拿来给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凑一点。"
他只以为家里还差一些,最少也得有个七八十两银子吧!剩下的太再去好友那里借一借,十几两银子,几个人借一点,肯定也能筹集了,他平日里清他们吃饭的时候,一顿饭可就要花五六两银子的。
"夫君可否告诉我,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做什么事情需要那么多银子?"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要救人用的,你知不知道,救命的银子自然不少。"那男人不耐烦的说道。
"爹爹要救什么人?为什么要让爹爹救?"
锦儿在屋里也听到声音出来了,就听到她爹说了要救人,还需要不少银子,她心里自然气愤,这年头,她真的没有见过像她爹那样的傻子。
自己一分钱不赚,家里全靠着娘,自己还喜欢和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喝玩乐,殊不知人家都在骗他的银子!如今又来这一套,居然开始要那么多银子了!
被自家闺女看见,那男人有些不自在,他心里越发烦闷,只想快点拿着银子走人。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爹爹自然是要救可怜的人,她苦命人一个,苦苦哀求爹爹,爹爹焉能不理?"
那男人自豪的很,觉得自己心地善良,救人于水火之中。
"那爹爹怎么不可怜可怜娘亲?家里全都靠着娘亲刺绣赚银子维持生活,她白日黑夜的不停歇,那双眼睛都要熬坏了,才让我们吃喝用度不愁,她怎么不可怜了,爹爹为什么不救救娘亲……"锦儿一顿呛声道。
她今年虽然也不过十三岁,但是她懂得许多道理了,她爹爹这样的,什么也不做,全部靠着家里媳妇养着,焉能有什么出息!
如今倒是要拿家里的银子去做外面的英雄,想都不要想!
那男人被自家闺女呛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辩解。
"你娘有什么可怜,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绣个帕子而已,这不是她最擅长的吗?那又有什么辛苦,哪里来的可怜之说?我不可怜?我每日要早早的起来,无论天寒地冻,还是酷暑难耐,我都得起来读书,我这不也是为了家里,要是我能高中了,那……"那男人显然说着说着就激动了。
就好像他已经高中了一般,那他怎么还会朝着家里婆娘开口要银子,那区区一百两,哪里就用得着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锦儿觉得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小时候知道她爹是个读书人,心里还骄傲了一阵子,可是随着自己长大,就才发现,读书只是他不想去做活赚钱的借口而已!
他哪里认真读书了!三日两日的便去和所谓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去交流,说是交流诗书,实际上只是去喝酒玩乐,回来之后还满是信心,觉得自己考中就在眼前了。
后来她就再也不相信他了,可是娘亲还怕伤害到他,还是一门心思的苦熬,就为了多赚点银子,给他买书,供他玩乐。
家里实在没有多少银子了,锦儿娘也沉默不语,她打算拿那笔银子买点料子还有棉絮,给家里人做一套棉衣的,所以这笔银子也算是当务之急,不能让他拿走的。
锦儿娘不吱声,这可惹恼了那男人,他心里气的很,这怎么家里婆娘也不听话了!果然好友说得对,婆娘都是不能惯着的,男人也得把家里的银子拿好了才是,要是她不听话,就应该打一顿,保管以后就听话了。
以前他觉得他们两个人还算是有些情义在里面,她也足够通情达理,又挺会照顾人,而且他自己也不是那种爱磋磨人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一次。
如今竟然已经开始放肆了吗?
"我再问一次,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拿给我,我得去救人的,我已经答应过人家了。"
锦儿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家里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而且那余下来的银子也是要做棉衣过冬的。
"家里一共就只有十几两银子了,我要拿着买棉花还有料子的,天儿要冷了,你和锦儿都要做棉衣的……"锦儿娘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十几两银子?家里银子呢?我记得上次你不是卖了一副好绣,足足卖了四十多两银子?那银子呢?"
锦儿娘这下真的惊讶了,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他,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家里的银子,一心读书,不管这些事情的,那为何这事情他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男人被锦儿娘看得不自在,眼睛都往别的地方看了,他也不是算计她,只是那一次刚巧看见了而已。他也是那时候才知晓,她平日里绣几下,那小小的一副绣品居然能卖出那么高的价钱!
一顿饭钱才多少,这这,他们家里估摸着得有不少银子吧!
打那以后,他花钱花的更厉害了,因为在他心里,家里就是特别有钱的那种,再去吃饭喝酒,他就抢着付钱,反正他也不在意那点小银子。
"那银子还是之前那段时间的了,我留了一些家用,剩下的都给你带着了,你身上的银子有多少,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你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那男人恼羞成怒道。
他自己哪里知道身上有多少银子,你瞧瞧哪个男人还数银子的,反正银袋子里面有一包就是了,他哪里数过!
"反正家里没有银子了,夫君还是和那人说了吧!实在抱歉,不能救他了。"
锦儿娘心里只以为她夫君是又被别人骗了,定然是哪位"朋友"想要哄他的银子,才编造出来的谎言。
"不可能,我答应过了一定要救她,而且时间来不及了,我万万不能弃她于不顾!你不知道,若是我不救她,她一定会遭受不幸的……"那男人很激动,一个劲的解释,若是没有自己,那人该如何悲惨。
"可是夫君如何救?这天底下那么多人,不幸的又何止那一个,我们无能为力,又怎么救人于水火?"
"棉娘,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你以前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如今怎么说出这样心狠的话来!"
那男人似乎不认识妻子了,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锦儿在旁边都不想说话,感觉她爹脑子有毛病,怎么她娘不救人就是不善良了,天底下那么多人,他们又不是菩萨,怎么可能普度众生!
而且她们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她爹怎么读书读傻了,还把自己带入救世主的角色中去了。
"我狠心?夫君若是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可是银子就是没有银子,夫君若是想救,你且自己赚银子去吧!"棉娘也是气的很了,难得说出这么狠的话来。
"你如今的模样确实让我都不认得了,当初我娶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也罢,我自己想办法,这个家如今也容我不得了,你也觉得我不赚银子了?那这个家我不回也罢!"
那男人只看了一眼棉娘,便转头就走,似乎很有骨气的样子。
"夫君——"棉娘喊了一声,就要去追他。
"娘!"锦儿一把把她娘拉住,阻止她去追她爹。
"他愿意走,那便走就是了,你追他回来,他要一百两银子,你如何给他?"锦儿连忙说道。
"锦儿,他是你爹……我,我若是把首饰卖了,也能凑个差不多的……"棉娘泪眼婆娑道。
"娘,你疯了!那是外祖母给你的陪嫁,她当时怎么嘱托你了?不可以卖嫁妆的!而且如今他要一百两去救人,下次呢?下次再要几百两去救其他人,那时候,娘要怎么办?把自己卖了吗!"锦儿怒吼道。
她真的不明白,她爹一无是处,除了一副好皮囊,加上那副清高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地方,她娘怎么就死心塌地的了!
她去过一次外祖母那里,娘虽然是个绣娘,但是也是清白人家,而且家里也是小有资产的,娘也生的好模样,怎么就非得嫁给她爹不可了!
这么些年了,她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她娘还在忍受着,忍受着她爹如今已经不该有的愚蠢的天真!
"呜呜呜……"棉娘捂着脸哭泣。
她能怎么办?她当初遥遥相望那一眼,就把自己整颗心丢掉了,看他的模样和说话谈吐,她就心动不已。
嫁给他十几年,她也没有丝毫的抱怨,只是还是一颗心只在他身上,她喜欢他,也情愿付出,他对她也是好的,偶尔下厨做饭,他们也是情瑟和鸣……
可是如今怎么办?他走了,说对她失望,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哭什么,咱们没有他还不能过日子了吗?他就是往常,也不是经常待在家里的,他天天出去,还得花很多银子,如今他不拿银子出去了,家里我们娘两个,肯定过的好好的!"
锦儿就是这样觉得的,她娘是真的很能干,白天黑夜里的忙,靠着卖绣品,也能赚很多银子,她绣的好,以前也是江南那边有名的绣娘,如今到了这里,也有很多人花银子买她的绣品。
没了那个费银子的人,她娘只需要白日绣就可以了,晚上就不必再熬夜了,也能好好休息。她们娘俩,压根花不完那么多银子。
锦儿一点不难过,反而觉得解脱,只是棉娘一直哭个不停,她不能没有他。
以前虽然他也常常不在家,可是她心里安稳,他总是会回来的,而且很少会夜不归宿,也从来不像别的男子,好赌成性,他从来不去赌坊的。
还有那些风月场所,他只是和朋友去喝酒,也不会动别的姑娘,每次去之前,他也都会告诉自己一声的,让她觉得安心。
可是她现在越想越难过,就是觉得他平日里真的很好了……可是她让他失望了……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锦儿很高兴,连和她一起玩的珍娘都能察觉到。
可是棉娘不高兴,她每日愁眉苦脸,就坐在院子门前苦等着,可是也等不到那未归人。
她也想过去找他,可是才发现,她压根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去哪里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具体的地点,这镇子说大不大,但是也不小,茫茫人海,她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她只能拼命的绣帕子,多赚些银子,把那一百两筹集了,兴许他就会回来了,她把银子给他,他肯定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了,他们家还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可是这边棉娘在苦苦等候,那边那男人的日子过的却十分好。
他身上还有一些银子,可是却远远不够一百两,可是他一时间压根不知道怎么凑这么多银子。那些朋友他也不好意思去借,毕竟他平日里都是很有钱的人,这突然一下子角色反过来了,他丢不起那个人。
他再跑去看嫣儿姑娘,她还是那么柔弱?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可是他却愧对于她。
他还是决定丢下面子,去问那些朋友们借一些,他日他肯定是会还的。
可惜,只要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些人顿时就比他还可怜,一个两个的都没有钱,还要和他借一些。
他哪里还有银子借给他们,忙不迭的就找借口跑了,他自己还有愧疚之心,觉得自己没有帮助他的朋友们了,可是却不知道他那些所谓朋友在后面嘲笑他又痴又傻。
"嫣儿姑娘真的愿意跟了他?这么傻?"
"你怎么也糊涂了,哪里就是认真话了,他若是真的拿出来了一百两银子,那也是嫣儿姑娘和妈妈分了,兴许还能给咱们几个一点酒钱,他?肯定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敷衍掉了。"
"哈哈哈,果真好骗的很……"
几日下去,男人果真一分钱都没有借到,反而把身上的银子都花了个干净,眼看着就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他又颓废又觉得悲哀。
他没有认识到自己一无是处,只觉得他家里的妻子无情无义,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只能对不起嫣儿姑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跑过去支支吾吾的说了原因。
"没关系的,嫣儿身若浮萍,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公子有这个心,嫣儿已经很感动了,那一百两银子确实太多了,寻常人家也拿不到这些银子,我能理解的……"嫣儿虚弱的笑着,更加让人怜惜。
"不是不是,我没有觉得一百两很多,只是家中妻子,实在不理解我们,故而没有拿出那些银子来,张某惭愧……"男人羞愧的说道。
"公子家里,都是令夫人掌管银钱的吗?夫人好福气呢!我从未听说过女子掌家的。"嫣儿笑着说道。
男人更觉得难堪了,别人家里,若是富贵人家,那肯定也是管家来管着,但是最后的银子权利还是在男子这里。
普通人家更不要说了,都是男子掌管着银子,偏偏到了他这里,他觉得麻烦,所以从来没有管着银子的,结果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平日里读书,实在不喜欢这些,所以都是夫人在管着的……"
"我真羡慕她,有公子这样的夫君,可惜嫣儿福薄,没有这样的福气,能得到公子的青睐……"嫣儿满是爱意的看着张公子。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张公子,什么也不会,说每日读书,可也就会写几首酸诗而已。
他经常会和那些人一起出来喝酒,只需要夸他几句,那酒钱饭钱都是他出了。最初她盯上他也是因为如此,穿着打扮倒是寻常,但是都是好料子,最重要的是,他衣服上面的暗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买那么一件衣裳可是要不少银子的,所以她一直都以为这是位有钱的公子哥,但是又不太像,看着谈吐,又不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
她就越发的奇怪了,索性这人生了一副好模样,她就算和他成了事儿,也不亏什么。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试他一试。
可惜了,一百两银子都没有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了,但是又从他的话里可以猜出来,他家里多半都是他夫人在养家糊口的。
啧啧,真的是难得,一个女子,养着一个这么会花钱的丈夫,居然还能给他锦衣玉食,那位也是不得了了。这人也真的是运气好了,怎么就娶到了这么一位摇钱树了。
她难得感兴趣,又想知道那位摇钱树是什么样子的人,那自然要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了。
张公子脸都红透了,他一个读书人,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娶亲了,一直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绝代佳人。
现在佳人又和他说,她是爱慕他的,他岂能不高兴!
"嫣儿姑娘你不要如此,我对家里妻子只有责任,没有感情的,我,我心仪于你,嫣儿姑娘若是也有心于我,那我们才是两情相悦的,你又何必羡慕她人……"张公子脸红的看着嫣儿,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
他就瞧着嫣儿姑娘果然是绝代佳人,真的美啊!还是那种艳丽中透着娇柔,媚眼如丝,又有西子姿态……真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了。
嫣儿只觉得好笑,她还以为自己得花一段时间呢!怎么就一句话的事情,这人就沦陷了?
以前看他行君子风范,从来没有留宿过烟花之地,没想到那只是没有那个胆子而已,如今自己开了个头,他便迫不及待了,真真是伪君子了。
他家里那位夫人也是可怜,养着他十几年,结果人家只一句没有感情,只有责任就打发了,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公子……嫣儿无意坏人姻缘,不求公子如何安顿我,我只求与公子做一对苦命鸳鸯,只求几日夫妻便可……只求公子怜惜我一片真心……"嫣儿柔弱的说道。
张黎只觉得心都软了,一把把嫣儿搂进怀里,只觉得怀里娇柔一片,心里这时候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事情。
嫣儿含羞带怯的瞧张黎一眼,他哪里还能忍住,只想一亲芳泽。
青天白日里,竟然也被翻红浪,一片旖旎……
也就过了一日快活日子,张黎只觉得前面这二十多年竟然也白活了,他知晓男女之事,却也没有体会到什么乐趣,所以这十几年了,也就得了锦儿一个孩子。
他觉得无甚乐趣,直到今日他才知晓,不是没有乐趣,只是人不是那个人,花样也不是那些花样。
他就恨不得在床上不起来才好,可惜那烟花之地,哪里是他能住的起的。
身上的全部银子都花了,也不过得了一日欢愉。
"嫣儿,你且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张黎被请出来了,最后一眼只看到嫣儿望着他,泪眼婆娑,只一眼都让他的心碎了。
张黎走后,那妈妈就过来了,嫣儿也收起来了那副柔弱的样子,变得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这是不准备放过他了?那个姓张的,也没有什么价值,连一百两也凑不出来,你这样也套不到什么,何必再与他纠缠。"妈妈问道。
"妈妈有所不知,他锦衣玉食,连银子都不在乎,所以才养成了那副无知又愚蠢的性子,可是你知道是谁养着他的吗?"嫣儿笑着说道。
"这个我怎么知晓,若不是家里富贵,难不成还是吸老爹老娘的血?"
"不是,他爹娘早去世了,这十几年了,竟然是他夫人养的他,妈妈可觉得好笑。"嫣儿笑着说道。
"原来还是个靠妻儿的,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你还与他说什么废话,干脆就断了联系就是。"妈妈更加不屑道。
"我倒是好奇的呢,他那妻子怎么就能养得起他了?她一个女子,如何能赚到那么多银子?"嫣儿摸着唇笑道。
"你这是太无聊了,人家有本事呗!干咱们什么事儿啊!"妈妈不赞同的看着嫣儿。
"妈妈放心,我不会耽误别的事情的,那人来了,妈妈也是按照平常的银子收就是了,接待谁不是接待,那张公子样貌还符合我的胃口呢!"嫣儿娇笑道。
"我哪里就是说的这个意思了,我也是告诉你,他没有价值,怕你玩的过头了,再陷进去,没良心的丫头,可是伤了妈妈的心了。"那妈妈嗔怪道。
"妈妈尽管放心好了,那样的人,怕是除了那张脸,也没有可取之处了,我如何会喜欢这样的人?估摸着只有他家里的妻子把他当个宝吧!"
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惯着他,还养了他这么些年。
"那只要你自己没有问题,那随便你吧!可不要惹出事情来,别的我不管你。"妈妈叮嘱道。
"那是自然。"嫣儿娇柔的笑道。
妈妈看着那张脸,就没有办法说什么,嫣儿这张脸蛋,放在一个镇子上,确实是委屈了,就是到了那繁华的都城,凭借她的样貌和手段,也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这也是她软言软语和她说话的原因了,这可是她春风楼里的头牌,去哪里也找不来的啊!
嫣儿也知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错,妈妈绝对不会管着她的,她也舍不得。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留在这个镇上的原因了。她不怎么爱争抢,虽然有一副好皮囊,但是对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这方面,她也只是会个皮毛。
要是去了像都城那种地方,她这方面就是一个短板,越是富贵的地方,那些公子哥就越要求这些,别的不说,歌舞最起码得精通。
她出身不好,哪里来的底蕴,也就是到了春风楼,学了一些而已,足够应付这里的小门小户罢了。
而且她爱自由,除了接客,她还喜欢看人心,遇到感兴趣的事情和感兴趣的人,她总想着去试一试的,在这里,她就有这个自由。
要是去了别的地方,肯定没有办法做到了。就是那些大家高门,那么复杂的院子和家庭,她一个不小心,好奇心就足够害死她了,她才不愿意去趟那浑水。
在这里多好,锦衣玉食也有,文人墨客追捧也有,她最喜欢的自由也有,何乐而不为呢?
嫣儿又咯咯的笑着,眉眼里都是妩媚,哪里还有那些柔弱的气质。
张黎出来之后,赶紧离开春风楼,也怕别人看见他从这里出来的。
可是他在春风楼附近,久久不想回去,软香温玉多好啊!这小半辈子了,他也觉得没有那一日快乐,现在想起来还如在云端一样。
可惜他没有银子了,若是有一百两银子,他把嫣儿赎出来就好了,那样他养着她,可以一个人独占她,也不怕有人看见什么了。
可惜还是因为他没有银子,没有哪个时间,他像这个时候一样,体会到银子的重要性。
他现在就去找活干!他不相信,自己没有绵娘,还活不了了!
可惜很快他就发现,他真的找不到活儿干。
账房先生不好找,他虽然读书多年,可是算账这一块儿,他算的太慢了,人家试了一下,便不要他了。
除了账房先生,他还去试了教书先生,可是教书先生一般都需要的很少,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是他讲文章也讲不清楚,小孩子压根就不听他的。
好不容易坚持下来,可是月钱只有二两银子,他一个月都等不及,怎么可能来得及!这二两银子,他连嫣儿的面都见不到!
他只听说外面搬东西的很赚钱,好像来钱快,按照一件一件算的,那他一天多做一点,肯定就能赚的多一点了吧!
可惜他压根不行,他从小到大,没有干过重活,哪里来的力气,那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背都背不起来,更不要说背着它走路了。
他灰溜溜的走了,还有那么多人在背后嘲笑他。
他一分钱都没有了,差不多连饭都没有的吃了,而且他已经连续四五日没有见到嫣儿了。
他不去,她肯定还得接客,一想到这个,他眼睛都要气红了,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他也试图进去过,可惜连门都进不去,更是连嫣儿的一个裙摆都没有见着。
他没办法,这个时候想到了棉娘,他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活干,但是他等的了,嫣儿等不了了,他得赶紧拿一笔银子,然后去找她的。
他咬牙,心里只说这是暂时的,他得回去一趟了,而且要是棉娘想和他从归于好,以后家里的银子都得他保管才行。
棉娘确实急死了,她试着去外面酒楼找张黎,可是找不到,她还得回去,家里还有锦儿在,她急的几日便消瘦下来。
等到张黎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棉娘刷的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夫君,你,你回来了。"一句话,棉娘便泣不成声。
张黎看见棉娘哭成这样,若是以前,他肯定是心疼的,兴许会给她拭泪,然后抱抱她。
可是现在他满心都是嫣儿,看见绵娘哭,只觉得心烦意乱。
"你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张黎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话。
绵娘忍不住,抱着张黎,像是失而复得,连张黎身上几日没有洗的味道都忽略了。
"夫君,呜呜呜……"棉娘抽噎的喊道。
她紧紧的抓着张黎的衣袖,满心都是委屈。她埋在张黎的怀里,丝毫没有看见张黎着急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在呢!只要你以后不忤逆我,我便不会离开你的。"张黎说道。
这个时候,绵娘只顾着点头了,只要他不离开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咱们赶紧回去吧!在外面这样不好,别人都能看见的。"张黎连忙把绵娘推开。
"好,好,咱们回家,是我大意了,夫君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这样亲密的。"绵娘擦干眼泪勉强笑道。
回到家里,不等绵娘说什么,锦儿就看到两人回来了,她娘脸上出现了这么几日都没有出现的笑容。
"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了吗?"锦儿冷冰冰的说道。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你爹!没大没小,到底是谁教的你这样,目无尊长!"张黎怒道。
锦儿就要反驳,可是绵娘看着她摇头,满眼都是哀求,锦儿怜惜她娘,便闭嘴不再说话。
"我回屋去了。"锦儿说完就直接进去了。
她一眼也不想看见这个所谓她的爹,她一看就知道,满身狼狈,一看就是在外面过的不好,这离家不过六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可见,他压根没有娘就不行。
他还是带着银子走的,结果也活不到七日,然后灰溜溜的跑回来,一点骨气都没有,可见没出息到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娘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我想洗个澡,绵娘你去烧水吧!我饿了,家里有饭菜吗?"张黎问道。
他一点没有觉得丢人,他几日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整个人难受的不得了,而且他还一日都没有吃饭了,都快饿死了。
"有的有的,灶台里有饭,还有菜,我去给你热热,你先吃,然后再洗澡吧!"绵娘赶紧说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夫君,好像消瘦了,肯定在外面也过的不好,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茶饭不思?
还有那日他就直接走了,连衣服也没有带,这衣服都脏了,得赶紧换一身,夫君最爱干净了。
"成,我自己去热饭菜,你去烧水吧!要快点,我吃了饭就要洗澡了,身上太难受了。"张黎皱着眉头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
绵娘忙不迭的就去烧水去了,得多烧点热水,夫君习惯洗两次,才觉得干净的。
张黎去灶台一看,锅里饭倒是挺多,可是菜就只有半碟子炒青菜,还有一小碗肉菜了,他皱着眉头,家里怎么吃的这么寒酸。
他心烦意乱的,又饿的紧,身上也难受的很,现在重新做,肯定来不及了,他索性就将就着吃吧!
把饭菜热好了,他吃了个精光,才觉得饱了,肚子饱了,才觉得舒服一些了。
要说绵娘,做饭好吃也是优点,不然他当初也不会娶她回家了。
正好吃了饭,绵娘也把水烧好了,张黎去洗了个澡,好好泡一泡,洗了两遍,才觉得干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