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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洛城一如既往的寻常,妇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稚童们走街串巷,呼朋唤友。家中除了少了儿郎,一切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直至一首打油诗在街头巷尾中传扬开来………
洛城县令府中,大腹便便的洛城县令白壑正高声斥责着面前的衙役:“这打油诗传诵了多久?可查到是何人所作?为何今日才来禀告本官?”
“禀大人,属下今日得知此后便立即带人前去追查,只是不知为何这打油诗仿佛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般,随后通过街头巷尾孩童的吟唱传遍了整个洛城。据属下打听所得这诗在市井中传诵已有两三日之久。”
“好一个‘度朔山下压龙脉,洛城城中现真龙。真龙浅滩遭虾戏,他日逢雨便化龙’,我瞧这写诗之人是想要了本官的命。木一,你赶紧带人将这首打油诗压下来,万万不可传出洛城,不然甭说本官自身难保,这整个洛城怕都要在劫难逃了。”
被点到名字的木一道了声“是”便准备带人出去,而就在这时那名跪着的衙役又突然战战兢兢开口说道:“大、大人,此事怕很难压下,这打油诗一日前便已传到邻县!”
衙役话音刚落,洛城县令便“砰”的一声瘫坐在地,满脸的肥肉随着震动颤了颤,场面一时有些诙谐。待木一和衙役将其扶起时,其身体还有些不稳。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县令才缓过神来对着衙役和木一吩咐道:“你们两赶紧收拾一下,整理好今早打听到的消息,随后与我去长安府走上一趟。”
长安府内
苟旭略带歉意对着白壑说:“县令大人今日来的不巧,正巧赶上我们爷出门考核新兵的日子。不知县令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方便,可告知属下,待我家爷回来我再转告于他。”
白壑一听府尹不在府中便想提出告辞,可转念一想【他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县令好以证自身清白,多一个人知道自己便多一份保障。其实最初,他本是想将此事压下,毕竟他管辖地传出此等谣言,不保王上不会连坐。可如今此事都传到了邻县,压是压不住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保全自身,其它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般想着白壑便将打油诗之事娓娓道来,随后又屏退木一等人将一包裹放于他手中说道:“这包裹中是在下搜集到的证据,还望先生帮忙转交。另外还望先生帮在下美言一二,这打油诗与在下绝无任何关系。”说着又悄悄塞与苟旭两张银票。
苟旭看了一眼银票面额也未曾拒绝。只是在道别时出声提醒道:“县令爷,恕属下多言,只是此时恰逢征兵,洛城郎儿如今还仍都在征兵营中,大人何不多留他们几日,待王上查明真相再按考核标准放他们归家。左右也不过顺手之事。到时若是此事与洛城儿郎无关,皆大欢喜。若有关,大人替皇上将可疑之人全都监管于军中,反倒还可以立上一功。”
白壑一听顿时茅塞顿开,连声道谢。随后神色轻松的离开了。
待白壑离开后,苟旭才拎着包裹晃晃悠悠往着书房方向走去。书房内,李焕看着手提包裹的苟旭问道:“人走了?”
“禀大人,人已离开府邸,事情果不出大人所料。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既大人早已知晓此事,又为其想出解决之法,为何不愿亲自出面好让其承您一份情?”
“此事我终究不宜过多接触,为免受到牵连还是不见为好。好了,不提这了,先生今日得空不如来和我下上一盘?”
苟旭见李焕不愿多说便止了话题道了声好,随后又想起手中包裹,笑了笑对着李焕开口道:“差点忘了,这包裹是县令托我转交于您的,说是他搜集到的证据。”
李焕闻言接过包裹,却又将其放于一旁未予理会。直至与苟旭厮杀数盘,苟旭摆手告饶提出告辞后,李焕才悠悠然打开包裹——入眼皆是珠宝银票。
对此,李焕嗤笑一声喃喃道:“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啊。”说完又苦笑几声………也不知笑得他人还是自个儿。
这日过后不过一日,这首打油诗在李肆及李氏一族的推波助澜之下,便被呈于案堂之上。
王上因此大怒,先是下令将洛城县令关押候审,(若不是因李肆禀明长安县令在听闻此事后便将洛城郎儿监管起来,这长安县令怕早就人头落地了。)后又命长安府尹掘地三尺也要将这逆贼逮出。
回到内殿后,赵栝越想越气连摔了几个圆颈蟠龙瓶才稍稍解了些气,李有才见王上如此恼怒,忧其伤了身子忙劝解道:“王上何必为了这些个起子小人生气,不过是些个藏头露尾的老鼠,喊人逮了便是。气坏了龙体可不值当。”
李有才说着又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拿了杯刚泡好茅根冬瓜茶递予李珩,接着又继续说道:“老奴今儿听贵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说,娘娘近些时日和下面的小子们凑趣在学做风筝呢,不如王上前去瞧瞧?”
听到李有才提到李柔,赵栝才稍稍转移了些注意力。想起那个满心满眼皆是自己,却又总过得无忧无虑的女人,赵栝有些心安。不知怎的又突然很想见她。赵栝向来随心所欲,因此他也就随着内心走出了内殿。
钟翠宫内
李柔手中正绘着花样,前些时日瞧着宫中有贵人在放风筝,突然起兴想着做个风筝,前儿好不容易将那骨架搭好,今儿只需将这面画好,糊好,最后再将鱼线与线轱辘安上这风筝也就算做成了。
赵栝到时,见着的便是这幅美人画图的景象。只见她轻抚纸张,神情专注的凝视于前,素手勾勒,数笔成型。真真儿像从仕女图中走出的一般。
赵栝见此情景,挥了挥手未让通报,独自走到李柔身旁。然李柔虽感到身侧有人,却也未曾抬头。就这样,一个人看着,一个人画着,不算宽敞的小书房内气氛倒很是柔和。
直至那燕子彻底成型,李柔才放下毛笔。朝着赵栝虚虚行了一礼问到:“王上怎么这时来了?”
赵栝未做回答,反倒从李柔背后轻轻将其环住,又慢慢将下巴置于李柔肩部,随后深吸一口才开口道:“怎么想起做这个来了?”
李柔眉目含笑,微微偏头朝着赵栝柔柔一笑,道了声:“好玩。”
听此,赵栝轻笑出声,点了点李柔的鼻尖,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宠溺说:“也就你能为了个玩忙活上半天,柔儿你怎过得如此快活,叫吾好生羡慕。”
“王上羡慕柔儿作甚,柔儿每日里做的这些都不及王上陪柔儿半日来的开心,要说羡慕,柔儿最羡慕的要属是王上身边的李公公了。”说完又朝着赵栝身上靠了靠,尽显依赖。
“他一阉人有甚可羡慕的?”赵栝有些疑惑开口问到。
“羡慕他每日可以跟王上形影不离的待着呀”
“你个狭促鬼,几日不见怎变得如此爱娇。罢了罢了,日后有空,吾便多来陪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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