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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眷然左手提着裙子,右手牵着祁旸的手狂奔。她与祁旸一前一后,祁旸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云眷然光顾着跑步了,倒是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牵着祁旸的手。
直到她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祁旸,才发现自己抓着祁旸的手。
云眷然的手条件反射似的弹了回来,面上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实际上紧张得双手无处安放。她两手抓着裙子两侧,一下松开一下又重新捏着,手指不住地搅着。
因为刚刚和祁旸牵着手,她忍不住有些雀跃,心里甜滋滋的。
“祁公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云眷然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想带着祁旸一起去那里。
“好。”祁旸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压了几次也压不下去。
云眷然走在他身侧,微微低着头,脸上绽着一朵笑容。她偷偷转过脸看着祁旸,发现祁旸的耳尖红得像抹上了樱桃汁。
云眷然:“祁公子,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刚才我拉着你跑得太快了吗?”她有些疑惑,如果是因为跑得太快,不是应该红脸吗,她每次跑完八百米脸都红得像煮熟的虾。可祁旸红的却是耳朵,祁公子真是与众不同。
祁旸被云眷然这么一说,有些无地自容,手足无措。他开口嘴硬道:“日光晒的,今日日头着实有些大。”
云眷然抬头看了看天:“今日太阳好像是挺大的。”
她转过身垫脚,举起右手摊开掌心挡在祁旸头顶。
“我为你遮阳。”云眷然笑得天真烂漫,眉眼弯弯,左侧脸上的酒窝清晰可见,像是向阳绽放的小花朵,清香扑鼻,夺人心神。
祁旸惊讶于云眷然的突然靠近,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跟着她一起笑。
祁旸心中悸动:好可爱。
他被云眷然的酒窝吸引,云姑娘的笑容晃眼,脸上的酒窝也很好看。
于是他好奇地用右手戳了戳云眷然的酒窝,“云姑娘的笑靥真好看。”
云眷然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脏砰砰跳着。
祁旸反应过来,有些恼自己,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这么贸然,云姑娘会不会讨厌自己。
“云姑娘,是我冒犯了。”
“无妨,我定是要嫁给你的,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拘谨。”云眷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她不想祁旸一直对自己那么客气,像是有些疏离。但是这么直白地对一个男孩子说要嫁给他,云眷然还是很赧然。
她一直想着刚才的画面,表情有些呆愣,心里重复着:他戳我脸……
祁旸有些高兴云眷然这样说,但是他又想到了什么,忐忑开口:“云姑娘真心愿意嫁给我吗?若是你与他人有婚约,是否也会愿意他和你这般要好。”
“只要是你,就好。”云眷然虽然害羞,但很坚定。
祁旸怔了一瞬,随即抿唇一笑。
祁旸:云姑娘心里有我。
祁旸呆呆愣愣地走着,止不住地弯唇。云眷然边走边看着身侧像个小媳妇一般烟视媚行的祁旸,忍不住笑出声:“你好呆啊。”
云眷然带着祁旸来到了一处园子,这园子依水而建,园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前长着一棵榕树。
她跑向榕树树干上垂着的秋千,回头笑着对祁旸说:“快过来,这里有秋千哦!”
祁旸弯着笑眼向她走去:“云姑娘原来是带我来荡秋千啊。”
“你快来,坐我旁边这个秋千。”
祁旸:“云姑娘,我帮你推秋千吧。”
云眷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里,而且对这里似乎有别样的感情。她想,或许是因为这棵榕树,她从小生活在榕城,对榕树有着很深的感情,是眷恋,也是依赖。上学路上经过的一排排榕树,夏天为她遮阳,秋天为她挡雨。
榕树的果实一颗颗落在地上,铺成红黄相间的地毯,踩在脚下,脆脆的声音响在耳边。
榕树独木成林,在路边像是排队为她撑着大伞,即使下着雨,躲在榕树下的她也不用撑伞,地上也只有零星雨点的痕迹。不过偶尔还是会有调皮的小雨滴钻过缝隙落在她头顶。
“这条河叫泾河,坐在这棵榕树下的秋千上,看着这里的风景,就会很安心,再烦闷的心情都会平静下来。”云眷然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她双手握住秋千两边的绳子,转过身子对祁旸说:“以后你若是不开心,我陪你来这里,不过我希望你时时都开心。我们把这里当作我们的秘密基地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祁旸低头注视着云眷然,轻轻笑道:“好。以后我陪你荡秋千。”
云眷然抬头看着云卷云舒,天空是湛蓝色,云破日出,微光一束。她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云破日出,你是那道光束。”
祁旸听到这句话,一阵愣神,心脏砰砰直跳。
这是云眷然最喜欢的一句歌词,总是循环播放。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于那时的她来说,祁旸只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可她听到或者看见某句让她内心触动的话语,总是情不自禁想起祁旸。
不论是这句歌词,还是“上一次车窗起雾,写的是你的名字”这句话。
这句话很美,也令人深有感触。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想起某个人和那段封尘在心底许久的故事。
不止是车窗,她经常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前哈气,然后在上面写满祁旸的名字。
有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甚至无法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